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國產車Saga發行的年代,在很多地方,都有一間這樣的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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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店在那個時候並不老,但店裡總會有一個穿著飛鷹塔標白色背心,深藍色短西褲的四五十歲中年人坐著,或站在櫃檯前。桌面上放著本賬簿、凹凸不平的秤盤,算盤、幾本疊在一起的555牌記事本,記錄著無數人的生活故事,茶米油鹽醬醋茶,鍋碗瓢盆,零零碎碎的生活時光。
白色背心中年人在我心目中是個特別的存在,他就像哈利波特魔法世界裡的魔法用品店,在凌亂卻有序的眾多日常用品中,他可以輕易的找到你想要買的東西。他不得空搭理你的時候,你就像一個沒有方向的旅人,在繁華街市穿梭,不斷錯過隱藏在角落的小店。
藍色複印紙、油芯、蚊香架這些小樣難找的物品,是我童年彷彿魔法的回憶了。你可能在農曆新年的時候,發現一個藏在新年窗飾後,一個佈滿塵埃的鐵線兔子造型燈籠,也可能發現一個不知已經多少年還未賣出去的黑板檫。
白色背心中年人是一個行走的物流管理軟件,他清楚知道物品的數量和物品擺放的位置。不苟言笑的他其實是地方上最有人情味的人,就算是除夕夜,店的鐵柵總是留著一個人進出的位子,生怕當地人買不到節慶忘記準備或缺失的物品,一個美好的團圓飯就此而不完美。
某一年的除夕夜,我騎著腳車到雜貨店,走進半掩的鐵柵,店裡沒有人,我大喊:老闆,還有沒有甘文閣啊?
一個穿著紅色Polo T的人走出來,嘴裡還在咀嚼未吞下的食物。
白色背心的中年人雖然脫下他的白色背心,卻還穿著他的白色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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