喜來登行動顯示,一旦華裔政治力量遭集結而成的巫裔政治力量否定,華裔的政治代表性激素崩潰,談判籌碼也插水般下滑,隨著而來的是各項挑戰多元國情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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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少大馬華裔認為,我國應該超越種族政治運作的框架,擺脫過去的以種族為基礎的政黨,從馬來霸權,過渡到馬來領導,以及終極的全民領導,邁向即共治。這是最理想的政治環境,也是少數群體渴望的烏托邦。
惟,實際情況,我們依然無法脫離種族政治的束縛,就算告別種族政治,也會出現另一種“身分政治”的框架。這種身分政治與個人的種族、宗教和文化背景息息相關。
或許,大馬政治可以逐漸擺脫種族政治,但身分政治主義已逐漸抬頭;它代表著某人的社會身分與特質,根據這個“身分”來定義政治選擇。
華裔必須認清身分政治開始取代種族政治。約10年前的2012年2月,時任馬華總會長蔡細歷和行動黨秘書長在“華人政治十字路口:兩線制會否成為兩種族制”展開辯論。當時華人政治氛圍處在攀升中,拒絕巫統的高亢期。
華社的群體政治氛圍從2008年第12屆大選的“308政治海嘯”開始,進入2013年第13屆大選未成功的“505換政府”;爾後在2018年第14屆大選終於在“509改朝換代”,完成獨立後首次政黨輪替的歷史任務。
3年前的509大選成績,希盟組織的聯邦政府無法持續完成5年任期。掌權22個月後因希盟分裂,巫統和伊黨聯手出擊策動“喜來登行動”導致希盟中央政府倒臺。
隨之,希盟掌權的8州政府,也因為議員跳槽和退黨,失去5州(吉打、霹靂、馬六甲、柔佛和沙巴),伊黨拿下吉打;霹靂、馬六甲和柔佛由巫統執掌,沙巴則是土團黨掌政。希盟剩下3州政權,即檳城、雪蘭莪和森美蘭。
國陣很傷,從原本509前的10州退守3州,即玻璃市、彭亨和砂拉越。當中,砂拉越國陣4黨在509後不久集體退出國陣,成立砂拉越政黨聯盟(GPS)。巫統在喜來登行動後重奪一些州政權。
從2018年改朝換代,到2020年喜來登行動,短短兩年內馬來西亞政壇經歷翻天覆地變化,不僅打破過去的政治傳統,顛覆我們的想象,也打開各種可能性。過去的方程式未必奏效,舊勢力試圖復辟,新力量則嘗試制定新秩序。
華社期待的兩線制,不僅成功,而且超額完成,買一送一,從原本的兩線制,變成三線制,即歷史最悠久的國陣,經歷三場大選的希盟(前身為民聯),以及去年才設立的國盟。
這三大陣線都有涵蓋三大重要區塊,即馬來區塊、非馬來區塊(以華裔為主),以及東馬區塊。但,彼此的三大區塊比重有別。
國陣是巫統一黨獨大,馬華、國大黨和沙巴人民團結黨皆為小弟。馬來霸權讓巫統稱霸政壇超過半世紀。
希盟則因行動黨贏得最多議席,獲得非馬來群體的強力支持,成為希盟的穩定劑。希盟提供馬來領導,公正黨的多元性和相對兼容,為希盟塑造中庸進步形象,誠信黨主打包容與進步的伊斯蘭議題。沙巴民統加入希盟,讓希盟更有擁有東馬代表性。
國盟的馬來色彩濃郁,土團黨和伊黨分別代表右派馬來力量,馬來民族主義和伊斯蘭主義,讓國盟顯得單元。民政黨的加盟,為國盟增添多元色彩,包括華裔力量(儘管缺乏代表性)。
除了上述三大陣線之外,還有另一個值得關注的政治區塊,即東馬,沙巴和砂拉越。砂拉越已經自成一體,昔日的砂國陣轉型為今日的砂盟,手握18席。砂拉越全民團結黨(PSB)也是一股值得關注的本土力量。
沙巴政治,沙巴民興黨立足風下之鄉後,12月準備揚帆橫渡南中國海進入馬來亞半島插旗。先不談民興黨會否成功,該黨副主席王鴻俊已經提出“讓華裔重回政治主流”的論述。
喜來登行動顯示,一旦華裔政治力量遭集結而成的巫裔政治力量否定,華裔的政治代表性激素崩潰,談判籌碼也插水般下滑,隨著而來的是各項挑戰多元國情的措施。
如今的三線制,國陣、國盟和希盟,誰更理解多元種族國情,更符合全民利益?目前還有待驗證,三國鼎立之外,還有關鍵的東馬區塊,沙巴民興黨和砂盟也在尋找合適的夥伴。
當華基政黨或以華裔為主的多元種族政黨,強化政治夥伴,選擇政治聯盟期間,如國陣(馬華)、希盟(行動黨)和國盟(民政黨),以重返政治主流。
集中還是分散力量?我沒有明確答案,因為分裂的馬來政治,讓局勢發展變得模糊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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