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我“傅爷”,我称他“陈爷”。他结婚,我当证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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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我旅居吉隆坡卅年,所以爷俩很少见面。我倦鸟知返,他去了厦门攻博。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是他2016年8月在乔治市中街161号的“掰逆”(Panicrama)摄影展。介绍文字说“掰逆摄影呈现不安、压迫、紧张的画面,甚至是某种灾难的预景。”可能看了果真头昏眼花心惊胆跳,我把那幅严重扭曲的双峰塔带回家,感觉是他隐藏已久的、对这片土地的控诉。
虽难得一见,见面也知道他没变:晴天雨天,他笑脸依然;得意失意,他笑脸依然;手宽手紧,他笑脸依然。当然,他也依然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为社会贡献;依然因坚持专业良心而杠上金主或不平则鸣。仿佛和自己的荷包过意不去,也是他的专业。
独一无二 常保愉悦
论年龄他是老弟,我和他哥耀德倒是从小玩到老的“青梅竹马”。我对他的钦佩来自他是华社首位,也是含金量最高的传统建筑修复专家。但在肤浅短视的国家社会,干这行得勒紧裤袋讨生活、青菜豆腐过日子。他笑脸依然。
2007年5月29日中小学假期,我举家返槟,邀他导览老街区,让孩子增长见识,他欣然答应。我也拉诗人方昂同行。我们到他的文史建筑研究室、韩江家庙、宁阳会馆和福德祠等。他的幽默与方昂断气似的笑声,让孩子开怀不已。他去世我挖出旧照发给孩子,说:耀威叔叔走了。孩子说:记得他。
友辈称我“傅爷”的,只他一人。
在我心中,他独一无二。
近些年学习经典,不断老牛反刍。孔子若有机会用现代话说,那应该是:我走我该走的路,做我该做的事,并全力以赴;至于成败、得失与存亡,听天由命。
耀威是往这方向努力的人。
耀德说他弟弟病中心情常保愉悦。
是的。耿介一生,他笑脸依然。
(29.11.2021槟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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