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跟芫荽(香菜)一樣,什麼都不做,也會被人討厭。”
阿Wing說,芫荽這東西,要嘛就是很愛,要嘛就是討厭,愛恨分明,沒有中間的灰色地帶,跟人生一樣,反正總會有人愛你,有人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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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芫荽的哲學人生,也是她的。
報道:張欣薇
攝影:陳啟基、部分照片由受訪者提供
香港有個“香港芫荽黨”,阿Wing是黨員之一。
此群組組成目的為討論與芫荽相關內容,如種植方法、分享食譜、餐廳等,當然地點都侷限在香港,讓同樣是“香菜控”的阿Wing非常羨慕,像香菜口味的棒棒糖、香菜啤酒、香菜三明治、香菜拉麵等等,都是她很想嘗試的香菜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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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而言,香菜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問她有什麼菜不可以放香菜?
她立刻回應:“什麼都可以放,沒有不可以放的!不管吃什麼,必須要有香菜,那道食物才會顯得完整,像炒粿炒就沒有香菜,沒關係,我自己帶去,我自己放!”
其實也不算誇張,因為自她懂事以來,家裡的冰箱永遠都會有一束新鮮的香菜,媽媽不論煮什麼,都會在料理的上面灑上香菜,外出用餐如果沒有香菜,她反而覺得奇怪,後來才知道,原來有人是不吃香菜的。
宴會座上,不都常會有蒸魚這一道菜嗎?每當魚上桌時,有人會想吃魚頭,有人想吃魚肚或者魚尾,而阿Wing呢?卻是對魚身上的那一撮香菜“虎視眈眈”,好怕被人夾走了!
“結果有一次,真的被人夾走了,氣死我!”說完,她就一口生吃了手上剩餘的香菜,那是煮完香菜意大利麵後剩下的,她說不要浪費。
阿Wing個人對於香菜的痴愛,完全呈現於她個人的飲食習慣裡。
阿Wing跟我,屬於同期在媒體界打混的同伴,馬拉妹算是我們的前輩。我們仨其實都已經離開新聞的最前線,彼此的生活少了交集,一直到行管令期間,阿Wing開始在網上賣燒肉乾,給自己開了個專頁:阿Wing賣肉,還推出私房菜系列——芫荽燒賣及芫荽水餃,同期的夥伴們又開始在網上熱絡起來。
食芫荽還是走芫荽?大家開始對她的燒賣評頭論足,我不好香菜,不曾嘗試。現在卻因為這個專題,我跟馬拉妹竟然同座一起品嚐由阿Wing烹飪的香菜宴,從前菜、主食到甜品、飲料都是由香菜當主角的香菜私房料理,我的天啊!
■阿Wing私房菜:香菜料理
(一)主食:香菜意大利麵
香菜濃度:★★
這一道辣椒香蒜意大利麵,用的是自制的香菜麵條。有別於一般先把香菜磨成粉再變成菜汁揉成麵糰,阿Wing只是把香菜切碎然後加入麵糰中,再製成寬麵條。因此,每一條面都可以明顯看到有香菜在裡頭,她說,這樣才可以吃到香菜的口感、菜的纖維。
辣椒與蒜的味道略搶了香菜的青味兒,我這個嗜辣者雖不好香菜,但尚可接受,只是吃到香菜梗的部分,香菜的味道會比較強烈一些。
(二)香菜燒賣
香菜濃度:★
曾經在點心鋪當過童工的阿Wing,早就練得一手包點心的技巧。豬肉碎在經過調味後,再加入香菜碎作提味。這是她拿手的私房菜,跟朋友相聚吃火鍋時,她也會帶上好幾盒。
蒸熟後的燒賣,有著淡淡的香菜味,肉質香嫩,阿Wing應該是顧忌到我這個不吃香菜的人,所以在調味上,並未加入太多的香菜碎。
(三)香菜煎餅
香菜濃度:★★★★
阿Wing試過香菜煎蛋,但不曾做過香菜煎餅。在初創香菜意大利麵條時,不小心調錯了雞蛋與水的分量,麵糰變成了麵漿,心想不要浪費就加入大量的香菜、洋蔥,然後拿去煎,意外成了這一道口感類似蛋餅的香菜煎餅。
你吃過九層塔蛋餅嗎?請把九層塔的味道換成香菜,大概就是那個味道了!阿Wing沒有把香菜切得很碎,所以每一口煎餅都會有滿滿的香菜。
(四)魚滑釀香菜
香菜濃度:★★★★★
用手工魚滑包裹著一小束的香菜,只露出葉子的部分,再拿去蒸,造型其實可愛的,遠看,我還以為是迷你白蘿蔔,味道嘛,這可是眾多料理中,最“原汁原味”的了!香菜除了提味,還可以去腥,所以這道魚滑釀香菜,就是讓你唇齒間都散佈著滿滿的香菜氣息。
(五)甜品:香菜奶酪蛋糕
香菜濃度:★★★
與其說是蛋糕,但其實更像是奶酪慕斯。在杯子的底部鋪一層餅乾底,然後把香菜攪碎混入奶油乳酪 (Cream cheese) 、重奶油、及檸檬汁攪拌均勻,再倒入杯子中,冷藏4小時。香菜與奶酪搭配起來有意外驚喜的感覺,自帶一股清香少了香菜的嗆,很清爽。
(六)飲料:香菜薑汁蘇打
香菜濃度:★★★★★
在薑汁氣泡水中加入大量的香菜碎,然後再擠些檸檬汁;冰冰涼涼清清爽爽地,就像無酒精雞尾酒,只不過會有滿口的香菜渣渣。我不敢咬,也沒有吞,就是用舌頭把渣渣都摳出來,只喝水。喝完,那玻璃杯就剩下滿滿的香菜在流淚……
原諒我不吃香菜,好嗎?
在大馬,香菜是配角地位
過去幾年,日本、港臺地區都颳起“香菜旋風”,各式香菜食品不斷推陳出新,從火鍋、麵食、點心、雪糕、飲料、零食,鎖定喜愛香菜人口的市場,也挑戰不愛吃香菜者的極限。
馬拉妹說,香港有一間日本餐廳,每日限量推出20碗的香菜拉麵,她特別去朝聖,從此念念不忘。
那是用豬骨熬的湯底,再加入濃濃的香菜汁,綠得發亮,還有一大片翠綠香菜碎鋪滿表面,堆如山高,單是賣相就已經夠誇張,隨意用湯羹舀起湯汁,就可以撈起無數塊香菜碎及一條條的香菜……聽著她的形容,我都可以聞到濃濃的香菜味。
“吃的時候,脆脆的香菜和麵條夾在一起,立馬擊中香菜控的靈魂深處,可惜本地沒發現有人在做。”
眼見海外香菜經濟崛起 ,但大馬似乎不受影響。香菜在大馬飲食文化中作為配角的角色太過根深柢固,在餐桌上一般就只有三種功能。一,灑些在煲好的湯上作提味,如豬肚湯;二,餸菜上的點綴;三,涼拌生食或混進醬料裡,就像那魚上的一小撮,大部分人在吃魚的時候都會把它挪到一旁,即使最後都沒人吃,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
香菜為什麼不可以獨立成為主角?阿Wing與馬拉妹突然想為本地的香菜控平反。既然有九層塔煎蛋,為什麼就不可以有香菜煎蛋?波菜麵條、南瓜麵條有人吃,那有香菜麵條應該也不會是什麼奇怪的事,對不對?
像馬拉妹之前介紹過的香菜串串鍋,至今人潮還在,看似利基市場(niche market),但從小處著手,一旦找到立足點,發展潛力無限。
“舉例來說,喜歡吃番茄的人很多,種番茄的人自然也多,因為肯定能銷售出去,問題在於喜歡吃番茄的人可以跟任何一個人買,不一定是跟你買,競爭市場就更大;反之,如果今天我做香菜料理,因為沒有人做,你想吃就得來我這裡,我也許做不到90%不吃香菜者的生意,但10%可能就穩穩入袋,這市場上的商機和潛力是非常大的。”
至少,香菜料理在推出時,一定會都會引起熱議,這也是利基的行銷策略。馬拉妹認為,只要有人繼續開發更多的香菜料理,就會有更多人投入市場中,讓吃香菜成為一種流行,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看著一桌子的香菜料理,詢問阿Wing是否有意思往這利基市場邁進?一旁的馬拉妹也加把口說,她確實有意經營香菜料理店,但她只懂吃不懂煮,就等阿Wing點頭擔任顧問。
阿Wing搖搖頭,滿足於現狀的她,有訂單時就燒肉乾、準備香菜燒賣,你若想嘗試魚滑釀香菜、香菜意大利麵?或許可以留意大馬香菜共和國的臉書專頁,那是阿Wing與馬拉妹即興成立的“香菜控”群組,或許她會在那裡分享食譜,喜歡香菜的你,不妨學著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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