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常常把聽障人士與啞巴劃上等號,忽略了聽障者可以說話的能力,以及個人優點,對聽障人士的工作能力有所懷疑,導致聽障者較難融入社會。其實,只要有助聽器輔助,經過適當的教導和訓練,聽障者一樣可以和他人說話交流,能力和成就決不輸給主流學生。
作為聽障學生的老師,黃瑞源經常會訓練聽障學生的口語能力,除了國語、科學、美術、道德,也給學生上音樂課,致力讓聽障學生走出無聲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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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瑞源:讓聽障學生走出無聲世界
本地大部分主流學校所提供的PPKI課程,以學障學生佔大多數,僅有少數的主流學校會提供特教班給聽障學生,黃瑞源執教的學校就是其一。雖然在特教班內學習,聽障學生的課程跟主流學生是一樣的。
他指出,聽障學生的智力與主流學生無異,但由於聽力受損,導致學生無法像一般學生那樣接受聲音訊息,影響發音和表達。
聽障學生一般會使用的輔助器有3種:助聽器(耳機)、人工耳蝸和FM系統(無線調頻系統)。助聽器主要是安裝給還有聽覺的學生,人工耳蝸是安裝給全聾的學生。當學生在安裝助聽器或人工耳蝸並恢復一定的聽力後,倘若聽障學生學習能力佳,成績優秀,一樣可以進大學深造。
他指出,十多二十年前,許多聽障學生都沒有安裝助聽器,在此情況下,學生完全依靠手語,幾乎不會說話,非常可惜。因此他在教導學生時,會非常注重學生開口說話和發音能力。
不過,由於助聽設備價格不菲,不是所有聽障學生都有助聽設備。在沒有助聽器的情況下,聽障學生唯一的溝通方法就是用手語,因此在特殊學校學習的聽障學生,都會有專門學習手語的一堂課,即BIK(Bahasa Isyarat dan Komunikasi),讓學生兼備口語和手語技能。
讀唇語3步驟學懂發音
教導聽障學生,課室的光線一定要充足,好讓學生可以注意到老師說話時的唇形及臉部表情,捉到老師要傳達的信息。
比如老師在教“baca”這個單詞,第一步,學生會依造老師的唇形,把“baca”念出來;第二步,學生一邊看單詞,一邊透過助聽器來聽老師念出“baca”的字音,第三步,學生在不看老師唇形的情況下,把“baca”念出來,逐步學習發音。
儘管佩戴助聽設備能幫助聽力,但終究是輔助器,沒法讓聽障學生擁有像健聽者那樣的聽覺,還是會有聽不清楚的問題。
黃瑞源舉例,比如“S”“H”“X”等字母發音,聽障學生一般比較難掌握和發音準確,反之“A”“B”等字母發音就容易得多,作為特教老師,除了教課以外,還要懂得教導學生髮音技巧。
聽障學生如何上音樂課?他坦言,聽障學生確實很難把歌曲唱出來,不過他們可以感受音樂的律動,玩樂器,學習歌詞裡的手語,或一邊聽歌一邊寫下歌詞。
疫境下教學,黃瑞源都會帶著會露出嘴唇的半透明口罩,好讓學生能看到老師的唇形和表情,方便讀語。
聽障者,開口說話有多重要?
長期接觸聽障學生,他發現,有的聽障學生在習慣以手語溝通後,即使本身已安裝有助聽器,往往不再開口講話。
長期用手語而不開口說話有哪些壞處?他分析,求學時期,聽障學生尚且可以在校內跟朋友用手語溝通,一旦踏出社會,就會面臨許多問題,由於社會大部分人不懂得手語,難以溝通,不但就職方面遇到挑戰,朋友圈子也較為侷限。
對於有佩戴耳機和口條相當清晰的聽障學生,黃瑞源都會鼓勵他們到主流學校與普通學生一起學習,以便有更多聽說的機會和學習環境。
楊國順:讓視障孩子學習獨立
來自檳城的楊國順是一名特教老師,也是一位視障者。
當年踏入中學後,他的視力問題越加嚴重,導致日常生活與學習受影響而被迫停學,後來,他到檳城聖尼古拉盲人之家,學習點字和日常生活技能,不到一年,他繼續回到主流學校,參與該校的融合教育課程(PPI),跟普通學生一起上課和參與課外活動,一同報考PMR、SPM和STPM。
在主流學校上課的視障學生會有資源老師(Resource Teacher)協助。他解釋:“當我們用點字方式完成了功課,老師就會把點字轉成一般文字,交給科目老師,同樣的,當科目老師佈置功課後,會交給資源老師轉換成點字,才交給我們。假設有的學習單元會運用很多圖像,資源老師也會用課後補習的方式來幫助我們。”
他不諱言,視障學生跟一般學生一起上課,多少都會遇到障礙,雖有老師協助,但很多時候都會直接請身旁朋友幫忙。“所以說,視障學生要有能力去跟我們的朋友溝通,讓他們瞭解怎樣跟我們解釋,這很重要。”
同樣是學習主流課程,視障學生在特殊學校和主流學校學習有哪些差別?對此楊國順分享個人的看法,跟普通學生一起上課的視障學生,在未來更容易融入社會,這是因為視障學生在求學時就已和一般人接觸,遇到問題時會嘗試自行解決,更為獨立。
“好比老師在班上佈置功課,視障學生也許會叫朋友念給他聽。反之,如果在特殊學校,對於完全失明的視障學生,老師都會準備點字功課,學生也無需向其他同學求助。”
在楊國順看來,視障學生到主流學校參與PPI課程,其實能達到雙贏互惠的效果。
“很多盲人都會覺得社會不瞭解他們,其實這是雙向的,唯有讓一般人有機會接觸視障者,才能更好地瞭解。如果主流學生在校時就已習慣跟視障同學接觸和相處,未來踏入社會後,也會更加了解盲人的能力和需求。”
大學畢業後,楊國順在主流學校教書6年後,轉到吉隆坡文良港特殊教育中學(SMKPK Setapak),成為特教老師。
該校約有106名視障學生,除了中一至中五班級學習主流課程,該校還設有多重障礙班級(Kelas Upaya Pelbagai, KUP),提供給有多重障礙的學生,例如有視障問題的唐氏兒,根據獨立的課程綱要,學習簡單的語文數學科及生活技能。
新生入學時,校方會給學生安排測驗,無法跟上主流課程的學生,會安排到多重障礙班級上課,若學習一段時間後有所改善,則會安排轉入中一,因此同一個班級裡面,會有不同年齡層的特殊學生。
他指出,視障學生的課程跟普通學生一樣,學習進度不相伯仲,只是在數學科方面,牽涉到圖表、算草等單元的學習會慢一些,需要更長時間來教導他們。
教學時,教師會依據學生的視力程度和需求給予不同版本的教材。譬如對於弱視學生,教師影印的紙張和文字一般都比較大,對於全盲學生,在分發筆記或佈置作業時則需用到點字。因此作為視障老師,必須要掌握點字、瞭解視障學生所使用的工具器材等。
分享個人經驗
作為過來人,在教課時,楊國順都會分享自己過往的學習經驗,聆聽學生所擔心的事,分享解決問題和克服焦慮的方法,希望學生未來能夠很好地融入社會,獨立生活,發揮自己所能。
他發現,如今很多父母都很寵愛孩子,很多事情都會直接替孩子處理,造成孩子依賴的個性,導致長大後沒法掌握好某些生活技能,難以獨立生活。
“有的學生步入社會了,在十五碑從事按摩工作,卻連風扇也不會抹,沒法好好打理自己的房間。”對此他勸請父母要放手讓孩子嘗試,“不是幫他把事情做好,而是教他怎麼做。”讓視障者或身障者學習自立,才是教育的真諦。
【結語】
站在特教的最前線,特教老師不僅在教學上提供更具針對性的教學和引導,協助特殊孩子找到適合自己的學習方式,同時也在殘疾人士和健全人士之間扮演橋樑角色,提高大眾對特殊學生的認知,喚起社會各個階層同理和接納特殊孩子,以便特殊孩子能更好地融入社會,獨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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