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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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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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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pm 21/11/2021

退休

晨运

歌唱班

蔡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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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欣

别了,58年的劳碌奔波/蔡欣(亚罗士打)

作者:蔡欣(亚罗士打)
/ 全身而退 /

我终于摆脱了超过半个世纪整整58年工作上的劳碌与奔波,全身而退了。

换句话说,就是从此告别了43年有薪工作的劳碌,15年的“无薪闲职”的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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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岁踏入报界,从记者到主管,一直到了55岁的龄,上天赐我一个良机,公司接管了另一家报社的业务正需要拓展,我决定暂时不退而接受调职的原因,当时还有孩子留学国外的负担,虽届晚年,不似少年,却似少年, 于是接任区主管一职,一干就是8年!

8年后的2006年,年逾花甲,缷下了区主管的全职,突然从干了一辈子工作的岗位上解甲归家,坐吃度日,虽然坐六望七,自认干劲犹存,市场价值犹在,劳碌的筋骨一时也难以适应无事可做,茫无头绪的空白 ;  下意识也给自己提个醒,从积极方面告诉了我:一个人的岁月决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我不得不抓紧时间多干几年,于是,在相同的报社继续担任一份“无薪抽佣”的兼职。

无薪兼职的好处:不再定时打卡上下班,不必每天作工作汇报,还可选择最低的业绩固打限额。

留下来的冠冕堂皇兼理直气壮是:为一个健康的人争取有事可做的机会,同时可以保持脑筋灵活而延迟老化迟钝的危机  ;  也为日后社交关系赢得一个联络的据点。

不过,我留了下来,在办事处旮旯角落里上班,经常会面对同行或已退休朋友的冷言冷语,我一直处之泰然或一笑而过,我依旧做我半退休的兼职,度我逍遥自在的日子。

由于数十年的经营经验和长久累积的人脉关系,开始一两年,业绩还算可观,胜任愉快。接下来因业界新人辈出,市场僧多粥少,我所谓的“闲职”已经没有想像中那么轻松了,业绩好的时候,比做主管还要忙得不可开交呢!

尤其是,每当利诱冲击下,一身老骨头还要与年轻后辈分秒必争,甚至争得焦头烂额,大有时不我予的哀叹! 同时也深深地体会到,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每次想从利中获益多一点,你就得付出多一点的代价。

2019年开始,冠病的灾害席卷全球,疫情越来越猖獗,高风险龄的从业者更是忧心忡忡,为了确保自己不因感染病毒而殃及家人,我甚至推掉了好几单垂手可得丰厚佣金的生意,闭门谢客,自我隔离。

整整两年多,自囚于私寓,把人群隔绝于天外,同样的也把生意抛诸云外,生活在一个真正退休的状态,却拖着那一份15年前留下来的兼职尾巴,始终还抱着雨过天晴的希望。

眼看冠病疫情并未好转,百业萧条生意一落千丈,此刻的我,该是放弃兼职,全身而退的时候了。

/ 想起过去 /

我不得不承认,我錔入新闻界的运气还不错,一个初中没念完,凭几年夜校修读马来文的肤浅根基和当过几年小镇通讯员的经验,我毅然直闯星槟日报总经理室,告诉已故胡榆芳先生,替补亚罗士打记者的空缺,我能行。

就这样,我从日得拉通讯员,被调升为平原城市的正式记者,虽然只领区区120令吉的月薪。在我,从山芭老家远走高飞的那一刻,总算是闯出了一个自己理想中的新天地。

有位作家卢勤说得好 :“其实,社会是公平的,它会不偏不倚敲响每个人的房门,有的人早有准备, 迅速勇敢地冲出房门  ;  有的人或许躺在那里,对敲门声充耳不闻,还有一种人,明明听到了敲门声,却躲在房里瑟瑟发抖,原因只有一个:害怕! ”

就这样,平原城市落地生根,血气方刚一干就超过了半个世纪。

最黑暗的1986年,工作了21年的星槟日报被银行接管而停刊,失业的挣扎,复刊后半年又停刊的打击,坎坎坷坷,幸好我在失业中摸索另一个出路,就是替几家大小报章特约撰稿,煮字疗饥,粗茶淡饭,渡过难关。

失业中,也曾经有过一些幻想,想跳出本行,改弦易行,给从事文字工作的清茶淡饭加点味道,增多一点滋润,美化枯燥的生活。

于是,我遇到了一位保险界翘楚,与我相逢恨晚,保佬游说: 凭你多年建立的社交关系又认识这么多闻人和有钱人,而且曾为他们所领导的团体作免费宣传,只要你出面,应酬你一两单保单,做个顺水人情,小菜一碟。

于是我投入保险业,开始,要好的朋友和亲戚勉强应酬一两单,后来却越来越不容易了,亲朋好友踫到我像见了鬼一样,纷纷逃避,跟着上线日夜奔波,日夜忙于应酬,总之,出尽法宝去讨好客户,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折磨了几个月,我只好知难而退了。

后来再和几个朋友合伙开饭店,不幸开张到结束,只有短短6个月,股金收不回来,还要倒贴解决负债问题。

失败后心有不甘,我决定参政,因为参政不必本钱,只要腾出时间热心党务,久而久之,党内有了关系与地位,将来不怕没有升官发财的机会。

那时候,我也学政客一样,一有机会走上台,装装为民伸张正义的架势,下台后照样做我的记者,兼招徕人事广告赚取佣金(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外坡记者被允许兼招徕广告)。

可是,参政之后我才发觉没那么简单,政治圈子里水深莫测,复杂诡谲,治人和整人的手段,为了一己的上位,可以拼得你死我活,甚至六亲不认,扪心自问:我能吗!?

我不能,所以,我还是乖乖地留守老本行,一留就过了58年。

/ 茶叙不如 /

退休了,无事一身轻,朋友说,相约三五知己,叹早茶天南地北,人生一乐也。

我去了,遇到几个老头儿,话匣子一开,天南地北却变成老生常谈,再谈下去,无话可说,怨天怨地,骂人骂狗,甚至把自己与老伴吵架的丑事也搬出来了。

遇到经常出国的朋友,三句不离旅游心得,今天才从国外回来,趁早茶自我炫耀之外,紧接着计划下周或下个月的行程,跟着力邀座上茶友把臂同游,大多数茶友不是私囊羞涩,或“同人不同命地”打哈哈轻松带过,一直都不能成行,其实约人的目的不在乎于成行,弦外之音在于张扬自己有钱又有闲而跑遍天下大江南北兼国内国外千山万水。

遇到炒股的,股经一出,口沫横飞,听者茫无头绪,谈者报喜不报忧,每每说到自己赢得钵满盆满,眉飞色舞,可是茶钱照样二一添作五,各付各的,甭想他请客。

这样的茶叙,话不投机,听久了不但乏味而且影响一天的心情,还是算了吧。

不如晨运吧!年轻时就已养成的早课习惯,习惯成自然,即使身在异地,我也不忘早起晨运。

记得上世纪80年代,我被调到槟岛工作,第一件要搞清楚的事,就是晨运的地方,当然,槟岛有山有海,海边的新旧关仔角,乔治市植物园,阿依淡水坝等都是晨运的好地方。

后来回归米都, 接近高尔夫球场的银禧公园是我晨运的去处。

开始一批晨运同好,绕着高尔夫球场周边柏油路慢跑,后来,排舞开始风行,我投入了排舞团队,在女人堆里跳排舞。

混在女人堆里,几乎都是五十多以上的老奶,如果没有充耳不闻,视若无睹的修炼,不看老奶的脸,不听老奶的嘴,多看晨光下舞动的人群,就能赢得每一天轻松愉快的晨舞时光。

/ 慌腔走调唱卡拉 /

生平最怕做的一件事,就是要我上台唱歌。记得上世纪70年代,黄清元姚苏蓉火红时,为赚外快,我经常与友合伙主办歌星演唱会或歌唱比赛(当时没有卡拉OK,以乐队伴奏 ),都是自己上台主持节目,舞台上即席访问歌星应付如流,但要我也来唱一首歌,简直要我的命。

从小学到中学,唱歌一课全校包尾。踏入社会,经常上台致词或替人主持婚庆或其他节目,却从来不曾握麦唱歌。

后来,活跃于政坛,当了市议员,出席大小宴会,党庆或会庆等应酬,常被三脚牌(马屁精也)硬硬拉上台,没法度,只好以一曲人人听不懂的印度情歌蒙混过关,但经一次被出席的印裔来宾揭穿后,我再也不敢唱印度歌了。

退休的晚年,参加歌舞俱乐部所开办的,初入门时,进错拍子跟不上节奏,荒腔走调兼五音不准,教唱的老师摇头,同学们窃窃私语,老师说先听光碟里歌手怎么唱,再跟着老师按句细心的教唱,甚至每个字的发音,口型咬字都要到位,学习过程中常有出现最难堪与尴尬状况,我始终坚持下去,这样认真锻炼几个月后,才渐渐掌握了基本的唱歌技巧。

除了每周一趟,风雨不改上歌唱班,我还在家添置了卡拉OK机,每天晨运回来就开机练唱,唱到左邻右舍有了怨言,调低声浪继续唱, 再过半年,我终于听到老师客观的评价:总算能唱好一首歌了。

能唱好整首歌之后,班上不少同学纷纷报名参加俱乐部主办的歌唱比赛,第一关选拔赛就被淘汰落选者,大发脾气,有的甚至负气退出俱乐部,从此不再来唱歌了。

选抜赛后,还缺少一两个人选,老师说你来试试吧,我一口拒绝了,我唱歌不是为了比赛,也不为了抛头露面争抢锋芒,我坚持退休后保持平静低调的生活,何必为一场比赛或争出锋头,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把自己陷入另一个明争暗斗的旋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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