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蔗是拜天公必备供品之一,北马通常将甘蔗系绑在桌子两旁,中南马则摆放在大门处,北马会折断蔗尾放在金纸上烧,中南马一些人家不折断。
撰文:李永球
图:作者提供、本报资料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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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天公的各种祭品】
拜天公的供品琳琅满目,离不开下面主要的多项:
●面线鸡蛋——鸡蛋水煮染红,面线有煮熟也有不煮,这是给玉皇上帝祝寿的圣品。在焚化金纸时,通常把蛋壳剥下一起烧。
●水果——选取5种水果,也可超过或少过5种。可从下列挑选:香蕉、柚子、橙、苹果、黄梨、梨子、李子、西瓜、火龙果、葫芦匏、石榴、啤梨、哈密瓜、人参果、猕猴桃(奇异果)、桃子、柑、葡萄、芒果、桔子、佛手等,甚至有供上不能吃的黄梨花。水果大如西瓜、柚子就采用一个,小的通常以5个为主,均以红纸糊贴装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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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料——6种或12种素料,即金针、木耳(黑、白、柴耳)、腐枝、甜竹仔枝、香菇、冬粉、发菜、紫菜、花生、红枣、龙眼干粒、冬瓜糖、莲子、栗子、柿饼、桔饼、蔬菜叶等等。马六甲的十二斋,除了素料,也有面粉做的数种形状糕点,通常都以小竹签串起来,插在碗上,极为精致。
●汤圆——纯红色或红白两色的小汤圆,一般供3碗或12碗不等。
●茶料——数种甜的零食,即生仁糖(生仁、天公豆)、寸枣、涂豆(花生)糖、红枣、龙眼干粒、冬瓜糖、麻粩、米粩、冰糖等,通常放在一个3格木雕架上或装在碗等器物里。
●蜜饯——红枣、龙眼干粒、冬瓜糖、软糖、果脯等,以小木枝穿过,插在木雕蜜饯架上。
马六甲峇峇采用未熟木瓜切割成花卉形状(类似螃蟹),加上一些小果脯点缀。蜜饯做好了通常会以纸制花卉或春花等物装饰,南北马各不同。北马一些地方有一种说法:若没祭祀烧猪(荤品),可以不必蜜饯。其实这个说法不正确,拜素也可以供蜜饯的。中南马的蜜饯多数放在碗里,少见蜜饯架。近年北马涌现一次性组装的纸盒蜜饯架。
●五兽——或称糖塔、糖糕仙等。糖制品,以白糖溶化后,再染成红色倒进木模具凝结而成,也有白色染红点。5个一套,即塔、龙、凤、狮、麒麟或是其他动物,吉隆坡有人做罕见的“九兽”。
●甘蔗——连根带叶甘蔗,系绑在供桌两边或摆在大门处。须以3张小红纸装饰甘蔗上中下3处,上挂“高钱”。甘蔗象征从年头甜到年尾,节节高升,做人得有节气。有些会另外供上削皮切段的甘蔗,摆在盘子里。北马通常将甘蔗系绑在桌子两旁,中南马则摆放在大门处,北马会折断蔗尾放在金纸上烧,中南马一些人家不折断。
●茶酒——3杯茶及3杯酒,有些人家是供9杯或12杯不等,也有三茶五酒,有荤品就得供酒。一些不泡茶,供上干茶叶代茶或枣红龙眼茶。
●糕粿——红龟、红蛏、红圆、红桃、面桃(寿桃)、面龟(枕头龟或寿龟)、米糕、芋草龟、榜舍龟、起酵龟、年糕、发粿、碗糕粿、包、菜燕、肉粽、饦糕、鸡蛋糕等,或潮州的桃粿、酵粿,广府的煎堆等。
红龟、红蛏和红圆,有些地方是不用红圆而是红桃,有些则将红蛏(福建音than)叫做钱粿或红牵(福建音kan),吉兰丹的红圆做成4粒、5粒或6粒一葩。寿桃为面粉做成,内有馅。面龟也是面粉做,无馅,枕头形或龟形,一些有“牵字”艺术。米糕做成一盘,糯米混合椰浆白糖做成,通常用于补运。吉兰丹的米糕为黄姜饭(浮莲蒂),配有椰丝或咖哩鸡。
芋草龟是以芋梗晒干混合糯米做,馅料是半咸甜的绿豆馅。榜舍龟为永春人的糕粿,也是半咸甜馅。起酵龟是中南马特有的糕粿。年糕通常是一个大的或大小多个重叠。发粿通常用一盘或12粒,碗糕粿类似发粿,底部粗糙。
上述糕粿中选取数种供品祭祀,每一种的数量以12个为主,逢闰年则为13个,也有采用24或36个不等,或可减半为6个、4个或3个不等,均是12的倍数。近代有人家供以西洋蛋糕,甚至出现了一些现代或新造型的糕粿。
●菜碗饼——盛行于北马,即12或6小碗的饼干。除了菜碗饼,麻粩、米粩与各种年饼等饼干也可供奉。
●牲醴——荤供品。大礼者宰猪倒羊,献生祭祀。也就是杀了不煮生祭,过了一阵子再砍下头尾煮熟再祭祀一次。生祭是古代礼仪,属于大礼,杀生祭祀是华夏文明的礼仪,所谓杀生造业之说,那是印度宗教的说词,两种属于不同的文明,不可混为一谈,所以杀生祭祀是神圣的礼仪。
早期一些人家只献猪牲,通常都是自家饲养的猪公,从小就阉割,在其额头写上红字“王”,养肥后宰杀连同内脏祭祀天公,嘴巴含一粒柑(代表心甘情愿),过后再切割头尾煮熟祭祀,这种祭祀方式在上世纪80年代后就少见了。鸡在以前也采用阉鸡(雄鸡),嘴里含着鸡心(代表诚心或心甘情愿),背部或放煮熟的鸡血块等内脏,尾巴插上3根羽毛。迄今,还有少数神庙会采用猪羊生祭天公。
●烧猪——传统以来是献生猪,烧猪本是广府食品,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逐渐盛行以烧猪祭祀天公。原因是,献生猪很麻烦,过后还得煮熟猪头猪尾再祭祀一次,其余生猪肉还得烹煮,或分胙给带孝没祭拜的亲戚朋友。烧猪就方便了,可在现场直接切斩品尝,翌日再连同面龟(枕头龟)分胙给带孝没祭拜或没供烧猪祭拜的亲戚朋友。一些人家会采用烧乳猪。
●三牲或五牲——通常取“海陆空”,即水鲜(河海鲜)、走兽与飞禽。水鲜如鱼、虾、龙虾、蟹、鱿鱼、海参、龙虾、贝壳类等等;陆地走兽如烧猪(整只或小块)、水煮猪肉(3层肉或猪脚等等)或猪头及尾巴、猪肚、羊等等;天上飞禽如鸡、鸭、鹅(鸭和鹅属双栖动物,也可当水鲜)等等。从上述选取三或五牲不等,若找不齐,可以鸡蛋、鸭蛋或鱿鱼干等替代,也有以面条代表一牲。亦有采用供超过五牲的更多牲醴。
●菜肴及饭——有些会供上数样菜肴,吉兰丹一座庙是12道菜肴(荤素均有)及饭,供以饭实在罕见。亦曾在巴生见过供以芋头,生蒜、熟面(黄面)及多种蔬菜等物。槟城也有供韭菜的。
以上祭品,都以“春花”剪纸装饰点缀一般,春花分立式(插在供品上)及平面式(黏在供品上)。马六甲及槟城的立式春花极为漂亮,太平多是平面剪纸,中马部分地区只是一张红纸贴在祭品,简单极了。水果等某些供品的周边以红纸条装饰一圈,比较精致的是红纸条上,再贴一条细金纸条点缀,极少数家庭尚保持这个传统。
近年出现了许多现代印刷品的春花。在马六甲及吉兰丹,有以染红的冬粉点缀在一些供品上面。中马大港一带的潮州人,除了有简单红剪纸,供品上喜插上石榴叶。
【桌围纸钱纸糊品】
●供桌——通常是一张或数张八仙桌。最前一张以矮长凳垫高,象征三界桌,桌脚有垫金纸。一些是最前端的为四仙桌(八仙桌的一半),以矮长凳垫高,其后为八仙桌,上桌下桌供品不一样。
●桌围——也叫桌彩、桌帷。绣有八仙或龙凤、麒麟、狮子、神仙、人物等吉祥图案的彩布。一般系挂在天公桌之前,也有说必须挂在桌后。桌围只是装饰品,如此才不会使到桌下空荡荡不雅观,系上桌围就显得好看多了。事实上,桌子前后都得系上桌围,这才是比较传统且美观的做法。
●鲜花——数种不同颜色品种的鲜花,插在花瓶里供奉。
●香烛——香分大小,家中最大的长辈香最大,儿媳辈中香,孙辈小香。蜡烛通常一对大的,亦有用两三对,插在精美的铜烛台上,另外有一对玻璃油灯(石宝、三界灯)下有美丽木架垫高,黄色油浮在上,下为染红色的清水,红黄分明,分外美观。亦有供一盏普通的油灯。
●纸钱——天公金(大张金纸)为主,折成多种元宝形状,天公金的数目,有100、300、500或1000张不等,传统的做法是将折好的纸钱一一以针线穿为一大串,挂在供桌两旁。
折纸艺术日新月异,近来涌现许多造型如黄梨、烧猪、花篮等等。还有就是小寿金(小张金纸)折成莲花状,叠3层为一串,必须最少有两串。有些烧潮州金纸如金贡、神锭、天头钱等。
近年有烧天公衣(纸龙袍、靴、帽等),其实福建人极少烧纸衣给神明,这主要是广东风俗。也有烧百解符、贵人符等,也是广东风俗。巴生等地方会以红纸或金纸铺在地上,再将折好的金纸摆上去,隔开地面以示尊敬。马六甲则将金纸一切烧在金纸铁钢桶里。
●高钱——黄钱、长钱。黄色纸钱,有剪切纹路,依照虚线纹路以剪刀剪断,打开成为长形蓬松的多个纸条,以红纸糊成3层,挂在甘蔗上祭祀。最后与金纸一起火化。当今的高钱印上许多彩色图案,失去了传统的味道。
●斗灯——一些人家会供奉斗灯向天公祈求保庇阖家平安健康,消灾解厄。木斗内放上白米、镜子、尺、剪刀、厘戥等,再点上一盏长命灯普照阖家。
●龙香——大枝香装饰龙等动物神仙等,住家通常采用4呎、6呎、8呎龙香不等。亦有黄梨等特别造型的香。
●天公座——盛行于中南马的纸糊品,精湛的纸艺术,有楼亭八仙祥龙花卉等装饰,有普通小型,也有华丽大型。近年逐渐传播到北马等地。实际上北马神庙常见的是“天公亭”,而不是天公座。
●纸糊品——传统家庭会在烛台或供品上装饰小件纸糊品,如麒麟、祥龙、八仙或花卉等,过后收藏,每年可继续使用。
●鼓吹——以前有民间艺人在新年或天公诞时,以唢呐小锣等吹奏喜乐,讨取红包,这叫做“喷春”(吹春),如今已不见。目前仅见于马六甲一江姓峇峇人家,他邀请华乐老师谢培根吹奏唢呐,自己则敲击一对极小的钹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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