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园艺门外汉,妻舅阿冬却是农业达人,跟他在一起,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他是妻子最小的弟弟,在泗里街定居,若非他对农业的兴趣,早就像兄姐们往外地发展。他待在老家,一方面要照顾中风的父亲,还要打理菜园及可可园,非常忙碌。
最近一次在岳父家小住,我参观他的菜园,发现灯笼椒树下绑了尼龙绳,挂一张黄纸,乍看之下,有点像道士画的符。后来在番石榴树下也发现黄纸,顿时觉得事态严重,难道有肮脏的东西出现,需要黄纸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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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冬从可可园回来,告知那是粘果蝇的捕蝇纸,我才恍然大悟。菜园的果蝇肆虐,它们刺穿果实的外皮,躲在里面产卵,幼虫孵化出来后,就靠吃里面的果肉生存。果蝇的体型比苍蝇还要小,繁殖得很快,破坏性强,务必歼灭。他说菜园的害虫实在太多,若不采取行动,损失不小。
退休之后,恰巧遇到冠病暴发,困在家里,我兴起种植蔬果的念头,一来减少我出去菜市买菜的次数,二来松懈一下郁闷的心情。我在后院种了羊角豆、薄荷、九层塔、丝瓜、苦菜、帝皇苗、酸桔等。羊角豆长得快,两个月结果,可是叶子突然惨遭绿虫吞噬。它们吃叶子的速度极快,一夜之间叶子面目全非。有的叶子一端卷了起来,发现绿虫宝宝在里面睡得香甜,它还不知道大难临头;有的已经爬出叶子,附在枝杈上,凭着身体的保护色,倒不容易被发现。这些狡猾的家伙,我一只只捏死,决不与它们妥协。
其他类型的害虫陆续出现。丝瓜叶子出现了介壳虫。哼,别以为披上白衣就想当天使,有谁看不穿你的黑心肠?妻子做了环保酵素,正好派上用场。喷了酵素之后,我照样把它们捏死,斩草除根,对付害虫绝不手软。那群攻击酸桔树的细小虫类,喷了酵素,居然赶不走;这种虫飞得比苍蝇还要快,徒手无法捕捉,只好学阿冬,拿出捕蝇纸,但它们很聪明,不肯自投罗网。后来我只好拼命摇晃枝茎,天真地希望它们像遇到气流而无法降陆的飞机,耗尽燃料自我撞毁。可惜不见机毁虫亡,我还是白忙一场。
薄荷长得最茂盛,叶子发出浓郁的香味,照理可以逃脱魔掌,但是后来也失守,叶子被虫子咬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我观察一阵子,才发现罪魁祸首——蚱蜢。最糟的是它们对酵素有免疫力,喷了之后依然跳跃如常。除此之外,它们的繁殖力极强,几天后就发现小蚱蜢跳来跳去。我打算买个捕虫网来捕捉它们。后院惟有苦菜能够幸免,我怀疑蚱蜢不能吃苦。
谁能镇压害虫?
我的小小后院,种的蔬果不多,害虫照样破坏,就像无情的劫匪,连清寒人家都不放过,真是可恶。无奈我对这类害虫的知识太少,它们一旦展开攻击,我肯定招架不住。阿冬说害虫有几百种,就算使用农药,对某些害虫固然有效,但其他则不一定见效。如此看来,与害虫过招,我的胜算太小了!
害虫啊害虫,你们干吗不学蚯蚓,卑微地躲在地里松土,并为植物提供养分?你们怎么不学蜜蜂,殷勤地采花蜜,酿制甜美的蜂蜜?你们为何不学习蚂蚁,懂得分工合作,毫无私心地为族群谋求福利?你们只懂得干损人利己的事情。
那几天,想到植物叶子的惨状以及害虫嚣张的模样,我心中也有几只蚱蜢跳来跳去。后来我想通了,即使种植计划一一落空,也不是世界末日,反正菜市的蔬果还等着我光顾,每天不愁无佳肴上桌。
可是,一想到国家的菜园害虫猖獗,我的心在滴血。有者像蚱蜢为了私利跳跃,毁的不仅是薄荷的清香,而是国家的声誉。有者把绿油油的叶子啃得面目全非,连尚未成熟的果实都咬个稀烂,菜园的损失难以估计。
谁能镇压害虫,让菜园重现生机?这真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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