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門廊前拉張椅子坐下聽老爺子彈唱——音樂徘徊於鄉村和藍調之間,低沉的歌聲、溫順的吉他、搖曳的旋律,頃刻間彷彿擁有了全世界的時間。有這魔力的音樂人不多,Michael Hurley是其一,再來或許就是另一位同樣年近80的Willie Nelson。命運待兩位不薄,召喚齊天賦、努力和機遇,於是我們有幸在今天依然能聽到純度極高的優質民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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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Michael Hurley出生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Pennsylvania)這座民風簡樸的巧克力之都;64年初試啼聲推出第一張專輯,走過“搖滾時代最偉大民謠”的高光時刻,這老爺子延燒的匠人精神令歌曲至今光彩不減。
專輯中,許多歌曲都是從家庭錄音開始,在庭院修草、車庫修車,許多靈感都從生活裡萌生──〈Alabama〉像極了老朋友之間的即興對唱,音調與節拍雖不精準,卻順耳得離奇;溫暖的磁帶嘶嘶聲迎來〈Se Fue en la Noche〉,慵懶、輕柔的吉他彈奏和隨意的吟唱風格呼應了新專輯手繪封面。
“我從沒想過要從事音樂事業”,他近來向《紐約時報》坦承。有生之年幾乎沒有迎合過商業市場,他到底是如何堅持過來的,這值得深思。整體來說,這是一張帶“甜味”的專輯,旋律不急不徐,聽起來愉悅且舒適;此外,樂器多樣,曲風多變,低音單簧管、木琴、班卓琴和小提琴等樂器擴大了專輯曲調上的兼容特質。
變通力,可說是Michael Hurley相當獨特的能耐,不僅擅長往舊瓶裝新酒,掌控和執行力亦達到年輕音樂人難以媲美高度。〈Are You Here for the Festival〉非常適合作為歲末祝歌。揪三五知己同慶,再配上老爺子精釀的空間感,回憶隨冰啤酒順入喉間,瞬間令人明白:每個生命都會老去,卻不是每個老去都享受過生命。
總的來說,爵士、藍調和民謠音符在他的音樂旅途上花開燦爛,通過歌曲叩問生命、享受生活,隨歌搖擺之餘,我們會在餘下的日子裡對他說的道理感到困惑,並尋找機會思考──就像夏日迎面而來一陣醒腦的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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