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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乡余集

发布: 7:00am 13/12/2021

原住民

城乡余集

张集强

EPIC

义筑

原住民

城乡余集

张集强

EPIC

义筑

張集強/構築的權力

作者:张集强
城乡余集/张集强/构筑的权力
EPIC發起的義築活動,吸引了都會年輕人參與原住民房舍改建工作。

在現代生活條件下,建築已成為一門獨特的專業,為了確保建築可以達到一定的安全及適用水平,在法令制度下,建築從傳統社會中的自然構築活動,進展到嚴格控管且過程繁瑣的專業流程。

在過去,許多地方尤其鄉區、部落等,都會有一些人專長於構築,這些人承傳了祖先的智慧,在居住的環境範圍可以找到自然的材料,並擁有相當成熟的技藝,用簡單的工具創造建築。隨著時代的改變,城市的文化逐漸影響到鄉區,加上鄉區年輕人外流到大城市工作,因此傳統的技藝漸漸流失。當構築的基本能力喪失時,即意味著傳統文化消失,同時鄉村的生活已經受到城市的箝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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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馬來西亞的一個社會企業,成立於2010年。創辦的起因很單純,幾位大學剛畢業的青年有感於週末與其無所事事,於是召集一些志趣相投的朋友,為社會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在幾番探索以及思考本身的能力之後,決定前往鄉區原住民村落幫窮困的家庭修復房子。

原以為只是做一些油漆修補或者清理等簡單的工作,但在抵達村落後不久就發現有一些房子已經坍塌不成形,一些家庭仍然居住在裡面,於是當下改變計劃,在與屋主及村長商量之後,號召從事營建工作的朋友一起加入,透過眾籌協助將第一間房子建造完成。

在經過詳細討論之後,發現可以透過系統化設計,並且參考如樂高或宜家的簡易組裝概念,將房子構造分解成許多細小的預鑄單元(Prefabricated parts),這些單元可以組成一個方正大小的模組,每組大約110平方英尺(約3坪),然後就按照村民的需求,最小有4個模組或6個模組組成。若大部分的單元可以在工廠先處理好,現場建造的時間便可以縮短至3到4天,如此一來便可以將建造轉換成周末或長假活動,透過社交平臺號召年輕人加入,集體到村落裡紮營,在短期內共同完成建造工作。

城乡余集/张集强/构筑的权力
隨著時代改變,原住民在建築材料應用上也產生了變化,傳統手工方式生產的建築材料與構件逐漸被工業材料取代。
多年以後可隨意增改或調整

到目前為止,EPIC已為貧窮家庭建造了超過160間房子。2016年,吉蘭丹州發生嚴重水患,一些地區的積水長期不退,許多家庭被迫住在政府提供的簡陋帳篷里長達半年。EPIC擁有興建原住民房子的經驗,他們設計的模組具有傳統高腳建築特徵,適合易有水患的地區,因此被邀請參與一項建築計劃,以快速興建的方式來協助災民解決居住問題。

EPIC 10年來的成果,除了建造房子幫助居民改善生活,也包括影響了參與建造的無數人,透過建造活動,深刻體驗到城鄉發展不均、弱勢族群、環境保育等等經濟發展下長期被忽視的課題。

從2010年建造第一間房子開始,針對原住民的居住文化,他們原有的建造技藝及習慣等等,EPIC的成員都會在設計前跟村民構通,甚至會按照村民的要求更改設計。這些要求有些反映在空間使用上,有些則是材料及氣候應對上,針對他們的生活經驗來調整。在最初的設定中,由EPIC號召帶領眾人建造的房子,在若干年後,若村民想自行增改建,或重新調整,他們都可以隨意進行,包括混合當地環境的材料等等。

從一些EPIC完成的項目中,可以看到許多有趣的改建行為,這些改建象徵著居民對構築的醒覺,包括他們對於自己房子設計的話語權,以及在他們的生活環境裡原屬於他們的構築的權力。

城乡余集/张集强/构筑的权力
經歷許多世代,原住民傳承了不凡的構築能力, 隨著現代化生活的態度轉變而出現了文化斷層的現象,年輕一代的原住民已經喪失自我修築房子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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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2:00pm 31/03/2025
郭于珂/乱七八糟的名字

在原住民社会中混久了,会发现一个奇妙的现象:当主流世界“努力”延续着英殖民者“分而治之”的遗产时,那些生活在边缘地区的原住民早已与不同的种族通婚,他们的外貌、肤色、语言和习俗不但难以按照传统的体质或语言人类学标准加以鉴定或分类,就连名字也都是“乱七八糟”的,没有一个固定的逻辑或模式。

原住民社群的混血现象十分普遍,有些人外貌似印度人,但自我认同为原住民;有些人看起来像华人,实际上是穆斯林;而那些最像马来人的,反而可能是基督徒。

最近,一名华裔男子在斋戒月期间进食,无端遭到一名马来大叔突袭,对方不仅威胁他出示身分证,还扇了他一巴掌,仅仅因为他“看起来像穆斯林”。事件曝光后立刻引发全国热议,而我则是五味杂陈,因为这名华裔男子的经历,其实是原住民的日常写照。

事实上,大多数原住民至少有两个名字。第一个名字是“对内的”(nama dalam),通常与出生地或外貌特征有关。老一辈的原住民大多在森林中诞生,因此他们的父母常借用植物的名字,例如Serdang、Nipah或Kantan等等。若出生地点没有显著的特色,那强壮的孩子或被取名为 Lembu,单眼皮的孩子则被称作 Sepet。

随着资本主义入侵,外来物品逐渐深入原住民部落,一些名字开始与商品挂钩,例如,在车里出生的孩子叫Kereta,母亲分娩前刚好穿着Adidas运动鞋,因此成了新生儿的名字。当然,口头禅也是命名灵感之一——若某个婴儿在牙牙学语期不断发出“mongmong”之类的外星词汇,很有可能就会演变成他“对内的名字”。

第二个名字是“对外的”(nama luar),一般与典型的马来人或穆斯林名字无异,唯一的差别是,他们的身分证不一定会印有“伊斯兰教”的字眼,因为他们可以信奉基督教、佛教、兴都教或巴哈伊教,甚至是维持传统的万物有灵论。

玛美里族虽然外貌与马来人相似,但他们并非穆斯林,而是信奉万物有灵论,甚至融入了华人的祭拜文化。

由于“对内的名字”是村内机密,而他们又未必熟悉彼此“对外的名字”,导致我时常在不同的原住民村落上演“寻人记”,必须不断出示对方的照片或努力描述他们的五官,才能顺利找到某个Mohammad和某个Fatimah到底住在哪里。

但问题是——若这些原住民并非穆斯林,为什么仍然使用马来名字呢?

色迈族是马来半岛信仰基督教人数最多的原住民族群,因此经常被西马人误认为是东马的伊班族或卡达山族。
一生都被问“你是什么人?”

某次在嘉坤族部落做研究时,天色已近黄昏,负责买汽油的人尚未抵达,屋里因此一片漆黑。我在光线有点薄弱的情况下,判断旁边躺着一对原住民母女,但随着发电机被启动,高脚屋顿时变得灯火通明,这对母女竟然变成了华人!

嘉坤族是西马原住民中,与华人通婚最频繁的群体,几乎每个村子都能看到“华人脸孔”,甚至有很多人到华小就读。

瞧我一脸疑惑,这位母亲于是主动介绍自己:“我叫 Mariam Anak kepada Lim Ah Keong,我爸爸是华人,妈妈是嘉坤族。我会讲一点中文,因为在华人庙工作,我还会帮观音娘娘‘跳当’(起乩)的啊!”

吃晚餐时,大伙儿都是盘脚坐的,就在厨房旁边的草席上。有人泡了咖啡和茶、有人烤了一大盆鱼,还有人炒了几碟青菜,什么忙都没帮上的我,就这样理所当然地伸出一双手,接过这些人赐予的粮食与温饱。

在共食与闲话家常之中,我也无意间偷听到原住民的日常烦恼,有人抱怨:“那天我在路上被一个马来警察拦截,说要检查我的身分证。他怀疑我是没有准证的印尼外劳,结果被我怒呛,我在你们还没来到马来西亚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另一个长得有点像马来人的原住民突然搭上话题,说道:“我经常被问为何不戴头巾,尤其是斋戒月期间,一直被问为何吃东西,我又不是穆斯林!不过,我现在不管了,就是喜欢故意穿着Baju Kurung去餐厅,光明正大地吃给他们看!”

伴随着一阵狂笑声,Mariam又接着说:“我从小到大都被人家问名字是不是写错,怎么‘马来名’后面配的是‘华人姓’呢?有时候,我还会申请不到原住民福利,他们说我不是原住民,但我从小就在原住民村长大的,怎么就不是原住民呢?”

嘉坤族男子与特姆安族女子在婚礼上使用华人的嫁娶伞,因为两人都有华人血统。
原住民名字无统一格式

有鉴于马来西亚政府的治理需求,每个种族都有一套独特的命名系统,例如马来穆斯林采的是亲子联名制,中间一般都会配上“bin”或“binti”的字眼。华人的话则是按照“籍贯”制定每个家族的“姓氏”。至于印度人,虽然同样采亲子联名制,但为了与穆斯林身分区隔开来,子女与父亲的名字中间,通常使用的是马来文的“A/P”(Anak Perempuan的缩写)或是“A/L”(Anak Lelaki的缩写)。

原住民的命名制度相对复杂多了,或者说,政府根本没有一套标准作业程序,来应对这些少数民族。由于国民登记局不太能接受原住民“对内的名字”,认为它们听起来太过荒谬,所以有些官员会“鼓励”原住民取马来名,或暗地里为他们的身分证加入了“bin”或“binti”的字眼,因而让外界经常搞混他们与马来人的身分。

据了解,不同州属在原住民的命名系统上采取不同规定:有些州强制所有原住民只能使用 bin/binti,有些则允许原住民借用印度人的A/P或A/L格式,而另一些州则自行推行较为中性的 “Anak kepada” 作为替代方案。

若涉及混血原住民,情况往往更加随性。我曾遇到一名嘉坤族与华人通婚所生的男子,他的华人父亲名为 Tan Ah Lek。为了让儿子能够继承母亲的原住民身分,同时又不想抹去华人血统,家人最终决定将他的名字登记为 “Tan Jun Hao Anak kepada Tan Ah Lek”,而非采用典型的马来名字加华人姓氏的组合。

这种拼凑式的命名逻辑,让我每次绘制原住民族谱时,都震惊不已,但这些住在山林里的朋友却总爱开玩笑地说:“哎呀,我们早就习惯这种乱七八糟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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