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T细胞仍能识别Omicron

T细胞是淋巴细胞的一种，在免疫反应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T细胞在骨髓被制造出来之后，会在胸腺内进行“新兵训练”，分化成熟为不同亚型的效应T细胞，成熟后就移居于周围淋巴组织中开始工作。

可是，Omicron变种病毒株显然比温蒂和凯瑟琳之前研究过的任何冠病变种病毒株有著更厉害的变异，这可能会影响到通过接种疫苗及以前确诊冠病后而赢得的免疫力。温蒂说，“新的变种病毒株的突变量多达二到三倍，这让我们想到，‘嗯，我们需要迅速回答这个问题”。”

从那时候起，有关Omicron变种病毒株的答案开始从世界各地的少数几个实验室传出，而传达的都是同一个信息。美国马萨诸塞州波士顿的哈佛医学院病毒学与疫苗研究中心主任丹．巴罗奇说，眼前的情况是，新的变种病毒株仍然非常容易受到T细胞反应的影响，包括Omicron变种病毒株。

有关冠状病毒的免疫力，抗体已经抢了风头。研究人员正谨慎地监测人们的抗体水平，尤其是直接阻止病毒复制的“中和抗体”（neutralizing antibodies）。中和抗体水平的下降与有症状的感染风险的增加有关。抗体也比T细胞更容易研究，从而其更容易在大型国际疫苗试验中进行分析。

但冠状病毒的不断变异表明，基于抗体的免疫力在面对不断变化的病毒时是多么的脆弱。中和抗体与SARS-CoV-2刺突蛋白上的少数几个区域结合，这蛋白被用作许多冠病疫苗的模板。如果这些部位发生突变，抗体保护就会消失。

相比之下，在身体被感染后开始工作T细胞，能够“看到”更多病毒，而不是中和抗体。更有弹性的T细胞会执行各种免疫功能，包括充当“杀手”细胞，摧毁病毒所感染的细胞。通过杀死受感染的细胞，T细胞可以限制感染的扩散，且有可能减少引发严重疾病的机会。

感染或接种疫苗后，T细胞水平往往不会像抗体那样迅速消退。而且，由于T细胞能比抗体识别更多的刺突蛋白位点，能够更好地识别变异的变种病毒株。温蒂说：“尽管有很多的变异，但却不会影响T细胞的反应。”

根据《自然》网站的报导，到目前为止，电脑及实验室的分析表明，Omicron变种病毒株可以被T细胞识别。一些研究小组已经将Omicron变种病毒株的突变与SARS-CoV-2基因组中已知的T细胞目标位点进行交叉对比；他们发现，T细胞识别的大多数位点都存在于Omicron变种病毒株中。

其他研究分析了从接种过冠病疫苗或被曾经感染的人身上提取的T细胞，并发现这些T细胞可以对Omicron变种病毒株产生反应。荷兰鹿特丹伊拉斯谟医学中心的临床病毒学家柯琳．格茨．范．凯瑟尔说：“T细胞的反应仍然相当完整，这是个好消息。因此，下一步将是：它在现实生活中会做什么？”

疫苗有效或是T细胞起作用

在使用动物模型和人的临床研究中，T细胞反应与增加对冠病重症的保护有关。巴罗奇甚至怀疑T细胞是辉瑞─生物技术公司（Pfizer–BioNTech）和杨森制药公司（Janssen）制造的冠病疫苗在防止因Omicron变种病毒株感染而住院的有效性的原因。

巴罗奇说，这些疫苗都没有提高针对Omicron变种病毒株的高水平中和抗体；“在我看来，我们在南非看到的疗效数据，很可能是T细胞造成的。”

坐落美国华盛顿州西雅图的Adaptive Biotechnologies公司的首席科学官兼联合创始人哈兰．罗宾斯坦言，这些情况有时会使研究人员对抗体水平的高度关注感到沮丧。

美国辉瑞和德国BioNTech公司于去年12月宣布，他们开发的冠病疫苗未能在2至5岁的儿童中唤起足够的抗体反应。罗宾斯指这两家大药厂甚至没有研究过T细胞反应，这也为何该疫苗在美国还没有被授权用于5岁以下儿童。

由于就连在成人中进行的大型初始疫苗试验，也没有收集足够的必要样本来分析T细胞反应是否与疫苗效力相关联，罗宾斯表示，这类试验不具备可扩展性，“你不可能进行全球性的疫苗研究，并期望每组试验都能有效地保存细胞。

他认为，研究T细胞这新的且更容易的检测方法，可能会在未来更加可行。

柯琳说，随着更多变种病毒株的出现，T细胞也可能得到更多的关注──如果世界开始将其焦点从感染的数量转移到疾病的严重程度。

“你对感染性感兴趣，那么抗体可能是更重要的测量项目。可是，如果你对严重的疾病感兴趣，这可能是我们现在正在研究的疾病的情况，T细胞变得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