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是羅秀虹,您會怎麼做?您如何在一個控制慾、侵略性及佔有慾強的暴君監控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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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秀虹很小的時候,就懂得有一手好廚藝並不足夠,還要有經商頭腦。當年她在雙溪大年食品攤位捧餐時,已細心察看民眾想要什麼,她老闆之後將攤位交給她。她的華印背景,讓她的炒粿條和炒麵倍受歡迎。
之後她做了人生中一個最成功的商業決定,她在雙溪大年一花園開店賣經濟飯,每天工作4小時賺取500令吉。她可照顧丈夫失明的祖母,和晚上在家教導孩子課業。
她告訴媒體,由於價格實惠,在附近工作者都來光顧,她的店很受歡迎。
努力創業背後有原因。她需要掙足夠的錢,這樣她的孩子才能繼續上學。那時,羅秀虹已知道,丈夫無法養她和三個孩子。
“我丈夫從來沒有給過我一分錢。”她感嘆道。
在社區學院學習烹飪技巧後,羅秀虹知道她和三個孩子─一對雙胞胎和一個被她稱為“我的王子”兒子的出路,是為顧客烹煮美食。
但她的計劃不成功。她的前夫開始毆打她。嫉妒和無用,讓他在吸食冰毒時,向她發洩憤怒。羅秀虹不得不停止工作,因為她的前夫在她的工作場所製造混亂。
儘管遭受了身體和精神上的折磨,但羅秀虹一再表示,只要能照顧好孩子,她就願意忍受。
“雖然很痛苦,但我告訴自己,順其自然。只要還能養活我的孩子,我甘願承受。”
但當孩子生命受到威脅時,她知道需要逃離了。羅秀虹講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
“他非常生氣,把我拖到住家附近的森林裡,扯我的頭髮,用剪刀剪斷它,還打斷我的腿和胳膊。他帶孩子到現場,並威脅說會活活燒死我們。孩子們驚慌失措。”
如果您是羅秀虹,您會怎麼做?您如何在一個控制慾、侵略性及佔有慾強的暴君監控下離開?
許多家暴受害者不敢尋求幫助。如果施暴者發現—有時是通過他們安裝的閉路電視,比如在羅秀虹的案例中—受害者會被打得更慘。許多家暴受害者也沒有求助的途徑。像許多受害者一樣,羅秀虹和外界的聯繫被加害者切斷。
但這名母親下定決心,要為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她尋求每一個機會,她試圖與有鄰居當警察的朋友、她在新加坡的家人、她在軍隊的親戚和她的家婆交談。她學會了在暴君前夫不在家的時候,迅速收拾行李逃跑。
每次逃跑時,她都計劃要重新開始,要賺錢來撫養孩子。但每一次在關鍵時刻,這體系都讓她失望了。
當她受傷敷上石膏並住在離雙溪大年不遠的福利局時,福利局官員告訴她不能待太久。這位官員甚至告訴她,是自己選擇嫁給施暴丈夫,應繼續忍受生活下去。
當她被錘子砸傷手並縫了27針躺在床上時,暴君前夫衝進來把孩子帶走了。躺在床上休養時,她還想著孩子,想著該如何養活他們。她在雲頂高原找到一份廚師工作,重新開始生活。
當她終於出院時,她要求離婚和申請孩子監護權——勇敢和堅韌不拔的行為。但冠病疫情將事情推遲近2年。當她取得監護權時,孩子們失蹤了。
9個月來,她到處找人卻一無所獲,最終向警方報案。但她被人兜圈子,福利局阻止她探視,即便她是孩子生母,仍被視為不受歡迎的人。
羅秀虹在家暴受害者庇護所長達3年,她被迫與孩子分開,期間前夫將孩子改信伊斯蘭,並將他們送到玻璃市的宗教局。
突然之間,她被視為一個不稱職的母親。
孩子被“洗腦”,認為父親入獄是母親的錯,他們說,如果跟母親回家,父親可能會自殺。一名社交媒體用戶則抹黑她,問她為何“消失”3年。
玻璃市宗教司阿斯里在描述整起事件時,也有類似意思。他說孩子交給其他穆斯林組織時,母親並沒有出現。
“我們幫孩子登記,是因為孩子的父親說他允許,這名父親說孩子母親當時不見人影。”
行動勝千言,在臉書直播的宗教活動中,阿斯里告訴每個人,孩子應留在福利局,因為孩子“反覆地”告訴他,他們不喜歡母親,這對一名母親而言,是最讓人傷心欲絕的字眼。
當法庭下令將孩子送回給羅秀虹後,孩子們興高采烈。當他們說想念媽媽手藝時,她煮了他們最喜歡的炒麵。
羅秀虹已另有計劃。她購買了廚具,並開始查看食品卡車的價格。最初,她想在金馬侖高原租一個小吃攤,但直覺告訴她,卡車可以讓她更靈活地,在不同地方賺取更多收入。
她說:“我將盡我所能,確保為他們提供適當的教育。”羅秀虹沒有限制孩子,允許他們施展抱負。
其中一名女兒想要當警察,另一人想要當律師。至於兒子,他說長大後要負責修理無人機。
羅秀虹想要為他們添購彩色筆、書本、腳踏車和平板電腦,就像其他小孩所擁有的一樣。
她說:“我要買東西給他們,讓他們享受生活。”
羅秀虹是名好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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