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出場,總是伴隨著節奏感十足的律動,身著各族傳統服裝的團員在福建月琴、二胡、木魚、小鑼、Gendang鼓、Rebana手鼓等樂器交織的樂曲中,哼唱著民謠,帶動聽者隨之搖擺。
這支來自檳城的Culture Shot,是一支6名跨族成員的獨立民謠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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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景象給人留下各族和諧共處,文化交融的美好景象。對於這班熱愛音樂的團員來說,這不過是因為彼此意氣相投,就這麼自然而然一起演奏、遊戲(Play)。就像Culture Shot的別名“Lalalilatampung”。它取自本地福建童謠,也是孩子玩猜拳遊戲的念詞。
汪榮木:定位世界音樂或民族樂
沒特意湊合各族樂手組團
團裡的月琴手汪榮木說,國民普遍渴望三大種族和諧相處的美麗畫面,Culture Shot的演出方式很容易成為這類理想的投射對象。其實組團的出發點並非如此,也不曾為了組成多元種族樂團而特意湊合各族樂手加入。
“我希望有一天,無論是誰站舞臺,人人能用自己的語言發表或表演,而臺下的觀眾不會覺得絲毫不自在或彆扭。”
他們從音樂的角度開拓融合的可能性,定位是世界音樂(world music)或是民族樂。以馬來(敲擊樂)的節奏為根基,融入中華樂器的演奏,互相配合,後來加入了西洋元素手風琴。
從不是團結象徵
在國慶月,他們拋出“再思考馬來西亞”(Rethink:Malaysia)的提問,在臉書貼文表明:Culture Shot從不是團結(perpaduan)的象徵。反之,我們正在探索種族關係、文化交流的可能性,並且反思國家政策。作為馬來西亞6個微小的個體,我們謙卑地打造心目中的馬來西亞,認為它應該是:平等尊重所有母語、跨文化學習,以及大馬人作為一個國族。
他們在8月31日上載了改編的檳城民謠《街路邊的歌》視頻版。汪榮木說,此版本是為了“搖滾臺中”音樂節表演而製作,原本2020年跟其他3個檳城樂團受邀赴臺演出,因碰上疫情改以視頻發表。
其實,這首歌跟Culture Shot的成團有很大的關聯,或可說是機緣巧合下促成。
首次出場就上國際舞臺
汪榮木從2011年開始站在世界的角度尋思,作為一個小我個體,要如何表現自己或檳城的特色。過程中,童年耳聞的民謠以及對檳城月琴走唱藝人陳同同的記憶就這麼冒出來,於是就改編、補詞完成了《街路邊的歌》。
他小時候住在柴埕後,家裡逢神誕酬神辦歌臺就會變成供電和表演者的更衣所。這首歌開頭唱著“柴埕後出名是紅公間(福建話指神廟)”就是當時聽到的。後來,他補上了檳城人熟悉的地景和日常細節,唱出道地的生活感。
他在2012年參與本地資深舞者Aida Redza的街頭表演時,彈著吉他唱了這首歌。負責喬治市藝術節(GTF)的西瓦(M.Sivasilan)隔年找他演出,為彼此一起玩音樂開了頭。後來,西瓦帶上卡西曼(Kasiman Basman),汪榮木找了本地音樂人陳炎章加入。
其實這樂團第一次出場就上了國際舞臺——2014年檳城世界音樂節(Penang World Music Festival)。當初主辦方請他推薦表演者,他們另找2名團員沈柳君(後期由江素瓊取代)和尤澤祥加入,自薦表演。在陰錯陽差的情況下,他們成了壓軸演出,並獲得觀眾的熱烈反響。
後來這首歌也收錄在2014年《Oh My Penang》合集以及Culture Shot在2019年發行的EP。
盼以融合式民謠帶出檳城特色
如果說這是個背景多元的樂團,說的是每個團員音樂路上的養成。汪榮木兼搖滾樂手、創作和製作人、錄音師於一身;陳炎章兼具華樂、小提琴和鋼琴背景;理科大學音樂系畢業的西瓦修習爵士樂、傳統馬來鼓;卡西曼則是馬來傳統樂的中堅分子;尤澤祥曾是國家交響樂團首席定音鼓;後來加入的江素瓊在美國主修鋼琴伴奏,她把手風琴帶進入樂團。
他們希望以融合式的民謠帶出檳城特色,以此建立自身的識別度。重要的是,把各族生活在一起,自然而然會互相影響、交融的特點以音樂呈現。他們一般表演的歌曲有8、9首,錄製成EP的4首是本地福建民謠《街路邊的歌》、《一二山事》、登嘉樓民謠《Ulek Mayang》以及大家熟悉的《Rasa Sayang》。
汪榮木認為,如果他們的音樂可以引起某一種族對他族音樂的興趣,那也不失為潛移默化的交融作用。以他本身為例,在成團近8年透過不同音樂養成的團員,有機會接觸到之前觸角碰不到的新知,也加深了對馬來節奏的掌握。
西瓦:“Shot”給人一擊的感覺
Culture Shot的命名來自團長西瓦,他認為,原先由汪榮木建議的團名“Lalalilatampung”固然很能帶出草根和在地的親切感,但若是放眼國際,對許多外國人而言就會顯得拗口,不那麼容易記得了。
他解釋,“Shot”就是要給人一擊的感覺,對我們印象深刻。
他說,像該團那樣長久合作的形式在國內還是比較少見的。要是有也多數是一次性的計劃,會在特定期限後結束。
西瓦在團裡負責Gendang鼓。身為全職音樂教師和表演者,他認真看待各種樂器的特點。他認為傳統樂器的缺點是調(key)較少,所以比較受限。若是多種不同的傳統樂器混搭在一起,就能互補優缺,變出更豐富的樂曲。
“我是沒有維護文化之類的宏大使命啦,純粹是很想跟大家分享音樂。如果一直玩下去,然後站在國際舞臺上表演,讓大家更瞭解馬來西亞,聽見檳城的聲音,不是件很美好的事嗎?”
他認為,尤其是在備受疫情影響的當今,人人承受著壓力,也許無意間造成人們的分裂。希望音樂可以喚起大家對文化融合的美好記憶。
卡西曼:融入搞笑點子娛樂大家
對錶演時總是面帶笑容的卡西曼而言,每次練習和表演都很好玩。他會融入很多搞笑的點子,逗大家開心,自己也很陶醉。
“這些想法有時是很即興的,我喜歡娛樂大家,也愛跟觀眾互動。感受到觀眾的歡樂時,我就更high了!”
他是全職傳統樂器和兼職現代樂音樂人。他在團裡負責Rebena手鼓和聲部。他喜歡跟來自其他文化背景的團員擦出火花,發現更多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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