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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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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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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25pm 05/01/2022

李深静

李深静

取之社會,回饋社會

探源永春

(編按:大將出版社出版IOI集團創辦人丹斯里李深靜傳記《深水靜流》,並授權星洲日報副刊刊登第第17章,讓讀者先睹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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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將於2022年1月10日上架,讀者欲知更多詳情,可上大將出版社官網https://dajiang.com.my/product/LeeShinCheng/。)

結緣坤成中學

細數李深靜與坤成女中結緣三十二年的淵源,就不得不提華團領袖已故丹斯里黃琢齊[1]。兩人相識於1970年代,黃琢齊屬馬,比李深靜年長二十一年,是著名淘化大同企業的後人,負責管理淘大(馬來亞)企業的業務。1970年代,淘大就在舊巴生路上設廠,所有公務車都在李深靜經營的加油站添油和維修,加上兩人家住舊巴生路上海花園同一條街上,彼此有十餘年街坊鄰里的緣分。

黃琢齊出身詩禮之家,學貫中西又謙遜勤儉,處事八面玲瓏,待人寬厚仁恕,與李深靜十分投緣。李深靜曾經受託為黃琢齊管理巴生的園丘,解決鬧事員工風波,後期兩人還多次合股投資園丘。身為華團領袖,黃琢齊在商場上長袖善舞,又兼任渣打銀行買辦十餘年,不但經商有道,對華社與華教事業也熱心異常。

擔當傳承母語教育的重責,作為民辦私校的華文獨中,經營實屬不易,除了靠校長老師確保教學素質、力爭上游,董事會也扮演至關重要的領導角色。1960年代,《1961年教育法令》的通過,令民辦華校受到改制衝擊,當時身為光華獨中董事長的黃琢齊與林篤水等人,是堅持力撐把學校辦下去的功臣。

1974年,黃琢齊接任坤中副董事長職,深諳用人之道的他,左手領導華商社團計謀出策,右手為華教費心盡力。黃老深知獨中教育要長遠發展和壯大,就需要有賢能之士團結一起組成具有實力的領導層。獨中求存,首要的就是自立自強,學生才是學校生生不息的根基。

“黃琢齊一生對坤中愛護有加,擔任董事長期間,即認為只有通過擴建校舍,招收男生,才能讓獨中容納更多莘莘學子;卸任之前,他也為擴建校舍,招收男生的目標鋪好道路,包括說服鍾廷森、李深靜、吳德芳等華社領袖加入董事會,由他們接手發展學校;卸任之後,仍然堅持立場。”[2]黃琢齊對坤成貢獻良多,選聘已故魏瑞玉女士接任校長是一例,深謀遠慮為董事會引入賢能也是一例,而李深靜就是他相中的佼佼人選之一。

兩人情誼匪淺,據說為了表示誠意,當時黃琢齊以年近七十之身走了三層樓,親自到李深靜在八打靈的辦公室,邀請他成為坤中的贊助人並加入董事會。面對長輩如此厚愛和看重,李深靜豈能拒絕?

1987年,李深靜進入坤中董事會。在坤中老師心裡,李深靜十分敬重長輩。任職期間,李靜深從不無故缺席董事會會議,也從不遲到早退,一切以德高望重的黃老馬首是瞻,並不多話,提意見也是點到即止。1998年黃琢齊卸任後,大會推選鍾廷森接任,而李深靜則出任署理董事長,展開兩人在坤中長達廿年最佳拍檔的董事長組合。事實上,兩人都受到董事會器重,在董事長職位上屢屢相互禮讓,最後協議輪流出任。2009年李深靜出任董事長,鍾廷森則為署理董事長。

身為大家長,李深靜對學校安排任何會議或活動,都會細心關切且注重禮節。有一次,學校臨時接獲邀請董事長鍾廷森及署理董事長李深靜出席外界活動,恰巧鍾廷森早已交待校方他會出國一段時間,學校就打算直接通知副董事長陪同李深靜出席。李深靜卻再三叮囑負責老師,即使明知董事長不可能出席,還是要向鍾氏彙報有關邀請,請示建議由何人代表。對李深靜來說,這是做人做事的基本禮節。尤其學校舉行宴會或活動,賓客的座席名單,活動流程安排,他都會在百忙中要求親自過目,一一交待仔細調整,毫不馬虎。

1990年7月接掌坤中的魏瑞玉校長,與鍾廷森、李深靜為首的董事會,對坤中的願景展望一致,彼此合作無間。魏校長作風嚴謹,是一位克勤克儉、任勞任怨,為教育奉獻一生心血的教育家。李深靜一向敬重有學之士,更欣賞魏校長嚴以律己、精益求精的做事態度。倆人合作多年,從來沒聽說過有任何磨擦,在李深靜等人的支持下,坤中校務與教學也日益進步。

1990年代初期,創校八十餘年的坤中校風優良淳樸,但校舍常年遭白蟻侵蝕,破舊不堪,設備亦欠佳,僅有一千多名學生。面對空間和設備皆不足的情況,李深靜和一群董事依然排除萬難,謀求發展。

眼見獨中教育建設不能原地踏步,加上有黃琢齊的遠見在先,李深靜和董事同仁為長久發展計,2003年決定展開校舍重建,以及制定開放招收男生的兩大計劃。由李深靜與鍾廷森這對“難兄難弟”,分別擔任建校委員會主席及募捐委員會主席,挑起發展坤中重任。

面對拆除具有歷史意義的校舍,學校和董事會在重建前期,遭受校友會大力抗議,然而校舍年久失修,想要在日益殘舊和有限的空間中求取突破發展,談何容易?在古蹟保存理念不普及的年代,要立新唯有破舊。加上為了廣招學生,董事會及校方也決定要將百年女校傳統,改制成為男女混校,同一時間引發校友會的爭議與阻力,一度將董事會狀告法庭。面對校友會的反對,校方與董事會始終陣線一致,立場堅定,當時身為署理董事長的李深靜,亦是沉著以對。

最終,重建計劃和改制男女混校,取得大多數贊助人的支持。2008年,坤中正式招收男生。加上學術成績與辦校素質提升,學生人數年年飆升,十年之間,坤中學生超出四千五百人!每年報名應考的人數,比招生額數還要多出兩倍。在不可能申請開辦新獨中的情況下,坤中毅然決然擴建校舍招收男生,收生人數三倍成長,相等於為華教增加了多一所,甚至兩所的獨中。

2013年,黃琢齊以96歲高壽安息主懷,無緣親見坤中重建工程完工。停靈期間,已經接任董事長職的李深靜一連三晚,都到黃老靈前弔唁留守到深夜。在場的老師們還記得,李深靜會靜待眾人散去後,悄悄地走到靈柩前佇立,強忍淚眼一語不發,神思哀傷地瞻仰黃老遺容,許久許久。

如今兩人均已仙去,沒有人知道當年黃老是如何說動李深靜加入坤中,但李深靜一生為人信守承諾,一旦接受託付,就要做到最好,相信坤中是黃老與李深靜相交多年最深的連結。

任職董事長期間,只要魏校長有校務要與李深靜商量,都會受到李深靜的優先接待。好幾次,魏校長與負責老師臨時有事登門約見李深靜,他都立馬把手邊的公務停下,或者延後原訂的公司會議,專心接待學校同仁。他的辦公桌上永遠有一大疊和學校有關的文件資料,放在伸手能及的地方。校長或老師給他寫的字條,也都不會丟棄,完好地保存放在文件資料中。

兼任建校委員會主席這段時期,老師們才見識到一向笑容燦爛如陽光的董事長,在督建工程時嚴厲和高標準的一面。行政主樓蓋好後,正中有個遮簷的設計太低,視覺上看起來一點也不大器,李深靜二話不說,要求承包商拆除重建,那是學校的面門,不可以隨便。

每一項工程,從打地基開始到驗收,李深靜每週都會親自出席聆聽彙報,更不用說隔三差五地跑來學校突擊檢查工程進度和品質,進度不如預期或品質有差,更會拍桌大罵。連守衛半夜偷懶睡覺,也會被他夜巡時抓到。

“和丹斯里合作那麼多年,就算是建設IOI集團的總部大樓,也沒有坤中這項工程的壓力那麼大。”建築師陳佩英回想起來心驚膽跳。記得有一次因市政局遲遲不批發準證,李深靜卻又一再追問工程進度,陳佩英實在很怕接到李深靜的電話,“我生平第一次為工作壓力忍不住落淚,但事成之後卻證明這一切的付出是值得的。”

李深靜專注學校的建設與發展,不越權干涉校內行政及教學工作,他百分百信任魏校長的辦事與監督能力,因為魏校長和他,同樣是在做事上精益求益,在做人上自律律人。

獨中教師薪金一向是董事會最重要的開支,每逢年底魏校長呈交教師的績效評估和來年的薪金調整,李深靜都會探問學校老師的近況,和有無需要幫助的地方。逢年過節也都自掏腰包宴請老師們,給老師們送年禮,感恩他們的付出。曾經學校有老師身患重症,需要出國治療停職休養。李深靜得知後,二話不說私下捐助數目不小的醫藥費,幫助該老師度過難關。

對魏校長提出的行政和教學改革方案,李深靜也帶頭大力支持。自魏校長上任,在黃琢齊董事長領導支持下推動坤中教師月薪制,到大膽推行不被看好的雙軌制、行政電腦化、改用英語數理教學,更成為大馬首間在校內設置託福初中標準測試(TOEFL)及託福紙筆測試(TOEFL-ITP)考試中心的獨中,從而帶領學生接軌國際,開拓視野。

只要有機會,李深靜不忘向各界大力介紹坤中。2010年李深靜到臺北洽公,因緣際會與臺北故宮博物館館長周功鑫女士餐聚。周館長有感李深靜對華人教育的熱忱,慨然應邀訪馬,最終促成了一趟讓坤中及華社都獲益良多的文化交流盛會,並由IOI集團親自招待及贊助相關費用。

自此,坤中多次獲得教育部的肯定,2013年獲教育部頒發“五星級卓越獎”,及2014年登上“馬來西亞十大最佳學校”榮譽榜。2016年再次獲教育部頒發“五星級卓越獎”,並以最高得分成為全國獨中榜首!

這些成果都是魏校長的心血,也是從黃琢齊開始,到李深靜、鍾廷森及眾多董事等人在背後默默的支持。李深靜為坤中出力又出錢,多年來捐獻累積超過千萬令吉,和老搭檔鍾廷森也經常一唱一和,一有機會就向商界勸捐。每逢坤中募款晚宴,就能看到倆人勾肩搭背,拿著酒杯或者麥克風,一桌一桌輪流向政商朋友們獻唱勸捐。每一次,兩人都會在募得的總數上,再掏腰包加倍添增突破籌款目標。

李深靜不但積極向華團領袖勸捐,也跨出種族界限,向大馬銀行集團創辦人兼主席丹斯里阿茲曼哈欣(Tan Sri Azman Hashim)開口勸捐。某次茶敍,李深靜向後者提起坤中的重建計劃,說若能得到對方捐助馬幣3百萬,圖書館將以捐獻者命名。阿茲曼是位開明睿智的馬來企業家,當場二話不說承諾捐獻,後來也成為坤中董事,李深靜離世後,更被推選為副董事長。

阿茲曼與李深靜惺惺相惜,兩人在坤中晚宴上齊心獻唱勸捐,合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和獨唱〈What a Wonderful World〉,籌得馬幣230萬,一時傳為佳話。也因為李深靜,阿茲曼的加入,讓坤中成為首間擁有馬來董事參與建設的獨中。兩人之間的珍貴情誼,跨越種族藩籬不分膚色,難能可貴。

2017年,同樣是藉著洽公機緣,李深靜向中國銀行香港集團的代表介紹馬來西亞獨中教育,成功為坤成募得馬幣5百萬,為外資銀行捐贈本地獨中首開先例。

2018年,歷經十五年、籌建過程一波三折的校舍重建計劃終於完成,前三期分別於2006年、2009年與2012年完工,最後一期工程為第四期的食堂、圖書館、講堂,及第五期的大禮堂及兩層地下停車場,也在2017年底竣工,耗資超過馬幣1億。

同年是坤成110週年慶,也是75歲魏校長功成身退榮休之時。魏校長原本更早想請辭卸任,但李深靜和眾董事卻一再挽留,希望她能留任至新校舍完成,以校長的身份一起見證主持新大樓開幕。眼見年事已高的魏校長健康每況愈下,李深靜更是加緊腳步,儘快完成重建工程,為她的掌校生涯獻上最後的殊榮。

還有一件事,也能看出李深靜對這位比他小五歲校長的敬重。坤中新大樓的開幕禮,邀請時任的看守首相納吉前來主禮開幕,由於正值馬來西亞第十四屆選舉的敏感時期,奈何納吉藉此場合發表帶有政治色彩的演說。有位坤中在籍學生心有不平,在社交媒體上直抒己見,公開抨擊校方及嘉賓,引起大眾譁然沸議。

外界紛紛揣測校風嚴謹的坤中,將會採取何種紀律行動。誰知校方和董事會對此事三緘其口,完全沒有公開表態。一向以學生品德為重的魏校長,私下找到該名學生,提出若是學生無法承受輿論壓力,可以到校長家借住暫避,並沒有出言苛責。

不久,魏校長到李深靜辦公室開會,處理完正事,李深靜一如往常送校長到電梯大堂。等候電梯之時,李深靜思量再三,忍不住提起此事在網上到處流傳,實在很不應該,說要讓學生學習反省處事分寸,老師們往後也要多加提點。

魏校長回頭一笑,說:“我覺得這個學生很好,有獨立思考的能力,不是學校說什麼就做什麼,很有自己的見解。這不也證明學校教得很好嗎?”李深靜默然,之後亦不再說什麼,他不會因為自己是董事長,就越權要求校長整肅。

過去,坤中面對重建校舍和收生改制的抗議風波,李深靜對外界批評與抗議,從不做無謂的言語爭執或反擊,一心只求把建校之事辦得最好,期間更效法黃老,不斷邀請賢德有能的社會人士,加入董事會陣容,成為坤中發展最強力的後盾。這也是坤中以擁有全國最多丹斯里的董事會而聞名。[3]

事實上,就在重建計劃完成的最後一年,人前看起來依然精神矍鑠的李深靜,早已抱病在身,只有最親近的家人才知道他正在接受長期治療,頑強抗病。無論是新大樓開幕禮或者是魏校長的榮休儀式,他都強撐病體打起精神去主持和參與。離2019年7月,還有一年就期滿卸下董事長之職的李深靜,想必也承繼已故丹斯里黃琢齊愛護華教的精神,一心一意要在任內為坤中打下最堅實的基礎,鋪平發展的道路。

魏校長榮休不到半年就不敵病魔離世,而此時李深靜的健康狀況,再也不容許他親自為魏校長送行,聽聞他在家接到魏校長的死訊,哀慟不已就如當年送別黃老一樣。

“校長你放心!有事都可以交給我來辦。我來建校,你來辦校。”言猶在耳,斯人遠去。這是李深靜1998年就任署理董事長時,對魏校長,也是對已故的黃老和坤中的承諾,全心信任,不越權亦不橫加干涉,至死不變。

就如許多為華教掌燈和領航的前賢一樣,在守護與改革之中不斷前進,李深靜參與坤中建設三十餘年的功績,早已載入坤中史冊。在帶領坤中破浪前進的船舶上,李深靜一再高高地舉起別人,也默默地奉獻自己。

從哈古樂小學到深靜華小

早在1980年代,李深靜就已經熱心參與支持華教建校與籌款活動,自己不但是坤成女中建委會主席與董事長,太太孔美群也擔任八打靈精武華小董事長多年。李氏夫婦長年關心華教,六位子女也全都接受華小教育。

1987年,精武華小需要增建室內體育館、行政樓及擴充課室,李深靜被推舉主持並擔任該校千人宴暨籌款計劃主席。2001年,大馬首間獲批州內遷校的微型華小[4] ——昔加末雅格華小,也得到李深靜支持,捐獻一塊位於昔加末太子城的5英畝商業地作為永久校地。

華小教育與發展,一直是馬來西亞華社長期關注的課題,華小數量從獨立前的一千三百多所,經歷半世紀的發展,慢慢減至一千二百多所,其中三分之一是人數不足一百五十人的微型華小。華小銳減,主要是經濟發展改變了社會結構,大量橡膠園丘轉型成油棕園後,勞動力需求降低,加上城市就業機會的吸引,華裔人口紛紛從鄉鎮遷移到城市地區。許多設立在園丘與新村的華小都因為招生不足而面臨關閉的危機;相反的,城市周邊許多新興城鎮,卻因為人口暴增,面對在地華小數量與空間不足、孩子就學困難的窘境,尤以雪隆區最嚴重。

由李深靜領頭開荒的蒲種,經過十餘年的蓬勃發展,早成為國內華裔人口高度密集的地區之一。當地的益智華小、漢民華小及新明華小,從1990年代末開始,已無法負荷年年超額的入學新生,成為當地代議士最頭痛且急需解決的民生問題,蒲種金鑾區州議員高祥威博士也是為該區華小增建落力奔走的眾多代議士之一。

政策的限制,無論是增建或搬遷華小,都會面對同樣問題——校地和建設經費[5],需要學校董家教三機構自行籌措。

高祥威從政之前,是馬來西亞農業大學(UPM)少數研究植物細胞的學者。李深靜多次贊助農大有關油棕細胞的研究計劃,兩人算得上是忘年之交。恰好高祥威在1990年代末出來競選蒲種區議員,兩人關係更為密切。一次閒聊中,李深靜承諾,如果高祥威成功在蒲種地區爭取增建華小,自己願意帶頭捐獻馬幣3百萬作為建校基金。

2004年,時任教育部長丹斯里慕沙莫哈末公開表示,微型學校(無論源流)一旦學生不足就要關閉,而時任房屋及地方政府部長丹斯里黃家定,則在上任馬華總會長後,積極推動爭取華小增建或遷校。哈古樂原本是一所位於霹靂州愛大華哈古樂園丘的華文小學,2004年只剩不到八位學生,成為黃家定手上最緊急的個案。

高祥威建議不如爭取將哈古樂搬到蒲種,但蒲種在雪州,哈古樂卻在霹靂州,況且跨州遷校史無前例,需要敎育部長破例首肯。在黃家定多番陳情之後,教育部長提出了一個條件,只要不需政府負擔建築經費,就批准他們遷校,還允許使用政府學校保留地。當時,蒲種山莊還有一塊15英畝的學校保留地,因為地質與地勢高聳困難,建造費也比較高,所以遲遲沒有安排建校。就這樣,大家一拍即合,李深靜同意全力承擔建校經費與建築作業。

2006年,教育部批示允許遷校。2007年動工,由IOI集團營建的哈古樂蒲種新校只用了十一個月就完成建造工程,還破天荒請到時任首相敦阿都拉巴達威蒞臨主持開幕儀式。

在李深靜的監督下,哈古樂創下華小建校和遷校速度最快的紀錄,不到一年就完成了第一期兩棟教學樓、食堂及露天籃球場的建設。2007年8月31日哈古樂愛大華原校關閉,2008年1月2日就在蒲種新校迎來第一批324位新生。三年後,哈古樂學生人數快速增長至2,053位,讓擔任哈古樂新校永久董事長的李深靜非常高興,更用心為學校出錢出力。第二期的行政大樓及禮堂,也只用了十三個月就完成建設工作,並於2009年正式啟用。

在蒲種落地重生的15英畝華教園地,從無到有,是各界團結力爭的成果,加上李深靜迅速如雷的行事作風,不但捐錢出力,還事必躬親。即使是晚上10點,68歲的他也一樣精神奕奕地拿著手電筒,和工人們一起通宵監督炸石工程,親自坐鎮擔任指揮工作。

白天日理萬機,無論再忙也會天天追問工程進度;晚上8、9點吃過晚餐,又經常一個人悄悄開車過來巡視工程進度。比起自己集團的工程,李深靜對學校的建築品質要求更高,許多承包商都在背後叫苦連天。幸好,這些都是長期追隨李深靜的合作伙伴,都心甘情願全力配合,共同為華教付出。

李深靜也把過去在中國參訪學校建築的觀察心得,用到學校大樓的設計上。他提醒建築師要儘可能配合氣候和風向,設計大樓的座向。做到把涼風引進課室,好讓室內空氣保持清新流通。就算是大熱天,學生也不會在悶熱的課室裡打瞌睡,影響學習。

學校落成後,校長或高祥威常常在晚上接到校園警衛緊急通報,說董事長又來巡視了。高祥威說:“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從蒲種遷居到布城後,還是常常回來突擊檢查。在外應酬出席宴會,結束後還會叫司機特地繞過來學校走一圈才回家。我就住在附近,只要接到通報,也會盡量趕過來陪他。”李深靜總是會東看西看,哪裡做得好、做得不好,沒有一樣逃得過他的法眼。他的用心,無形中也讓校長和老師更加認真努力把學校辦好。

學校蹯踞在蒲種山莊的最高點,能居高臨下遠眺吉隆坡和莎亞南兩邊的風景。有一次,李深靜有感而發,對高祥威說:“我們要做到讓小朋友站得高,看得遠,那他們日後的眼界才會更開闊。”

生命是相互影響的,參與建設哈古樂也為李深靜的人生帶來不一樣的變化和風景。在活潑可愛學生的面前,李深靜不再是個不苟言笑、凡事要緊逼完成達標的董事長,而是慈祥可親的李爺爺;董事長小時候賣冰淇淋,刻苦學習的經歷也經常被學校老師提起,成為勉勵學生向上的故事。

有時出席校內活動,他還會把四處蹦跳的小男生叫到跟前,親自幫他們整理好校服,提醒他們要注重儀表整潔。除了學業成績,他更強調對孩子品德的培養。

每年的畢業典禮,他一定認真準備講稿,為學生們講些勉勵和祝福的話。李深靜也會仔細地查問,應屆畢業生各別科目的整體成績如何?有多少人會到獨中升學?他關心學校的成長,也關心學生日後的去向。

李深靜經常在老師面前說:“我讀書不多,就只想要讓大家有機會把書讀好。教育不能只靠大學,小學也很重要,這樣他們才能順利升上中學,再到大學。”李深靜還有一個夢想——成立一個教育發展中心,幫助孩子們對接找到適合理想的升學之路。這也是李深靜後來大力支持廈門大學在馬來西亞成立分校的原因,希望下一代有更多機會接受完整的專業教育。

在園丘長大的李深靜,機緣與善心讓他延續了一所偏鄉僻壤園丘華小的生命,也是一份他送給華文教育意義深遠的禮物。2016年8月1日,哈小董事部向教育部申請改名獲得批准,哈古樂華文小學正式改名為深靜(哈古樂)華文小學SJKC Shin Cheng (Harcroft) [6],這讓李深靜與學校的緣分更密不可分。

晚年病中,李深靜依然惦記著學校。養病期間,女兒常勸他多喝牛奶補充營養,他心念一動,就想起學校的小朋友,吩咐女兒找一家可靠的牛奶供應商給學校。丹斯里黃家定也記得最後一次探訪李深靜時,聽他多次提起深靜華小和坤成女中,說自己心裡還有許多計劃,就等身體好一些,再去完成。

在華小建設路上,李深靜追隨過許多先輩賢達守護華教的腳步,成為後代楷模。他生前設立的“李深靜基金會”,不但造福社會,也為深靜華小提供長期支持。“取諸社會,用諸社會”的奉獻精神,更是深深啟發後人,傳承不息。

註記:

集合各界人士的合作與努力,哈古樂華小在華文教育史上創下五項紀錄:

  1. 瀕臨關閉的華小在最短時間內獲得批准搬遷;
  2. 大馬教育部長首次批准讓華小準證從霹靂州遷移到雪州,開啟華小越州遷校的契機[7];
  3. 原本只能建設國小的大馬政府學校保留地,獲准改為建設華小;
  4. 建校經費100%由民間企業IOI集團承擔並承建[8];
  5. 由時任大馬首相敦阿都拉巴達威在2007年11月30日親臨主持開幕儀式,是華小教育史上的先例。

探源永春

“離父離母心頭酸,離了妻子割人腸……心肝想起亂紛紛,一時行去到永春。永春行去不愛行,下丘過了到太平。我今行來真艱難,一時行到冷水亭。暫在亭中且宿困,心內想起亂紛紛。許時大雨沃身腰,無久行到東關橋。煩惱番平水路遠,越頭無見咱鄉村。東關過了到水江,心內想起目頭紅。”沒有汽車道路的年代,永春人往來福建主要城鎮多是依靠水路,一曲〈過番歌〉,描繪了多少永春人萬不得已離鄉的心情,在風雨飄搖中挺立了八百五十多年的東關古橋,是永春人的母親橋,也是背井離鄉最重要的見證。

“從東關橋繼續走一段路就是屬於南安地界的‘水江’了。無論是徒步還是行舟,東關橋都是離開(永春)家鄉的遊子淚眼回眸所瞥見的最後影像。[9]”無數個清晨,許多遊子在東關橋上的佛龕點一柱香,希望觀世音菩薩能保佑故鄉家人,也保佑自己一路平安。這些在橋上叩謝神恩拜別爹孃的人群中,一定也有李深靜祖父祖母的背影。

東關橋,位於盛產木材的桃溪與湖洋溪流域的交匯處。“每逢大雨山洪暴發,桃溪與湖洋溪上待放或在放排的木材,常常被洪水沖走,沿溪漂流。沿溪兩岸群眾爭相打撈,好的木材都被上游的群眾攔截撈走,而那些無用的廢柴或用處不大的次柴,沒有人要,才能漂到東關橋。”

這就是祖母和母親心中念念不忘的東關橋,“好柴流不到東關橋”就是她們留給李深靜對故鄉描述最早也最深的印象。可想而知當時故鄉何等貧瘠與艱難,連好東西都沒能漂流到這湖洋溪的溪尾。

上天沒有給東關鎮的鄉民撿拾好柴的運氣,卻給了他們不畏命運不靠天賜,只靠一雙手闖南洋打天下的毅力和勇氣。和許多在海外落地生根的華人一樣,同鄉共祖的宗親會館成了這些南洋遊子團結的象徵、情感的依靠。

1970年代中期起,李深靜就十分活躍於永春鄉親社團會館,其中包括吉隆坡永春會館、馬來西亞永春聯合會、馬來西亞肇永公李氏家族會等。

頗有領導風範的李深靜,從1985年起先後擔任了三屆吉隆坡永春會館主席,任內建樹良多,包括重建吉隆坡永春會館。從1959年倡議重建到1999年建竣,李深靜兼任會館大廈重建委員會主席,在眾多同鄉齊心協力下,完成了四十年來兩代人的心願,也是繼丹斯里李延年、林邦玲、鄭棣等著名永春先賢后,又一位馬來西亞永春社群中的有功之人。

除了永春會館,李深靜亦在馬來西亞肇永公李氏家族會中,多次執掌理事職務,多年後被推選為李氏族長。

而李深靜與原鄉永春的接觸,卻是始於1993年某個夏天。借中國改革開放的經濟考察熱潮之便,李深靜匆匆來到福建永春東關鎮外碧村,走了一趟尋根之旅。多年後接受媒體採訪,他如此描述回鄉的經歷:“第一次回來應該是二十幾年前,只記得那次是和我叔叔、堂妹一起回來,到永春是凌晨2點多,睡了一覺,吃了碗麵線湯就回去了。”

不曾沾過故鄉半點水土的李深靜,對東關鎮卻有著比半生還長的牽掛,皆因那是父母魂縈夢迴的故土。即使只有短短數小時,夜訪東關鎮歇個腳就離開,李深靜也心甘情願。

眼見鄉親住的房子與豬圈只是一牆之隔,依然生活在貧瘠艱苦中,此時李深靜總算明白祖母和母親說的“好柴流不到東關橋”的意思。“那一回,老人家希望我們能為家鄉做點事,我就說修橋鋪路是首要的,只有交通好了,才談得上其他的事。”李深靜記得堂妹很感慨地說,還是李深靜的先輩有遠見,懂得早早南渡到馬來亞去討生活。

第一次回鄉,李深靜就捐獻了人民幣70萬,在永春東平鎮興建了“丹斯里李深靜大廈”,作為僑聯辦公場所。

1999年,他再次踏上回鄉的路,捐獻人民幣208萬,鋪設東關鎮外碧村長六公里、寬六米的鄉村水泥路——“光邦水泥路”和“劉京大道”,幫助促進故鄉經濟發展。緊接著,又慷慨解囊人民幣1百萬,保護修建古通仙橋(東關橋)。不僅如此,隨後又捐資人民幣150萬,在東關橋的上游興建一座新的鐵索橋,命名劉京大橋,分擔東關橋的交通壓力。

2004年,李深靜帶著家人浩浩蕩蕩回鄉探親謁祖。這一次李深靜來到永春第八中學,看到學校竟然沒有一座堪用的禮堂,當場決定出資人民幣150萬,興建新禮堂,並以自己的母親命名為“李劉京禮堂”。他還資助永春第二中學興建“劉京科技樓”(人民幣150萬)、永春職業中專“光邦科技樓”(人民幣150萬)。

此後,心懷故里的李深靜,每隔數年都要回鄉探親,還多次把兒女孫子帶回老家東關鎮外碧村謁祖。他要讓孩子知道,不管在哪裡生活,先輩的根總是在這裡。飲水定要思源,亦是李深靜的家訓。

2005年,李深靜獲頒“福建省捐贈公益事業突出貢獻獎”,福建省政府在劉京大橋橋頭立有一亭一碑,碑上銘謝李深靜“情繫桑梓,慷慨捐資興辦公益事業,為頌揚功德,特立此碑。”

2008年底,永春家鄉舉行《桃源太平李氏族譜》四修圓譜慶典大會,李深靜一家人與大馬族親組團回鄉,並以主祭身份帶領眾人謁祭。之後再度捐出人民幣50萬興建永春第八中學校園中心景觀廣場。

打從第一次回鄉,十餘年間不斷地捐贈家鄉行善積德,李深靜卻不曾想過在家鄉投資發展。為此,福建省政府原僑辦主任曾曉明大感不解,探問之下,李深靜才說:“大家那麼窮,我不想賺家鄉人的錢。”

在曾曉明眼中,身高1.6米多的李深靜,眼神“像老鷹一樣犀利”,他還對外界說“不要小看這個小個子,他有大力量!”於是,慧眼識人的曾曉明開始“遊說”李深靜:“你不來,別人也會來,你大可以賺了錢後,再投資建設家鄉的公益事業。”

最終,這個有大力量的李深靜被說服了,2010年IOI集團正式進軍中國,離永春最近的國際城市——廈門,成為IOI在中國房地產市場的起點。

2012年,IOI集團競標投得廈門市集美區的精華地段,帶領建設廈門其中最大的購物廣場、飯店、住宅城市綜合計劃,是IOI集團在中國投資的第一個大型城市綜合體項目,佔地面積40英畝,總投資人民幣80億。

不到三年時間,IOI集團就先後進行了IOI園博灣(IOI Park Bay)、IOI棕櫚城(IOI Palm City)海滄區兩個優質房產項目。同時IOI集團也在廈門市建設棕櫚油深加工廠項目,投資產值超過人民幣8億。

2012年,李深靜再一次攜夫人孔美群、長子耀祖、幼子耀昇等家族成員及朋友共十九人回鄉,在出資修繕一新的李氏一世古厝及內五世“茂盛堂”內謁祭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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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深靜生平的憾事有二。一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父母早逝,沒機會親自侍奉兩老盡孝至高壽,實為一生難平之憾事。因此以父母之名,對家鄉基礎建設捐錢出力十餘年而不停歇,一則緬懷父母,二則遵從父母在世時行善積德的諄諄教誨,尤其不敢忘記母親一生奉行“做好人,行好事”的叮囑,連外碧村的鄉親都說:“深靜叔是村裡的驕傲,我們都會永遠記住他。”以如此大善大孝之行,告慰父母在天之靈,也算是彌補了李深靜無法親奉盡孝的遺憾。

憾事之二,年少家貧無緣進入大學,自己就只有高中學歷。2002年,李深靜獲頒馬來西亞博特拉大學名譽農學博士學位,雖算是圓了他最初的夢想,然而在自己能力所及之處,他希望能讓更多人有機會念大學。2014年,廈門大學在馬來西亞設立分校,得到李深靜一口氣捐款人民幣3千萬,打破了他過往單筆捐贈的紀錄。

面對當年《廈門日報》記者的探詢,他很大方地承認說:“我永遠也做不到(的夢想),那就是有機會進入大學。這是我這生最大的遺憾,這也是我決定向廈大捐款的一個原因。我希望通過捐建大學,能讓更多的人有機會念大學。”

捐贈廈大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福建是我的老家,我一直為老家有這樣一所大學而感到光榮。陳嘉庚當年帶著從南洋賺的錢回到廈門辦廈大,九十多年後,陳嘉庚創辦的廈大又回到馬來西亞辦學,這種緣分有點奇妙。”

和捐資廈門大學一樣,李深靜一概抱著“錢捐出來,就沒有想過要得到什麼回報”的心態,不久再次慷慨捐款人民幣2千萬給清華大學蘇世民學者項目,為教育出力。此事因李深靜不願張揚的個性,並沒在媒體上公開。

2014年,李深靜獲廈門市人民政府頒授“廈門市榮譽市民”,同年登入福布斯馬來西亞富豪排行榜[10],排名第六,淨資產43億美元,也是馬來西亞最年長CEO,依然每天工作十數個小時。

2016年,在李深靜帶領下,IOI房產集團以人民幣23.24億(約馬幣14億),標得中國廈門翔安新城一塊6.2英畝的土地,進行下一波的綜合發展。

同年9月15日,超強颱風“莫蘭蒂”襲擊永春,東關大橋、劉京大橋不幸被沖垮。身在海外的李深靜一聽說此事,不但親自打電話慰問親人,同時瞭解大橋受損情況後,及時捐資人民幣350萬,作為東關大橋以及劉京大橋重建及道路拓寬之用;隨後11月份,他再次回鄉謁祖,實地勘察受災情況。

2017年,李深靜再次捐資1千2百萬元,建設永春縣科技館等項目。直到離世,除了廈門大學分校的捐款,李深靜終其一生對故里的捐資,大大小小超過人民幣3千萬,對永春社會經濟、教育、文化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

李深靜的言行身教,也對兩個兒子有著深刻的影響,長子耀祖多年來在馬來西亞多個政府相關機構、商會與社團組織擔任要職,為工商界及社會貢獻己力。父親離世後,幼子耀昇也追隨父親腳步,遵從父親的遺願,持續捐獻支持廈大和當地民生醫療建設。2020年,耀昇再次代表己故父親捐獻人民幣1億給廈門大學,與人民幣1千萬給泉州當地的醫院建設。

李深靜這一生傳承給兒女的,不只是他白手起家打拼出來的江山,還有樸素仁厚的個性,心繫造福社會的美德。

“多次跟父親返鄉,我能看到父親對家鄉的親人,是帶著感情去幫忙的。過去環境還不太好的時候,遇上父親回鄉,鄉親們都是夾道相迎,有些會開口提要求,又或者很不好意思往你手中塞字條,要的並不多,就是希望可以拉個關係,跟鄉鎮單位討一個好一點的工作崗位。”每次收到這些字條,雖然這些鄉親都不算是真的相識,但李深靜都會找機會提一提,讓單位領導自己去決定。單純就是一份心意,是不是親戚不重要,李深靜覺得能幫多少,就幫多少。

也有女兒在荷蘭留學的鄉親,知道李深靜買下了荷蘭最大的煉油公司,就開口請託想為女兒找工作。李深靜聽了馬上交代荷蘭公司的人員去辦,誰知承辦的高層不知底細又有所顧忌,擔心是老闆想要安插眼線,遲遲沒有辦理。直到李深靜去荷蘭出差,記起這件事就追問人在哪個單位上班,才知道不但沒辦好,下屬還找理由推搪。李深靜當時很生氣,說:“你們不想想,人家是要靠這份工養活自己,我們答應了怎麼可以不積極?”最後對方按學歷資格獲聘,職位不高,但表現不錯,一直都在IOI服務到今天。

“父親從來不排斥通過關係找工作的人,只要對方願意上進學習,這不是一件壞事。當一個人願意開口,他就願意給機會去栽培,相信對方會因此珍惜而更加努力,但事後卻也不會特別禮遇關照。”這是小兒子耀昇伴隨父親身邊多年,親證其所言所行的體會。

[1] 1918年生於福建廈門,嶺南大學畢業。1952年移居吉隆坡後創立淘化大同(馬來亞)有限公司。身任多家公司董事職,為多個華人社團及商會領導,曾任巴生光華獨中及坤成女中董事長。

[2] 資料源於〈歷史建築的命運糾結〉,萬綺珊,2016年4月3日,《星洲日報觀點》專欄。

[3] 四十一名董事局成員,其中有二十六位擁丹斯里勳銜。計有:丹斯里鍾廷森、丹斯里饒文傑博士、丹斯里拿督吳德芳博士、丹斯里拿督斯里林偉才博士、Tan Sri Azman Hashim、丹斯里拿督鄭福成局紳、丹斯里拿督張昌國、丹斯里拿督劉錦坤、丹斯里拿督劉景成、丹斯里拿督柯善逵局紳、
丹斯里皇室拿督古潤金、丹斯里拿督黃木良、丹斯里拿督陳志遠、丹斯里拿督林源德、丹斯里拿督李金友、丹斯里拿督林淵海、丹斯里拿督蔡傌友、丹斯里拿督顏天龍、丹斯里拿督斯里梁海金、丹斯里拿督戴良業、丹斯里拿督斯里陳炎順、丹斯里拿督鄭添利、丹斯里吳明璋、丹斯里拿督斯里林玉唐、丹斯里管保強、丹斯里拿督鄭金炎。

[4] 根據教育部規定,學生人數少過一百五十人的學校就被歸為“Sekolah kurang murid”, 也就是所謂的“微型學校”。此外,華社也把學生人數非常少,瀕臨關閉的學校稱為“超微型”或“蚊型”學校。

[5] 發展新區的學校保留地,只能興建政府學校,即國民小學或國民中學。華小遷校或建增,需要另外尋找校地與資金建設。

[6] 一來紀念李深靜對哈小的貢獻,二來原校名SJC Ladang Harcroft經常讓人誤以為學校還在園丘,因此有更名的必要。

[7] 2008年1月,教育部長拿督斯里希山慕丁批准6所全新華小和搬遷13所華小。

[8] 建設工程第一期和第二期總費用為馬幣2千萬,全部由IOI集團承擔。

[9] 資料源自〈三生三世東關橋〉,林聯勇(永春文史專家)。

[10] 2015年,李深靜為福布斯華人富豪排行榜中列62名;全球富豪榜列352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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