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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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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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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9:00am 11/01/2022

新诗

大水灾

刘育龙

新诗

大水灾

刘育龙

劉育龍/你在屋頂上看不見星星

作者:刘育龙

你在屋頂上看天
原本以為能曬曬太陽
可抬頭只見烏雲蓋頂
囂張地預告
雨神對瘡痍大地的綿長哭訴
還沒有完結

你在屋頂上看視頻
看見烏龜、鱷魚、四腳蛇和蟒蛇
闖進客廳
(人類做初一
動物做十五?)
看見一輛輛轎車
成了舢板在水上漂浮
(舢板在哪裡?
麵包美祿又在哪裡?)
看見一條條高速大道
成了停車場
(有人下車
隨手一撒
把停車場網成了魚塘)
看見一條條馬路
成了河流
(章回小說中的護城河
化成現實生活裡的斷糧道)
看見一張身分證
在尋找它的主人
(還有多少張身分證
也在四顧和呼喚?)
看見自己和鄰居的房子
被大水吞嚥得
只剩下屋頂……
(或是衣著光鮮
或是腳踏高跟鞋
天龍人從容瀟灑
主持賑災推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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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屋頂上
看不見太陽
你的父母在看
你的妻子在看
你的孩子在看
你的鄰居在看
你們都在屋頂上
看不見月亮

你在屋頂上
看不見星星
聽見的是
雨聲動魄驚心
迅速由遠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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