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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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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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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25pm 05/01/2022

李深静

李深静

取之社会,回馈社会

探源永春

(編按:大将出版社出版IOI集团创办人丹斯里传记《深水靜流》,並授權星洲日報副刊刊登第第17章,讓讀者先睹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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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將于2022年1月10日上架,讀者欲知更多詳情,可上大將出版社官網https://dajiang.com.my/product/LeeShinCheng/。)

结缘坤成中学

细数李深静与坤成女中结缘三十二年的渊源,就不得不提华团领袖已故丹斯里黄琢齐[1]。两人相识于1970年代,黄琢齐属马,比李深静年长二十一年,是著名淘化大同企业的后人,负责管理淘大(马来亚)企业的业务。1970年代,淘大就在旧巴生路上设厂,所有公务车都在李深静经营的加油站添油和维修,加上两人家住旧巴生路上海花园同一条街上,彼此有十余年街坊邻里的缘分。

黄琢齐出身诗礼之家,学贯中西又谦逊勤俭,处事八面玲珑,待人宽厚仁恕,与李深静十分投缘。李深静曾经受托为黄琢齐管理巴生的园丘,解决闹事员工风波,后期两人还多次合股投资园丘。身为华团领袖,黄琢齐在商场上长袖善舞,又兼任渣打银行买办十余年,不但经商有道,对华社与华教事业也热心异常。

担当传承母语教育的重责,作为民办私校的华文独中,经营实属不易,除了靠校长老师确保教学素质、力争上游,董事会也扮演至关重要的领导角色。1960年代,《1961年教育法令》的通过,令民办华校受到改制冲击,当时身为光华独中董事长的黄琢齐与林笃水等人,是坚持力撑把学校办下去的功臣。

1974年,黄琢齐接任坤中副董事长职,深谙用人之道的他,左手领导华商社团计谋出策,右手为华教费心尽力。黄老深知独中教育要长远发展和壮大,就需要有贤能之士团结一起组成具有实力的领导层。独中求存,首要的就是自立自强,学生才是学校生生不息的根基。

“黄琢齐一生对坤中爱护有加,担任董事长期间,即认为只有通过扩建校舍,招收男生,才能让独中容纳更多莘莘学子;卸任之前,他也为扩建校舍,招收男生的目标铺好道路,包括说服钟廷森、李深静、吴德芳等华社领袖加入董事会,由他们接手发展学校;卸任之后,仍然坚持立场。”[2]黄琢齐对坤成贡献良多,选聘已故魏瑞玉女士接任校长是一例,深谋远虑为董事会引入贤能也是一例,而李深静就是他相中的佼佼人选之一。

两人情谊匪浅,据说为了表示诚意,当时黄琢齐以年近七十之身走了三层楼,亲自到李深静在八打灵的办公室,邀请他成为坤中的赞助人并加入董事会。面对长辈如此厚爱和看重,李深静岂能拒绝?

1987年,李深静进入坤中董事会。在坤中老师心里,李深静十分敬重长辈。任职期间,李静深从不无故缺席董事会会议,也从不迟到早退,一切以德高望重的黄老马首是瞻,并不多话,提意见也是点到即止。1998年黄琢齐卸任后,大会推选钟廷森接任,而李深静则出任署理董事长,展开两人在坤中长达廿年最佳拍档的董事长组合。事实上,两人都受到董事会器重,在董事长职位上屡屡相互礼让,最后协议轮流出任。2009年李深静出任董事长,钟廷森则为署理董事长。

身为大家长,李深静对学校安排任何会议或活动,都会细心关切且注重礼节。有一次,学校临时接获邀请董事长钟廷森及署理董事长李深静出席外界活动,恰巧钟廷森早已交待校方他会出国一段时间,学校就打算直接通知副董事长陪同李深静出席。李深静却再三叮嘱负责老师,即使明知董事长不可能出席,还是要向钟氏汇报有关邀请,请示建议由何人代表。对李深静来说,这是做人做事的基本礼节。尤其学校举行宴会或活动,宾客的座席名单,活动流程安排,他都会在百忙中要求亲自过目,一一交待仔细调整,毫不马虎。

1990年7月接掌坤中的魏瑞玉校长,与钟廷森、李深静为首的董事会,对坤中的愿景展望一致,彼此合作无间。魏校长作风严谨,是一位克勤克俭、任劳任怨,为教育奉献一生心血的教育家。李深静一向敬重有学之士,更欣赏魏校长严以律己、精益求精的做事态度。俩人合作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有任何磨擦,在李深静等人的支持下,坤中校务与教学也日益进步。

1990年代初期,创校八十余年的坤中校风优良淳朴,但校舍常年遭白蚁侵蚀,破旧不堪,设备亦欠佳,仅有一千多名学生。面对空间和设备皆不足的情况,李深静和一群董事依然排除万难,谋求发展。

眼见独中教育建设不能原地踏步,加上有黄琢齐的远见在先,李深静和董事同仁为长久发展计,2003年决定展开校舍重建,以及制定开放招收男生的两大计划。由李深静与钟廷森这对“难兄难弟”,分别担任建校委员会主席及募捐委员会主席,挑起发展坤中重任。

面对拆除具有历史意义的校舍,学校和董事会在重建前期,遭受校友会大力抗议,然而校舍年久失修,想要在日益残旧和有限的空间中求取突破发展,谈何容易?在古迹保存理念不普及的年代,要立新唯有破旧。加上为了广招学生,董事会及校方也决定要将百年女校传统,改制成为男女混校,同一时间引发校友会的争议与阻力,一度将董事会状告法庭。面对校友会的反对,校方与董事会始终阵线一致,立场坚定,当时身为署理董事长的李深静,亦是沉着以对。

最终,重建计划和改制男女混校,取得大多数赞助人的支持。2008年,坤中正式招收男生。加上学术成绩与办校素质提升,学生人数年年飙升,十年之间,坤中学生超出四千五百人!每年报名应考的人数,比招生额数还要多出两倍。在不可能申请开办新独中的情况下,坤中毅然决然扩建校舍招收男生,收生人数三倍成长,相等于为华教增加了多一所,甚至两所的独中。

2013年,黄琢齐以96岁高寿安息主怀,无缘亲见坤中重建工程完工。停灵期间,已经接任董事长职的李深静一连三晚,都到黄老灵前吊唁留守到深夜。在场的老师们还记得,李深静会静待众人散去后,悄悄地走到灵柩前伫立,强忍泪眼一语不发,神思哀伤地瞻仰黄老遗容,许久许久。

如今两人均已仙去,没有人知道当年黄老是如何说动李深静加入坤中,但李深静一生为人信守承诺,一旦接受托付,就要做到最好,相信坤中是黄老与李深静相交多年最深的连结。

任职董事长期间,只要魏校长有校务要与李深静商量,都会受到李深静的优先接待。好几次,魏校长与负责老师临时有事登门约见李深静,他都立马把手边的公务停下,或者延后原订的公司会议,专心接待学校同仁。他的办公桌上永远有一大叠和学校有关的文件资料,放在伸手能及的地方。校长或老师给他写的字条,也都不会丢弃,完好地保存放在文件资料中。

兼任建校委员会主席这段时期,老师们才见识到一向笑容灿烂如阳光的董事长,在督建工程时严厉和高标准的一面。行政主楼盖好后,正中有个遮檐的设计太低,视觉上看起来一点也不大器,李深静二话不说,要求承包商拆除重建,那是学校的面门,不可以随便。

每一项工程,从打地基开始到验收,李深静每周都会亲自出席聆听汇报,更不用说隔三差五地跑来学校突击检查工程进度和品质,进度不如预期或品质有差,更会拍桌大骂。连守卫半夜偷懒睡觉,也会被他夜巡时抓到。

“和丹斯里合作那么多年,就算是建设IOI集团的总部大楼,也没有坤中这项工程的压力那么大。”建筑师陈佩英回想起来心惊胆跳。记得有一次因市政局迟迟不批发准证,李深静却又一再追问工程进度,陈佩英实在很怕接到李深静的电话,“我生平第一次为工作压力忍不住落泪,但事成之后却证明这一切的付出是值得的。”

李深静专注学校的建设与发展,不越权干涉校内行政及教学工作,他百分百信任魏校长的办事与监督能力,因为魏校长和他,同样是在做事上精益求益,在做人上自律律人。

独中教师薪金一向是董事会最重要的开支,每逢年底魏校长呈交教师的绩效评估和来年的薪金调整,李深静都会探问学校老师的近况,和有无需要帮助的地方。逢年过节也都自掏腰包宴请老师们,给老师们送年礼,感恩他们的付出。曾经学校有老师身患重症,需要出国治疗停职休养。李深静得知后,二话不说私下捐助数目不小的医药费,帮助该老师度过难关。

对魏校长提出的行政和教学改革方案,李深静也带头大力支持。自魏校长上任,在黄琢齐董事长领导支持下推动坤中教师月薪制,到大胆推行不被看好的双轨制、行政电脑化、改用英语数理教学,更成为大马首间在校内设置托福初中标准测试(TOEFL)及托福纸笔测试(TOEFL-ITP)考试中心的独中,从而带领学生接轨国际,开拓视野。

只要有机会,李深静不忘向各界大力介绍坤中。2010年李深静到台北洽公,因缘际会与台北故宫博物馆馆长周功鑫女士餐聚。周馆长有感李深静对华人教育的热忱,慨然应邀访马,最终促成了一趟让坤中及华社都获益良多的文化交流盛会,并由IOI集团亲自招待及赞助相关费用。

自此,坤中多次获得教育部的肯定,2013年获教育部颁发“五星级卓越奖”,及2014年登上“马来西亚十大最佳学校”荣誉榜。2016年再次获教育部颁发“五星级卓越奖”,并以最高得分成为全国独中榜首!

这些成果都是魏校长的心血,也是从黄琢齐开始,到李深静、钟廷森及众多董事等人在背后默默的支持。李深静为坤中出力又出钱,多年来捐献累积超过千万令吉,和老搭档钟廷森也经常一唱一和,一有机会就向商界劝捐。每逢坤中募款晚宴,就能看到俩人勾肩搭背,拿着酒杯或者麦克风,一桌一桌轮流向政商朋友们献唱劝捐。每一次,两人都会在募得的总数上,再掏腰包加倍添增突破筹款目标。

李深静不但积极向华团领袖劝捐,也跨出种族界限,向大马银行集团创办人兼主席丹斯里阿兹曼哈欣(Tan Sri Azman Hashim)开口劝捐。某次茶敍,李深静向后者提起坤中的重建计划,说若能得到对方捐助马币3百万,图书馆将以捐献者命名。阿兹曼是位开明睿智的马来企业家,当场二话不说承诺捐献,后来也成为坤中董事,李深静离世后,更被推选为副董事长。

阿兹曼与李深静惺惺相惜,两人在坤中晚宴上齐心献唱劝捐,合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和独唱〈What a Wonderful World〉,筹得马币230万,一时传为佳话。也因为李深静,阿兹曼的加入,让坤中成为首间拥有马来董事参与建设的独中。两人之间的珍贵情谊,跨越种族藩篱不分肤色,难能可贵。

2017年,同样是借着洽公机缘,李深静向中国银行香港集团的代表介绍马来西亚独中教育,成功为坤成募得马币5百万,为外资银行捐赠本地独中首开先例。

2018年,历经十五年、筹建过程一波三折的校舍重建计划终于完成,前三期分别于2006年、2009年与2012年完工,最后一期工程为第四期的食堂、图书馆、讲堂,及第五期的大礼堂及两层地下停车场,也在2017年底竣工,耗资超过马币1亿。

同年是坤成110周年庆,也是75岁魏校长功成身退荣休之时。魏校长原本更早想请辞卸任,但李深静和众董事却一再挽留,希望她能留任至新校舍完成,以校长的身份一起见证主持新大楼开幕。眼见年事已高的魏校长健康每况愈下,李深静更是加紧脚步,尽快完成重建工程,为她的掌校生涯献上最后的殊荣。

还有一件事,也能看出李深静对这位比他小五岁校长的敬重。坤中新大楼的开幕礼,邀请时任的看守首相纳吉前来主礼开幕,由于正值马来西亚第十四届选举的敏感时期,奈何纳吉借此场合发表带有政治色彩的演说。有位坤中在籍学生心有不平,在社交媒体上直抒己见,公开抨击校方及嘉宾,引起大众哗然沸议。

外界纷纷揣测校风严谨的坤中,将会采取何种纪律行动。谁知校方和董事会对此事三缄其口,完全没有公开表态。一向以学生品德为重的魏校长,私下找到该名学生,提出若是学生无法承受舆论压力,可以到校长家借住暂避,并没有出言苛责。

不久,魏校长到李深静办公室开会,处理完正事,李深静一如往常送校长到电梯大堂。等候电梯之时,李深静思量再三,忍不住提起此事在网上到处流传,实在很不应该,说要让学生学习反省处事分寸,老师们往后也要多加提点。

魏校长回头一笑,说:“我觉得这个学生很好,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不是学校说什么就做什么,很有自己的见解。这不也证明学校教得很好吗?”李深静默然,之后亦不再说什么,他不会因为自己是董事长,就越权要求校长整肃。

过去,坤中面对重建校舍和收生改制的抗议风波,李深静对外界批评与抗议,从不做无谓的言语争执或反击,一心只求把建校之事办得最好,期间更效法黄老,不断邀请贤德有能的社会人士,加入董事会阵容,成为坤中发展最强力的后盾。这也是坤中以拥有全国最多丹斯里的董事会而闻名。[3]

事实上,就在重建计划完成的最后一年,人前看起来依然精神矍铄的李深静,早已抱病在身,只有最亲近的家人才知道他正在接受长期治疗,顽强抗病。无论是新大楼开幕礼或者是魏校长的荣休仪式,他都强撑病体打起精神去主持和参与。离2019年7月,还有一年就期满卸下董事长之职的李深静,想必也承继已故丹斯里黄琢齐爱护华教的精神,一心一意要在任内为坤中打下最坚实的基础,铺平发展的道路。

魏校长荣休不到半年就不敌病魔离世,而此时李深静的健康状况,再也不容许他亲自为魏校长送行,听闻他在家接到魏校长的死讯,哀恸不已就如当年送别黄老一样。

“校长你放心!有事都可以交给我来办。我来建校,你来办校。”言犹在耳,斯人远去。这是李深静1998年就任署理董事长时,对魏校长,也是对已故的黄老和坤中的承诺,全心信任,不越权亦不横加干涉,至死不变。

就如许多为华教掌灯和领航的前贤一样,在守护与改革之中不断前进,李深静参与坤中建设三十余年的功绩,早已载入坤中史册。在带领坤中破浪前进的船舶上,李深静一再高高地举起别人,也默默地奉献自己。

从哈古乐小学到深静华小

早在1980年代,李深静就已经热心参与支持华教建校与筹款活动,自己不但是坤成女中建委会主席与董事长,太太孔美群也担任八打灵精武华小董事长多年。李氏夫妇长年关心华教,六位子女也全都接受华小教育。

1987年,精武华小需要增建室内体育馆、行政楼及扩充课室,李深静被推举主持并担任该校千人宴暨筹款计划主席。2001年,大马首间获批州内迁校的微型华小[4] ——昔加末雅格华小,也得到李深静支持,捐献一块位于昔加末太子城的5英亩商业地作为永久校地。

华小教育与发展,一直是马来西亚华社长期关注的课题,华小数量从独立前的一千三百多所,经历半世纪的发展,慢慢减至一千二百多所,其中三分之一是人数不足一百五十人的微型华小。华小锐减,主要是经济发展改变了社会结构,大量橡胶园丘转型成油棕园后,劳动力需求降低,加上城市就业机会的吸引,华裔人口纷纷从乡镇迁移到城市地区。许多设立在园丘与新村的华小都因为招生不足而面临关闭的危机;相反的,城市周边许多新兴城镇,却因为人口暴增,面对在地华小数量与空间不足、孩子就学困难的窘境,尤以雪隆区最严重。

由李深静领头开荒的蒲种,经过十余年的蓬勃发展,早成为国内华裔人口高度密集的地区之一。当地的益智华小、汉民华小及新明华小,从1990年代末开始,已无法负荷年年超额的入学新生,成为当地代议士最头痛且急需解决的民生问题,蒲种金銮区州议员高祥威博士也是为该区华小增建落力奔走的众多代议士之一。

政策的限制,无论是增建或搬迁华小,都会面对同样问题——校地和建设经费[5],需要学校董家教三机构自行筹措。

高祥威从政之前,是马来西亚农业大学(UPM)少数研究植物细胞的学者。李深静多次赞助农大有关油棕细胞的研究计划,两人算得上是忘年之交。恰好高祥威在1990年代末出来竞选蒲种区议员,两人关系更为密切。一次闲聊中,李深静承诺,如果高祥威成功在蒲种地区争取增建华小,自己愿意带头捐献马币3百万作为建校基金。

2004年,时任教育部长丹斯里慕沙莫哈末公开表示,微型学校(无论源流)一旦学生不足就要关闭,而时任房屋及地方政府部长丹斯里黄家定,则在上任马华总会长后,积极推动争取华小增建或迁校。哈古乐原本是一所位于霹雳州爱大华哈古乐园丘的华文小学,2004年只剩不到八位学生,成为黄家定手上最紧急的个案。

高祥威建议不如争取将哈古乐搬到蒲种,但蒲种在雪州,哈古乐却在霹雳州,况且跨州迁校史无前例,需要敎育部长破例首肯。在黄家定多番陈情之后,教育部长提出了一个条件,只要不需政府负担建筑经费,就批准他们迁校,还允许使用政府学校保留地。当时,蒲种山庄还有一块15英亩的学校保留地,因为地质与地势高耸困难,建造费也比较高,所以迟迟没有安排建校。就这样,大家一拍即合,李深静同意全力承担建校经费与建筑作业。

2006年,教育部批示允许迁校。2007年动工,由IOI集团营建的哈古乐蒲种新校只用了十一个月就完成建造工程,还破天荒请到时任首相敦阿都拉巴达威莅临主持开幕仪式。

在李深静的监督下,哈古乐创下华小建校和迁校速度最快的纪录,不到一年就完成了第一期两栋教学楼、食堂及露天篮球场的建设。2007年8月31日哈古乐爱大华原校关闭,2008年1月2日就在蒲种新校迎来第一批324位新生。三年后,哈古乐学生人数快速增长至2,053位,让担任哈古乐新校永久董事长的李深静非常高兴,更用心为学校出钱出力。第二期的行政大楼及礼堂,也只用了十三个月就完成建设工作,并于2009年正式启用。

在蒲种落地重生的15英亩华教园地,从无到有,是各界团结力争的成果,加上李深静迅速如雷的行事作风,不但捐钱出力,还事必躬亲。即使是晚上10点,68岁的他也一样精神奕奕地拿着手电筒,和工人们一起通宵监督炸石工程,亲自坐镇担任指挥工作。

白天日理万机,无论再忙也会天天追问工程进度;晚上8、9点吃过晚餐,又经常一个人悄悄开车过来巡视工程进度。比起自己集团的工程,李深静对学校的建筑品质要求更高,许多承包商都在背后叫苦连天。幸好,这些都是长期追随李深静的合作伙伴,都心甘情愿全力配合,共同为华教付出。

李深静也把过去在中国参访学校建筑的观察心得,用到学校大楼的设计上。他提醒建筑师要尽可能配合气候和风向,设计大楼的座向。做到把凉风引进课室,好让室内空气保持清新流通。就算是大热天,学生也不会在闷热的课室里打瞌睡,影响学习。

学校落成后,校长或高祥威常常在晚上接到校园警卫紧急通报,说董事长又来巡视了。高祥威说:“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蒲种迁居到布城后,还是常常回来突击检查。在外应酬出席宴会,结束后还会叫司机特地绕过来学校走一圈才回家。我就住在附近,只要接到通报,也会尽量赶过来陪他。”李深静总是会东看西看,哪里做得好、做得不好,没有一样逃得过他的法眼。他的用心,无形中也让校长和老师更加认真努力把学校办好。

学校蹯踞在蒲种山庄的最高点,能居高临下远眺吉隆坡和莎亚南两边的风景。有一次,李深静有感而发,对高祥威说:“我们要做到让小朋友站得高,看得远,那他们日后的眼界才会更开阔。”

生命是相互影响的,参与建设哈古乐也为李深静的人生带来不一样的变化和风景。在活泼可爱学生的面前,李深静不再是个不苟言笑、凡事要紧逼完成达标的董事长,而是慈祥可亲的李爷爷;董事长小时候卖冰淇淋,刻苦学习的经历也经常被学校老师提起,成为勉励学生向上的故事。

有时出席校内活动,他还会把四处蹦跳的小男生叫到跟前,亲自帮他们整理好校服,提醒他们要注重仪表整洁。除了学业成绩,他更强调对孩子品德的培养。

每年的毕业典礼,他一定认真准备讲稿,为学生们讲些勉励和祝福的话。李深静也会仔细地查问,应届毕业生各别科目的整体成绩如何?有多少人会到独中升学?他关心学校的成长,也关心学生日后的去向。

李深静经常在老师面前说:“我读书不多,就只想要让大家有机会把书读好。教育不能只靠大学,小学也很重要,这样他们才能顺利升上中学,再到大学。”李深静还有一个梦想——成立一个教育发展中心,帮助孩子们对接找到适合理想的升学之路。这也是李深静后来大力支持厦门大学在马来西亚成立分校的原因,希望下一代有更多机会接受完整的专业教育。

在园丘长大的李深静,机缘与善心让他延续了一所偏乡僻壤园丘华小的生命,也是一份他送给华文教育意义深远的礼物。2016年8月1日,哈小董事部向教育部申请改名获得批准,哈古乐华文小学正式改名为深静(哈古乐)华文小学SJKC Shin Cheng (Harcroft) [6],这让李深静与学校的缘分更密不可分。

晚年病中,李深静依然惦记着学校。养病期间,女儿常劝他多喝牛奶补充营养,他心念一动,就想起学校的小朋友,吩咐女儿找一家可靠的牛奶供应商给学校。丹斯里黄家定也记得最后一次探访李深静时,听他多次提起深静华小和坤成女中,说自己心里还有许多计划,就等身体好一些,再去完成。

在华小建设路上,李深静追随过许多先辈贤达守护华教的脚步,成为后代楷模。他生前设立的“李深静基金会”,不但造福社会,也为深静华小提供长期支持。“取诸社会,用诸社会”的奉献精神,更是深深启发后人,传承不息。

注记:

集合各界人士的合作与努力,哈古乐华小在华文教育史上创下五项纪录:

  1. 濒临关闭的华小在最短时间内获得批准搬迁;
  2. 大马教育部长首次批准让华小准证从霹雳州迁移到雪州,开启华小越州迁校的契机[7];
  3. 原本只能建设国小的大马政府学校保留地,获准改为建设华小;
  4. 建校经费100%由民间企业IOI集团承担并承建[8];
  5. 由时任大马首相敦阿都拉巴达威在2007年11月30日亲临主持开幕仪式,是华小教育史上的先例。

探源永春

“离父离母心头酸,离了妻子割人肠……心肝想起乱纷纷,一时行去到永春。永春行去不爱行,下丘过了到太平。我今行来真艰难,一时行到冷水亭。暂在亭中且宿困,心内想起乱纷纷。许时大雨沃身腰,无久行到东关桥。烦恼番平水路远,越头无见咱乡村。东关过了到水江,心内想起目头红。”没有汽车道路的年代,永春人往来福建主要城镇多是依靠水路,一曲〈过番歌〉,描绘了多少永春人万不得已离乡的心情,在风雨飘摇中挺立了八百五十多年的东关古桥,是永春人的母亲桥,也是背井离乡最重要的见证。

“从东关桥继续走一段路就是属于南安地界的‘水江’了。无论是徒步还是行舟,东关桥都是离开(永春)家乡的游子泪眼回眸所瞥见的最后影像。[9]”无数个清晨,许多游子在东关桥上的佛龛点一柱香,希望观世音菩萨能保佑故乡家人,也保佑自己一路平安。这些在桥上叩谢神恩拜别爹娘的人群中,一定也有李深静祖父祖母的背影。

东关桥,位于盛产木材的桃溪与湖洋溪流域的交汇处。“每逢大雨山洪暴发,桃溪与湖洋溪上待放或在放排的木材,常常被洪水冲走,沿溪漂流。沿溪两岸群众争相打捞,好的木材都被上游的群众拦截捞走,而那些无用的废柴或用处不大的次柴,没有人要,才能漂到东关桥。”

这就是祖母和母亲心中念念不忘的东关桥,“好柴流不到东关桥”就是她们留给李深静对故乡描述最早也最深的印象。可想而知当时故乡何等贫瘠与艰难,连好东西都没能漂流到这湖洋溪的溪尾。

上天没有给东关镇的乡民捡拾好柴的运气,却给了他们不畏命运不靠天赐,只靠一双手闯南洋打天下的毅力和勇气。和许多在海外落地生根的华人一样,同乡共祖的宗亲会馆成了这些南洋游子团结的象征、情感的依靠。

1970年代中期起,李深静就十分活跃于永春乡亲社团会馆,其中包括吉隆坡永春会馆、马来西亚永春联合会、马来西亚肇永公李氏家族会等。

颇有领导风范的李深静,从1985年起先后担任了三届吉隆坡永春会馆主席,任内建树良多,包括重建吉隆坡永春会馆。从1959年倡议重建到1999年建竣,李深静兼任会馆大厦重建委员会主席,在众多同乡齐心协力下,完成了四十年来两代人的心愿,也是继丹斯里李延年、林邦玲、郑棣等著名永春先贤后,又一位马来西亚永春社群中的有功之人。

除了永春会馆,李深静亦在马来西亚肇永公李氏家族会中,多次执掌理事职务,多年后被推选为李氏族长。

而李深静与原乡永春的接触,却是始于1993年某个夏天。借中国改革开放的经济考察热潮之便,李深静匆匆来到福建永春东关镇外碧村,走了一趟寻根之旅。多年后接受媒体采访,他如此描述回乡的经历:“第一次回来应该是二十几年前,只记得那次是和我叔叔、堂妹一起回来,到永春是凌晨2点多,睡了一觉,吃了碗面线汤就回去了。”

不曾沾过故乡半点水土的李深静,对东关镇却有着比半生还长的牵挂,皆因那是父母魂萦梦回的故土。即使只有短短数小时,夜访东关镇歇个脚就离开,李深静也心甘情愿。

眼见乡亲住的房子与猪圈只是一墙之隔,依然生活在贫瘠艰苦中,此时李深静总算明白祖母和母亲说的“好柴流不到东关桥”的意思。“那一回,老人家希望我们能为家乡做点事,我就说修桥铺路是首要的,只有交通好了,才谈得上其他的事。”李深静记得堂妹很感慨地说,还是李深静的先辈有远见,懂得早早南渡到马来亚去讨生活。

第一次回乡,李深静就捐献了人民币70万,在永春东平镇兴建了“丹斯里李深静大厦”,作为侨联办公场所。

1999年,他再次踏上回乡的路,捐献人民币208万,铺设东关镇外碧村长六公里、宽六米的乡村水泥路——“光邦水泥路”和“刘京大道”,帮助促进故乡经济发展。紧接着,又慷慨解囊人民币1百万,保护修建古通仙桥(东关桥)。不仅如此,随后又捐资人民币150万,在东关桥的上游兴建一座新的铁索桥,命名刘京大桥,分担东关桥的交通压力。

2004年,李深静带着家人浩浩荡荡回乡探亲谒祖。这一次李深静来到永春第八中学,看到学校竟然没有一座堪用的礼堂,当场决定出资人民币150万,兴建新礼堂,并以自己的母亲命名为“李刘京礼堂”。他还资助永春第二中学兴建“刘京科技楼”(人民币150万)、永春职业中专“光邦科技楼”(人民币150万)。

此后,心怀故里的李深静,每隔数年都要回乡探亲,还多次把儿女孙子带回老家东关镇外碧村谒祖。他要让孩子知道,不管在哪里生活,先辈的根总是在这里。饮水定要思源,亦是李深静的家训。

2005年,李深静获颁“福建省捐赠公益事业突出贡献奖”,福建省政府在刘京大桥桥头立有一亭一碑,碑上铭谢李深静“情系桑梓,慷慨捐资兴办公益事业,为颂扬功德,特立此碑。”

2008年底,永春家乡举行《桃源太平李氏族谱》四修圆谱庆典大会,李深静一家人与大马族亲组团回乡,并以主祭身份带领众人谒祭。之后再度捐出人民币50万兴建永春第八中学校园中心景观广场。

打从第一次回乡,十余年间不断地捐赠家乡行善积德,李深静却不曾想过在家乡投资发展。为此,福建省政府原侨办主任曾晓明大感不解,探问之下,李深静才说:“大家那么穷,我不想赚家乡人的钱。”

在曾晓明眼中,身高1.6米多的李深静,眼神“像老鹰一样犀利”,他还对外界说“不要小看这个小个子,他有大力量!”于是,慧眼识人的曾晓明开始“游说”李深静:“你不来,别人也会来,你大可以赚了钱后,再投资建设家乡的公益事业。”

最终,这个有大力量的李深静被说服了,2010年IOI集团正式进军中国,离永春最近的国际城市——厦门,成为IOI在中国房地产市场的起点。

2012年,IOI集团竞标投得厦门市集美区的精华地段,带领建设厦门其中最大的购物广场、饭店、住宅城市综合计划,是IOI集团在中国投资的第一个大型城市综合体项目,占地面积40英亩,总投资人民币80亿。

不到三年时间,IOI集团就先后进行了IOI园博湾(IOI Park Bay)、IOI棕榈城(IOI Palm City)海沧区两个优质房产项目。同时IOI集团也在厦门市建设棕榈油深加工厂项目,投资产值超过人民币8亿。

2012年,李深静再一次携夫人孔美群、长子耀祖、幼子耀昇等家族成员及朋友共十九人回乡,在出资修缮一新的李氏一世古厝及内五世“茂盛堂”内谒祭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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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深静生平的憾事有二。一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父母早逝,没机会亲自侍奉两老尽孝至高寿,实为一生难平之憾事。因此以父母之名,对家乡基础建设捐钱出力十余年而不停歇,一则缅怀父母,二则遵从父母在世时行善积德的谆谆教诲,尤其不敢忘记母亲一生奉行“做好人,行好事”的叮嘱,连外碧村的乡亲都说:“深静叔是村里的骄傲,我们都会永远记住他。”以如此大善大孝之行,告慰父母在天之灵,也算是弥补了李深静无法亲奉尽孝的遗憾。

憾事之二,年少家贫无缘进入大学,自己就只有高中学历。2002年,李深静获颁马来西亚博特拉大学名誉农学博士学位,虽算是圆了他最初的梦想,然而在自己能力所及之处,他希望能让更多人有机会念大学。2014年,厦门大学在马来西亚设立分校,得到李深静一口气捐款人民币3千万,打破了他过往单笔捐赠的纪录。

面对当年《厦门日报》记者的探询,他很大方地承认说:“我永远也做不到(的梦想),那就是有机会进入大学。这是我这生最大的遗憾,这也是我决定向厦大捐款的一个原因。我希望通过捐建大学,能让更多的人有机会念大学。”

捐赠厦大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福建是我的老家,我一直为老家有这样一所大学而感到光荣。陈嘉庚当年带着从南洋赚的钱回到厦门办厦大,九十多年后,陈嘉庚创办的厦大又回到马来西亚办学,这种缘分有点奇妙。”

和捐资厦门大学一样,李深静一概抱着“钱捐出来,就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的心态,不久再次慷慨捐款人民币2千万给清华大学苏世民学者项目,为教育出力。此事因李深静不愿张扬的个性,并没在媒体上公开。

2014年,李深静获厦门市人民政府颁授“厦门市荣誉市民”,同年登入福布斯马来西亚富豪排行榜[10],排名第六,净资产43亿美元,也是马来西亚最年长CEO,依然每天工作十数个小时。

2016年,在李深静带领下,IOI房产集团以人民币23.24亿(约马币14亿),标得中国厦门翔安新城一块6.2英亩的土地,进行下一波的综合发展。

同年9月15日,超强台风“莫兰蒂”袭击永春,东关大桥、刘京大桥不幸被冲垮。身在海外的李深静一听说此事,不但亲自打电话慰问亲人,同时了解大桥受损情况后,及时捐资人民币350万,作为东关大桥以及刘京大桥重建及道路拓宽之用;随后11月份,他再次回乡谒祖,实地勘察受灾情况。

2017年,李深静再次捐资1千2百万元,建设永春县科技馆等项目。直到离世,除了厦门大学分校的捐款,李深静终其一生对故里的捐资,大大小小超过人民币3千万,对永春社会经济、教育、文化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李深静的言行身教,也对两个儿子有着深刻的影响,长子耀祖多年来在马来西亚多个政府相关机构、商会与社团组织担任要职,为工商界及社会贡献己力。父亲离世后,幼子耀昇也追随父亲脚步,遵从父亲的遗愿,持续捐献支持厦大和当地民生医疗建设。2020年,耀昇再次代表己故父亲捐献人民币1亿给厦门大学,与人民币1千万给泉州当地的医院建设。

李深静这一生传承给儿女的,不只是他白手起家打拼出来的江山,还有朴素仁厚的个性,心系造福社会的美德。

“多次跟父亲返乡,我能看到父亲对家乡的亲人,是带着感情去帮忙的。过去环境还不太好的时候,遇上父亲回乡,乡亲们都是夹道相迎,有些会开口提要求,又或者很不好意思往你手中塞字条,要的并不多,就是希望可以拉个关系,跟乡镇单位讨一个好一点的工作岗位。”每次收到这些字条,虽然这些乡亲都不算是真的相识,但李深静都会找机会提一提,让单位领导自己去决定。单纯就是一份心意,是不是亲戚不重要,李深静觉得能帮多少,就帮多少。

也有女儿在荷兰留学的乡亲,知道李深静买下了荷兰最大的炼油公司,就开口请托想为女儿找工作。李深静听了马上交代荷兰公司的人员去办,谁知承办的高层不知底细又有所顾忌,担心是老板想要安插眼线,迟迟没有办理。直到李深静去荷兰出差,记起这件事就追问人在哪个单位上班,才知道不但没办好,下属还找理由推搪。李深静当时很生气,说:“你们不想想,人家是要靠这份工养活自己,我们答应了怎么可以不积极?”最后对方按学历资格获聘,职位不高,但表现不错,一直都在IOI服务到今天。

“父亲从来不排斥通过关系找工作的人,只要对方愿意上进学习,这不是一件坏事。当一个人愿意开口,他就愿意给机会去栽培,相信对方会因此珍惜而更加努力,但事后却也不会特别礼遇关照。”这是小儿子耀昇伴随父亲身边多年,亲证其所言所行的体会。

[1] 1918年生于福建厦门,岭南大学毕业。1952年移居吉隆坡后创立淘化大同(马来亚)有限公司。身任多家公司董事职,为多个华人社团及商会领导,曾任巴生光华独中及坤成女中董事长。

[2] 资料源于〈历史建筑的命运纠结〉,万绮珊,2016年4月3日,《星洲日报观点》专栏。

[3] 四十一名董事局成员,其中有二十六位拥丹斯里勋衔。计有:丹斯里钟廷森、丹斯里饶文杰博士、丹斯里拿督吴德芳博士、丹斯里拿督斯里林伟才博士、Tan Sri Azman Hashim、丹斯里拿督郑福成局绅、丹斯里拿督张昌国、丹斯里拿督刘锦坤、丹斯里拿督刘景成、丹斯里拿督柯善逵局绅、
丹斯里皇室拿督古润金、丹斯里拿督黄木良、丹斯里拿督陈志远、丹斯里拿督林源德、丹斯里拿督李金友、丹斯里拿督林渊海、丹斯里拿督蔡㐷友、丹斯里拿督颜天龙、丹斯里拿督斯里梁海金、丹斯里拿督戴良业、丹斯里拿督斯里陈炎顺、丹斯里拿督郑添利、丹斯里吴明璋、丹斯里拿督斯里林玉唐、丹斯里管保强、丹斯里拿督郑金炎。

[4] 根据教育部规定,学生人数少过一百五十人的学校就被归为“Sekolah kurang murid”, 也就是所谓的“微型学校”。此外,华社也把学生人数非常少,濒临关闭的学校称为“超微型”或“蚊型”学校。

[5] 发展新区的学校保留地,只能兴建政府学校,即国民小学或国民中学。华小迁校或建增,需要另外寻找校地与资金建设。

[6] 一来纪念李深静对哈小的贡献,二来原校名SJC Ladang Harcroft经常让人误以为学校还在园丘,因此有更名的必要。

[7] 2008年1月,教育部长拿督斯里希山慕丁批准6所全新华小和搬迁13所华小。

[8] 建设工程第一期和第二期总费用为马币2千万,全部由IOI集团承担。

[9] 资料源自〈三生三世东关桥〉,林联勇(永春文史专家)。

[10] 2015年,李深静为福布斯华人富豪排行榜中列62名;全球富豪榜列352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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