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進行的研究發現,在處理有關健康方面的錯誤信息時不能視而不見,必須依據事實做出駁斥,才是有效的方法。
針對錯誤信息,尤其是健康方面的錯誤信息的處理,選擇視而不見是常見的方法。這也是權威人士經常採用的策略──以為忽視或迴避錯誤信息,不給發言空間,它可能就會消失。
不過,11月10日發表在《BMJ全球健康》的最新研究結果表明,這種打擊誤導信息的方法不如正面處理及駁斥來得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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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進行這項有關健康錯誤信息的處理的研究,瑞典卡羅林斯卡學院的研究人員在西非的塞拉利昂招募了730多名志願者,測試他們對“傷寒─瘧疾”的認識。
傷寒及瘧疾感染可以同時發生,但這種機率很低,而塞拉利昂這個非洲國家的人民,往往誤解它們是一種共同的疾病,同時是由相同的罪魁禍首引起。事實際,傷寒及瘧疾是非常不同的:傷寒是由細菌引起,通過不衛生的水傳播;瘧疾則是由蚊子傳播的寄生蟲引起。
卡羅林斯卡學院全球健康部的研究協調員,也是這項新研究論文的第一作者邁克.溫特斯說,傷寒的診斷方法真的很糟。當一個人患上瘧疾時,得到傷寒測試陽性的機會更高,儘管做血液培養時的結果顯示為陰性。
她說,由於大多數地方沒有進行血液檢查的工具,這使得關於“傷寒瘧疾”的錯誤信息沒有得到遏制。
根據在哈佛大學旗下尼曼新聞實驗室網站(niemanlab.org)發表的報告,研究人員是依靠社交通訊程式WhatsApp進行這項實驗。
溫特斯說,在許多非洲國家,WhatsApp是一個包羅萬象的社交媒體平臺,“除了可以擴大實驗,我們認為這是一個傳播信息的好方法,而且還可以檢查人們是否真的看到了信息(因為一條信息若被閱讀,WhatsApp會顯示兩個藍色複選標記)。”
在這項實驗中,一組志願者被分配到干預措施中,他們將承認並駁斥有關傷寒瘧疾的錯誤信息,而另一組志願者只被告知有關“傷寒瘧疾”的事實。在實驗開始時,大約一半的研究參與者錯誤地認為傷寒是由蚊子引起,將近60%的人則錯誤地認為傷寒及瘧疾總是同時發生。
研究人員通過音頻話劇提供有關傷寒及瘧疾這兩種疾病的信息,這在塞拉利昂是很流行的信息交流方式。弗里敦市一個名為弗里敦劇團的知名演員團體,被招募來閱讀關於感染傷寒及瘧疾的病人的敘述性劇本──內容包括病人需要變得更好,以出席家庭成員的婚禮。參與研究的志願者於四周內聆聽了四集相關戲劇(每週一集),並於四周開始及結束時測試他們對“傷寒─瘧疾”的知識以及對錯誤信息的保留。
在包括對抗錯誤信息的組別中,音頻話劇的情節包括一名護士或其他醫院工作人員無意中聽到病人家屬對“傷寒─瘧疾”的錯誤看法,並與他們對質,然後糾正這些信息。在這個例子中,一名男護士對病人家屬說,病人得的是“傷寒─瘧疾”,護士長聽到後,迅速趕來糾正說:“沒有什麼比傷寒─瘧疾更可怕的了。”護士長還說:“傷寒就是傷寒,瘧疾就是瘧疾,這是兩種不同的疾病。它們可能有類似的症狀,但卻是兩種不同的疾病。
在另一組中,情節包括只向家屬介紹有關傷寒的事實,不提瘧疾,即使病人家屬懷疑有第二種疾病。衛生工作者只專注於解決手頭的症狀,他們說這些症狀與傷寒一致,沒有討論其他可能性,包括“傷寒─瘧疾”。
至於第三個對照組,參與者得到的信息既不涉及傷寒也不涉及瘧疾,以便不影響他們的信念。
參與者在為期四周的實驗結束後被問及他們對傷寒及瘧疾的認識時,與對照組(只提供有關母乳餵養的信息,以便不影響他們對這兩種傳染病的信念)相比,兩種類型的干預措施都明顯減少了對疾病的錯誤信息。
同時,在知道傷寒不是由瘧疾引起,並瞭解傷寒及瘧疾並不總是同時發生的時候,直面錯誤信息然後揭穿它的方法,與忽視錯誤信息的方法相比,略微有效。
溫特斯說,這很令人驚訝,“尤其是如果你看一下當局在冠病大流行期間的溝通方式。衛生與其他相關當局通常傾向於堅持事實,迴避任何不準確的事實。”
勿害怕正面處理錯誤信息
重要的是,研究人員並沒有看到反作用。在專門處理錯誤信息的小組中,接觸到錯誤信息並沒有增加人們對該信息的信任。
為什麼這種方法似乎有效?溫特斯認為有三個主要部分可以解釋這種成功。其中兩個涉及到使用可信賴的來源,既包括知名演員團體的形式,也包括在劇中加入衛生工作者的角色。第三個組成部分是信息的重複,以戲劇的情節形式出現。溫特斯說,聽到重複的準確信息有助於加強這些想法。
她強調,不要害怕正面處理錯誤信息,“我認為人們大聲說話很重要,你可以重複錯誤信息,然後駁斥它。”
此外,揭穿錯誤信息需要做功課工作,其形式是確定可信賴的消息來源,並充分了解一個社區的人。
溫特斯指出,經常出現在媒體上的可信來源並不總是特定人群的可信來源。”我認為必須真正去做研究,弄清楚人們為什麼相信某些東西,他們信任誰,我們如何能夠接觸到人們。這需要相當多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