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讓和妥協,也許是藝術創作者最擔心聽到的事。能在本地中文影視業生存的,都是倔強和默默耕耘的人。
隨著新年喜劇《恭喜發財》大結局,農曆新年也快到了。劇中恭、喜、發、財四位老人因遇見神仙而重獲10天的青春,扮演阿喜一角的我也嚐到重獲青春的快樂。為了趕在今年農曆新年前播出,《恭喜發財》在去年10月就開鏡拍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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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後的拍攝日常,是日復一日的RTK檢測,和不斷進行的現場消毒。我問製片人習不習慣這樣的變化?畢竟從原本就不多的資金挪出一部分給政府規定新增的PPP小組( Filming Protocol Supervisor,維持拍劇SOP紀律),開銷水漲船高。繁瑣的程序和開銷能確保業內環境健康,是人人能開工的首要條件。想要跟病毒並存,總有退讓與妥協。
退讓和妥協,也許是藝術創作者最擔心聽到的事。能在本地中文影視業生存的,都是倔強和默默耕耘的人。在《梅豔芳》中扮演梅愛芳受到觀眾注目的大馬演員廖子妤,在專訪中提到在香港苦熬的10年經歷。中文影視人在馬來西亞追逐電影夢的代價,是放棄享受同齡人擁有的安穩和舒適。不擅於退讓和妥協的我們,要如在現實與理想中取得平衡,是大家的首要功課。
健康的影視業生態環境,應該是創作和商業相輔相成的。金主為行業輸入資金,創造工作機會,提升作品質感,這也是為什麼帶有業配性質的影視作品越來越多無可厚非,畢竟大家都想取得資源,藉以修復被重創的影視生態環境。業內人士的顧得了生活好,士氣和作品品質也會相對提高。對我來說,本地影視業從來不缺好點子好劇本,只缺資金。所以目前,影視圈裡,可以搞到資金的製作人排在很重要的位置。
初入演藝圈時,把電影和電視看作是神聖的事,不想讓夢想與金錢掛鉤。2010年拍攝《足印》的時候有個前輩想要勸退我,說“想要過上好日子,就趁早轉行吧”,我當下不以為意。可現在回想起,才明白他當初是苦口婆心的。
我也曾說過“一輩子只想當演員” 這樣的話。堅持幾年後發現,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疫情之後自媒體大幅度的崛起,讓我們不得不正視網絡視頻將是無法逆轉的未來。資訊被速食化,人們的注意力越來越短,感受力越來越弱,類似谷阿莫的電影濃縮解說是最好的例子。只需10分鐘就可以看完一部電影,再送你彩蛋和解說。商業至上的集團利用人人一臺手機的時代,讓迎合市場的廣告大量入侵社交媒體。藝人和網紅必須共用僅有的資源和社交平臺,兩者界線早已變得模糊,
就像父母那一代對智能電子產品的陌生感一樣,明白這是必須克服的事。順應時代變化也許是妥協,但絕不是退讓。妥協,是為了可以繼續前進。我相信辛苦勞作和默默耕耘,但固執的守在貧瘠的舊田,耕不出新鮮的果實。屏幕既然已從家庭共有變成個人專屬,想要繼續前進就唯有在那一面小小的觸摸屏中繼續說故事。好的作品,就算在手機裡觀賞也偷不走她想要傳達的訊息。
前兩年收到一位觀眾私訊,說她在大學期間獨自赴美留學,每次想念吉隆坡時就會用手機重看《逆光成長》,《媽姊》,《春天花啦啦》等等的本地電視劇,想要跟製作團隊說聲謝謝,這些劇集陪伴她度過思鄉的日子。2021年播出的《月老便利店》,原劇本出自一位年紀輕輕的大學生,她的大學論文主要都在探討本地中文電視劇,有幸看見她的成長和作品,是一個演員最好的心靈膏藥。
這些觸手可及的屏幕娛樂,看似飄渺虛無,卻也實實在在的撫慰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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