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到一家Studio工作,看到搞怪的一句話貼在牆上:“萬事起頭難,然後中間難,最後結束難”。我噗嗤一笑,心想這無疑是真相。難關處處有,何止在起頭?人說創業難,又有人說,守業難,最後因為捨不得過程的付出而明白結束難上加難。
但做人就是迎難而上的,再是有心人也不該假設世上無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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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梅豔芳》遺留下的心情也是這樣。走出戲院,我跟李欣怡說人生的配套五味雜陳但又“惡啃”,一樣是“萬事起頭難,然後中間難,最後結束難”的滋味。就是看了一場“成、住、異、滅”,萬事都會有開始、達成、變化、逝去的過程。對於這個,每個人的知道、明白、瞭解、領悟都有著不同的程度。
我30歲前知道,但沒有任何動機推動我思考更多,對人生只抱單純信念去創造美好,某個程度還期望凡事不變就好,幸福下去就對了。直到經歷無助事一堆,包括死別與生離,才有能力站在“成住異滅”的角度看事情,產生更多的思考。
還記得在尼泊爾遊走的日子,凡帶新朋友到加德滿都最老的印度教寺廟Pashupatinath(遊客俗稱的燒屍廟),我都會事前給大夥兒心理準備說,我們即將會隔著一條河對望人們進行葬禮儀式的畫面,有為屍體清理,有用柴火燒屍等等。有些朋友會覺得不舒服而選擇不前往,或離開河邊的觀望臺去別處走走。這就是“死亡”能在每個人心中著床的不同程度。沒有對錯,只有程度。我總覺燒屍廟這個地方很有哲學感,因為很少旅點能提供你在放空時突然來個“思考人生終點”的機會,這打破了一般人對旅遊心態的設定。話說回來,你若能去了尼泊爾走山(話說往高海拔就能打開頭頂脈輪),旅程最後能到一趟燒屍廟隔岸靜觀,我相信在飛機回程上多少會開始一些人生新思維。
其實看一出電影也做到。我覺得《梅豔芳》就是很接地氣的開了“換位思考”的機會給大家。在熟悉的時代曲下,我們能揣摩一個人活著的精彩和麵對凋零的無奈。但最後她依然有力量地選擇精彩到底,給自己最好的謝幕。這是很震撼的。就像以量說的:“死亡是每個人不可避免的事,可是善終卻是每個人都可追求的權利”。而梅豔芳是做到至極的,無論多辛苦也得創造很好的告別給愛她的人們,讓大家善生。看電影才有的人物代入感太妙了,對於“成住異滅”,我們可以借梅豔芳從“知道”至少變“明白”。
這份堅強的背後有很多深知脆弱的疊加。她就是要活出了自己,漂亮地包容了遺憾,展示了無懼,給無常一張高調的反叛牌。梅豔芳是一個很讓人敬重的人,已經不止於藝人範圍——除了征服舞臺,也教我們臣服於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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