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金華·75歲·麻坡砂益人·小園主
70年代初,我進入大園丘成為割棕果工人。
那年我是20多歲的小夥子,身強體壯,聽二姐夫說割棕果收入還不錯,所以決定轉行去割棕果,這一割就是好多年。
割棕果是一份相當粗重辛苦的工作,在那個年代沒有現代化的機械,使用的工具也相當傳統。
較低的棕果,我們會使用“油棕鏟”;較高的棕果則是用竹竿綁著鐮刀,如果不夠長,就用割成條狀的摩多內胎把兩支竹竿綁在一起。竹竿表面原本就粗糙,加上兩支竹竿綁在一起的重量,雙手破損流血是常有的事。
棕果割下後,我們還要用扁擔把棕果挑到路旁,讓羅裡載走,有時一次要挑百多公斤棕果。
我們肩膀上沒有任何鋪墊,長約6尺的扁擔直接扛在肩膀,兩頭掛著藤籃;我們把割下的棕果放在藤籃上,為了儘快完工,我們會加快腳步行走。
這種挑棕果的方式非常耗體力,我們還要滿山走,不管平地或斜坡,重重的擔子壓在肩膀上,讓肩膀摩出老繭。
70年代末,公司以雞公車代替扁擔,割棕果工人也終於“卸下重擔”,但手掌卻仍未解脫。
那段日子相當艱辛,但不管華、巫、印,為了餬口都願意進入油棕園丘工作。當時我們是以數量計算薪酬,所以大家都非常勤力,只求能有更高收入。
隨著時代的變遷,過去使用的竹竿已被鋁管取代。鋁管表面非常光滑及輕便,大大減低割棕果的難度,而且一些大園丘也改用摩多或其他現代化機械載送棕果。
相比之下,現代的割棕果工作比過去輕鬆,但本地人卻不願涉足,也許是因為生活環境變好,就不想從事辛苦的體力活,反而想要比較輕鬆的賺錢方式。
我國的建築業及農業都依靠著大量外勞,可依靠外勞終究不是辦法,會不會有一天,外勞也隨著時代變遷而不願再當外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