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元宵／03】潮州人︱掷喜童斗畲歌吃甜汤，欢喜闹元宵

举其一例，中国在正月十五元宵节有吃元宵的习俗。那么什么是元宵？你问大部分中国人（不管大江南北），他们会很直接回答：元宵就是汤圆呀！今中国，不管南方还是北方，元宵节就是吃汤圆。然而，元宵和汤圆，在做法和口感上都还是有差别的。严格说来，元宵是馅沾水滚粉，所以叫“滚汤圆”，而且基本上是现做现卖现吃。但汤圆一般是糯米粉团，有包馅和不包馅，用“包”和“搓”。

惟随着速冻汤圆的普及，如今大家“贪方便”，多吃速冻汤圆了。因而我在中国师生微信群组问起这事，即使是在中国北方的山东学生也都是元宵、汤圆分不清。一般都被速冻汤圆所南北“统一”了。元宵节要吃“滚”出来的“元宵”已不容易。为此，元宵节那天，我山西太原的博士生发来元宵照片，那袋子写着“山西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太原市小店区老汉元宵”，而且吃的是油炸元宵。他在微信群里说：“昨天排队两个小时买到的，每人限量只能买两袋。”

由此可窥，滚元宵在中国大陆已不普遍，而且要在“非物质文化遗产”旗帜下“存在”。当然元宵并不绝迹。据说，福建泉州也有一些专门卖元宵的。而在台湾，倒还是强调元宵和汤圆的差异。冬至吃汤圆，正月十五滚元宵。台湾朋友告知，不晓得是否与官方主流宣导有关，台湾迄今每年元宵节前或当天都会有店家做元宵“限时卖”（平常日没有）。一些面包店就能买到，又像是新东阳等台湾品牌饼店也是固定会有卖。

至于取代传统滚元宵的速冻汤圆，是什么时候在中国盛产的呢？查网上资讯，中国速冻汤圆的起始是1990年代初来自河南郑州的一名医师研发的。至此速冻的有饀甜汤圆才热销中国大江南北。但针对这点我还是有所保留。如果说“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土地”，那要进行速冻汤圆在“中国”市场的长销热卖考源，这个速冻食品加工技术的研发是谁开始的呢？我第一感觉是台湾。因那是我留学台湾时期很普遍的包装冷冻食品。其实欧洲和日本在战后已有速冻食品加工的技术，而后来（相对中国大陆）台湾的食品加工业还是比较进步的，不会晚至90年代才在中国河南“突然”研发出来。因我印象很深刻，早期我们新马都称这种冷冻有饀的甜汤圆叫做“台湾汤圆”（而大马华人传统手搓的一般是无饀的小汤圆）。根据资料，台湾桂冠牌的冷冻有饀汤圆早在1970年代就已推出市场。而前述提及90年代中国河南郑州医师首创研发速冻汤圆后，其速冻食品业务蒸蒸日上，其主要竞争对手就是同时进入中国大陆市场的台湾龙凤集团的速冻食品，后来这家郑州的公司还收购了台湾龙凤。

台湾与中国大陆的速冻食品技术有那些直接的交流参照？这是一篇可以进行的学术论文研究。若我的“大胆假设”也说得通，那这项速冻食品技术还真是让台湾促成今天中国的汤圆“大统一”的重要源头之一了。

做学问越来越难，也越来越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