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冠状病毒肆虐,疫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政府要人民继续乖乖待在家已经一年多了。步入2021年的10月,终于政府大解放了,人民要过州过县,要打包要堂食都可以。
平时还可以叫大女儿载我去弟弟或妹妹家串门子,可是行管令期间,哪里都不敢去,闲来就是阅读报纸,一份《星洲日报》,副刊、财经、《大柔佛》到国际版,就足够打发我一整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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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洲日报》最吸引我的就是副刊了,读着一篇篇的文章,最让我有共鸣的就是日军侵占的文章。因为我也曾经历过那一段三年零八个月血腥残忍的日据岁月。
在1942年1月13日家家户户正忙着准备过新年,却传来日本军将攻进柔佛州的消息。顿时我们都没有过新年的喜悦,只有惶恐。舅父马上带一家大小9个人离开峇株,逃到巴力士隆港脚,躲在一户姓张的朋友家里。一直到2月17日(壬午年农历正月初三)才离开准备回峇株。来到士隆大街,才知道连接峇株和巴力士隆的士隆大桥已在前一天的英日交战中被日军炸断,那边的居民用两片木板铺在桥架上,只有脚车才能过去。当时眼前的一幕让我毕生难忘,战死英军的尸体有的躺着,有的坐着,住在附近的马来人用拐杖在他们身上翻找值钱的东西。
体弱的父亲因为饥饿害怕,逃回峇株不久就病倒了,当时没有西医,吃了几贴中药也不见好转。不久父亲就过世了。那时我才7岁。在那个逃亡的时刻,兵荒马乱,只买了副小小的棺木,由大伯二伯及两位朋友从巴刹街扛到中学路的福山亭草草埋葬。长大了,了解生死离别后,想到父亲的离去,愈加心痛。就在父亲过世后,二舅及二姨也在短短一个月内相继过世,那是我在那一段日据岁月中最痛的记忆。
父亲过世后,母亲为了找个依靠,带着我和姐姐改嫁给神料店的老板。小小年纪的我,跟着大人学造香,瘦小的身躯杠着比自己还重的神香,把脊椎都压得变形了。
经历过日据岁月和513事件
继父是个典型的大男人,他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家里烧饭煮菜就好。为了不让自己变文盲,我冒着被继父鞭打的危险,偷偷从后门溜出去上夜学。少女二八年华情窦初开,当时流行交笔友,我也跟着交了几个笔友,更嫁给了笔友之一的老伴。
嫁给忠厚老实的老伴虽然没能大富大贵,可是我们的日子是富足的。不与人攀比,只求知足常乐。因为他老实的性格,也常让他吃亏,他总是说吃亏就是占便宜。婚后孩子一个接一个出世,生活也常捉襟见肘,我们都咬紧牙关熬过去。也许老天爷心疼老伴的老实性格,孩子们长大后都有反哺的心,让我和老伴能安享晚年。
在行动管制令期间,似是而非的假消息令人心慌慌。经历过日据岁月和513事件的恐惧在心中盘旋不去,女儿笑我想太多了,以前是戒严,粮食物资都缺乏,现在只是管制行动,要人民留守家中,目的就是不让冠病病毒继续扩散,不给前线的医护人员及维持秩序的警察及阿兵哥添麻烦。
随着大多数人民接种两剂疫苗,确诊病例也在下降中。政府也逐步放宽了限制,还人民自由,希望大家在重获自由的当儿,不忘继续遵守防疫措施。大家齐心抗疫,让疫情能够快快过去,让我们能早日回到以往的日子。也祝福大家都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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