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打灵再也6日讯)10名本地男子在雪邦龙溪地区持枪狩猎山猪,随着民众向警方举报后,警方揭发他们涉嫌非法跨区域狩猎,因此将他们逮捕助查,当场起获枪支、山猪等等。
雪邦警区主任旺卡马鲁助理总监发文告说,龙溪警方于上个月5日接获民众投诉,指有人在甘榜贞德兰乌鲁的拿督恩拔阿布路(Jalan Dato Empat Abu)地区射杀山猪,于是派员到场,逮捕2名华裔男子及8名印裔男子,并在一辆白色货卡上发现枪支、猎枪准证,以及18枚BP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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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调查,被捕人士持有狩猎信函以及合法持有猎枪的证件,该狩猎信函是由沙登警方发出,不过信函上清楚表明,该狩猎只能于9月2日在沙登地区进行。”
他说,警方在行动中起获1只被射死的山猪、1把伯奈利半自动霰弹枪、18枚BP子弹、获准持军火狩猎的警方信函、马来西亚半岛野生动物及国家公园局所发出的狩猎信函等等,警方也扣押了2辆货卡。
“警方已援引1960年军火法令第8(b)条文,对被捕的10名本地人士展开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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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本南族与森林共生,依赖狩猎、捕鱼和采集为生。随着雨林面积不断缩小,食物来源逐渐减少,他们不得不适应变化,从游猎生活转向定居。面对森林的萎缩,本南族又该如何将传统文化延续给下一代?

本南族曾是砂拉越少数民族中唯一的游猎民族,也是世界上最后的狩猎采集者之一。他们因长期捍卫雨林而在国际上受到关注。
过去本南族与森林共生,依赖狩猎、捕鱼和采集为生。随着雨林面积不断缩小,食物来源逐渐减少,他们不得不适应变化,学习种植农作物、养鸡捕鱼,大多数族人也从游猎生活转向定居。无论如何变化,他们的住所始终紧邻森林,因为那是他们文化和生存的根基。
然而,雨林持续的消失让他们难以实践祖辈传承下来的生存智慧。面对森林的萎缩,本南族又该如何将传统文化延续给下一代?


在雨林学校的首3天,一行人跟随本南旅人阿多尼亚(Addonia)的步伐,前往位于弄勒浪的红河谷营地。背起藤制的后背包“selabit”,腰间系着刀鞘,相较起城市人“全副武装”的运动着装,他就一件T恤、一双kampung adidas,步伐轻盈的走在林间。
或许是本南族习惯和森林为伍,面对族群以外的人,他们话不多。像是伴随队伍的雷吉纳(Regina,阿多尼亚的太太)及安德鲁(Andrew,雷吉纳的弟弟),在整整40分钟的徒步,都不曾搭上一句话。
作为砂拉越最神秘的少数民族,本南族人的祖先过去以游猎方式生活在雨林深处。直到1980年代,当地伐木公司进入森林,大规模砍伐活动,最直接受害者的本南族为守护家园,在伐木道路设立路障,之后更发生本南少女被伐木员工性侵案件,引起了国际媒体的关注。


我只是半个本南族!
随着雨林面积的减少,本南族和雨林与共的文化也跟着消逝。
进入21世纪,大多数的本南人选择了定居的生活。数据显示,目前砂拉越境内剩下的本南民族不到1.2万人,仅有200人仍然以游猎方式生活在林间深处。他们也以“molong”的习俗闻名,即便在森林里获取资源,但从不取用超过生活必需的东西。
“我只是一半的本南族。”(Saya hanya Penan separuh.)
阿多尼亚自嘲自己是半个本南人,太太雷吉纳是迷路的本南人。即便如此,在雨林里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走在前方的他有问必答。林里的草药,咳嗽、头痛、驱蚊……旁人看起来无异的植株,只有本南族能够瞬间说出差异及药性。


游猎时期,本南族会随着硕莪树迁移。硕莪糊(Linut),本南语称之为“Naoh”,是他们的传统主食。
雷吉纳拿出碗盆放入硕莪粉,加入热水搅拌成硕莪糊。众人拿起本南族用竹子削制成的叉子,叉入硕莪糊卷圈,搭配猎肉及野菜等就可食用。
吃法简单,但难在收集硕莪的过程。阿多尼亚想起儿时耗力收集硕莪的记忆,眉间因此出现皱褶。
“我们在河边找到硕莪树后,用斧头砍下并割下树皮,再用双脚踏碎,踏出汁液。全部要在一天内完成。”
问及对这个传统主食有多喜爱,阿多尼亚、雷吉纳和安德鲁摇摇头,展现不大的兴趣。不知是否因为过去的劳作记忆因此不再碰了,但他的父母仍习惯在餐饮中加入硕莪。
“我们现在吃米饭多,比较饱。但有的老人还是吃硕莪,只不过现在都在房子周围种,像是kebun(园地)啦。”
一行人卷起硕莪糊,沾上糖和美禄,制作起雨林fusion料理,邀请他们品尝。



本南族的狩猎武器──吹筒
在尚未定居前,本南族男女同样会在森林捕猎、找食物,如今改为常见的“男主外、女主内”分工模式。像阿多尼亚负责耕种、狩猎,太太主要在家里编织手艺艺品。
从前长居森林里的本南族,擅长用叶子、藤制作生活用品,从汤匙、食用碗、雨伞,都是使用森林里常见的棕榈科植物。至于手上的打猎工具——吹筒,也是阿多尼亚的父亲亲手制作。
他分享,几乎2公尺长的吹筒,制作过程繁琐,如今有在做的本南人所剩无几。先是找到合适的木桐,制作成圆柱体模样。至于中间笔直的洞口,则是不断往里转动铁枝而成的。本南人必须固定姿势穿洞,确保洞口不歪斜,才能准切地吹出箭,直击猎物。
事后,他们会在针头处抹上黑色液体——一种透过Tajem树,即众人熟悉的怡保树,制作而成的毒液。本南人会在树上割下切口用瓶子储存树汁,处理后晒干成固体状,要使用时加水加热融化即可。
但比起吹筒,在森林里本南人更常使用的是腰间的木制刀鞘。无论是打猎、采集野果、砍树枝开路,刀鞘里的巴冷刀是他们的最佳伙伴。
既然世世代代与森林为伍的民族,原以为会有许多祖先留下的禁忌与民间传说。但阿多尼亚表示,如今的部分本南人已信奉基督教,有了信仰。不放弃继续追问,他才透露了一些,“有这样的说法,当我们到森林里不大顺利,找不到食物或受伤必须马上离开,现在我们会祈祷。”


捍卫雨林,承受被捕代价
30岁才步入婚姻的他,有别于本南族早婚的传统,举办婚礼走的是教堂仪式,孩子只有一个。半个本南男子和迷路的本南女人,两人的孩子是否了解本南文化?他低下头,做出滑手机的模样,他说7岁的女儿比起森林,对3C产品更感兴趣。
看似玩笑话,但阿多尼亚话语间流露出些许无奈。问起对森林砍伐的态度时,他却突然严肃起来,仿佛唤醒了流淌在他身上的本身血液。他的父亲曾因为帮助靠近bario村落的本南人,抵挡伐木商介入而入狱。
“我爸爸在监牢待了数周就被保释出来,之后还去到法庭。”
本南人捍卫雨林的坚持,或许还得归功于瑞士人布鲁诺·曼瑟(Bruno Manser)。这名瑞士人出自对本南人的好奇,1984年来到婆罗洲走进雨林深处,花了6年时间了解这个游猎民族。
因此当伐木活动入侵雨林,布鲁诺自然成为本南人的发言人,捍卫该族群的家园。他随后被砂拉越警方通缉,被迫离开砂拉越。2000年,他从印尼加里曼丹偷潜入砂拉越,离奇失踪。2005年3月10日,他被瑞士法庭官方宣告死亡。
虽然布鲁诺人不在,但他在90年代以自己名字设立的基金(Bruno Manser Fund, BMF),至今仍努力推动砂拉越森林保护和本南族权利。


为了下一代,离开森林
“除了布鲁诺·曼瑟基金会,为了保护雨林,我们也有本南人自己组织的团体。”语毕,他再补上一句:“如果大公司进来,他们一定会毁掉这里,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河流也会坏,变肮脏。树也会没有了,很多动植物的栖息地会坏掉,他们要不是逃走就是死了。”
坏掉(rosak),在对话中不断重复,“其实我们只希望大公司进来前(雨林),可以先问过我们。”
本南人视森林为家,但这个“家”的定义和现实背道而驰。它没有门,没有钥匙,没有围篱,一而再遭到入侵,或许是在这么个迫于无奈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像个城市人定居,建起了围篱,关上了门。
而这个少数民族会不会渐渐地,就这样关上了和森林的联系?
“如果我们一直待在森林里,后代会受不了。当我们人越来越多,森林却不够,周围都是加拉毕、肯雅人的村落,所以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地方,就是建一个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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