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VERTISEMENT
生活的表在或是晴光灿亮的,而反面的阴郁和暗,观众其实也不是不知晓,太激烈的开膛破肚嘶吼反倒让人疲惫,冷静的精准,如滨口竜介,有时候更贴近真实的苦涩,甚或无望。
滨口竜介也是算计的,从文本、镜头、表演到配乐,看似琐碎叨叨絮絮的展述生活,其实连空镜都精准表述。这样的节制在电影中(即便如长达317分钟的《Happy Hour》)冷敛的剖开素常人物的痛愁与挣扎。多产如滨口,部分作品中若潺潺细流的台词,若暗流撞击碎石,幻妙的涌出许多平凡生活中被遮掩的缺口,这或是部分影评把他和侯麦并提的原因。
细密如织蛹的语言,在改編自村上春樹短篇小說集中用自白、对话、台词、手语、故事叙述,以及各国语言等多声道,让人物的内外在相互对照,把淡漠脸上没说的,闷滞在心里的,袒露给观众。滨口前作《偶然与想像》灵动宛若4个短篇小说,这次改编村上春树《没有女人的男人们》,取样其中3个故事〈Drive My Car〉、〈雪哈拉莎德〉以及〈木野〉,再嵌入大段落契诃夫《凡尼亚舅舅》、一小段贝克特《等待果陀》等剧本,以及自己写的剧本,各自散落的星点焊接成发光的星图,这些互文,精准白描了角色们的囿困,聪慧而巧妙。
丈夫家福在车上反复聆听、对话的台词,不带情感的平板腔调,也像一种文字阅读的语态,像是观众旁观的朗读着角色们的境遇;妻子音神秘而幽幻的小故事,是亲密交流也是等待回应的抛问。演员们以各种语言说着彼此听不懂的台词,从不知所以然的念白到语言渗入身体,感受其中的幽径──这些文字如纱网的包覆,形构了电影的另一些外显的表情,也拥抱、回应了静默的人们。
他/她们都是从爱里缺席的人们。离家少女说堆积如山的垃圾像雪,她白雪皑皑的故乡在常人眼里是洁白仙境,在她眼里却与弃物相似。这或是滨口目光中,事物的本质──干净的白雪、恶臭的垃圾,或一样让人绝望。而无论如何,漫天大雪或垃圾场的生活,都是必须继续下去的生活。
更多文章: 费比安/《姜味关系》《英雄假期》电影院的年味选择 陈头头/《The Tragedy of Macbeth》走入那黑色迷雾 桑杰多尔吉/《月影》因晨曦而存在 费比安/《剧场Theatre:A Love Story》徒劳无功的爱情故事
ADVERTISEMENT
热门新闻
百格视频
ADVERTIS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