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變種病毒株出現料無可避免

在等待下一個新變種病毒株向人類展開攻擊的同時，科學家們正在研究目前占主導地位的Omicron變種病毒株，以更好地對未來進行預測。

英國諾里奇Quadram研究所的生物信息學家安德魯．佩奇表示，沒有辦法確定一個變種病毒株何時會成為疫情的主導，以及是否會上升到“受關注變種病毒株”的地位，而這意味著有跡象表明它已經擁有令人擔憂的新特性，例如更快的傳播速度、能導致更嚴重的疾病或逃避免疫反應。

他在接受《自然》雜誌訪問時舉例說，在英國，一個名為AY.4的Delta亞變種病毒株於2021年底被另一個名為AY.4.2的亞變種病毒株迅速取代，然後Omicron出現了，並炸出新一波疫情。

“這些病毒動態的歷史表明，每隔幾個月就會有一個新的變種病毒株出現。它們似乎在很有規律地發生，因此，它可能會繼續發展下去。”

至於Omicron的亞變種病毒株會否進化到令人擔憂的水平仍然是一個未知數。目前，Omicron的亞變種病毒株BA.1正在被另一個叫做BA.2的亞變種病毒株取代。儘管BA.2可能比BA.1更容易傳播，但與今年早些時候席捲許多國家的Omicron原始變種病毒株相比，則似乎沒有什麼大變化。

佩奇說，這種動態變化可能在病毒性病原體中很常見，只是世界過去不曾對任何病毒有過如此密切的關注，以致科學家們錯過了細枝末節。不過，這種密切關注在英國已經減少，包括檢測率也在持續下降，部分原因是Omicron傾向於導致相對溫和的疾病，這促使人們不太可能尋求測試，政府在鼓勵測試方面也變得不那麼積極。

“這最終這將削弱對冠狀病毒基因組的監測工作。當Omicron被發現時，警報很快就被拉響，但在未來，可能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意識到一個令人擔憂的新變種病毒株的發生。”

“我們不可能保持到目前為止的速度，可是，如果它沒有引起嚴重的疾病，你需要進行如此密集的監測嗎？”

由於與以前關注的變種病毒株相比，Omicron導致嚴重疾病的可能性較小──這一特點有助於緩和它猖獗傳播的影響，而無形中也降低了人們對被感染的警惕性。

那麼，下一個出現的變種病毒株會導致嚴重的疾病嗎？

蘭博特說，雖然人們猜測冠狀病毒可能正朝向誘發較溫和疾病的變種病毒株進化，但科學家仍不清楚冠狀病毒的進化路徑。到目前為止，令人擔憂的新變種病毒株並沒有從之前的主導變種病毒株中進化出來，相反的，它們是從獨立的分枝中出現。

“因此，不能保證下一個主導疫情的變種病毒株將從冠狀病毒家族樹的溫和”Omicron分支中萌發出來。以後出現的變種病毒株有可能回到Delta或Alpha血統，有足夠的免疫規避能力來全面取代Omicron。”

此外，研究人員也仍然不知道Omicron的相對溫和在多大程度上是由於針對冠狀病毒V-2的免疫力的普遍性，而不是病毒本身的內在屬性。隨著世界上更多的人口接種疫苗、被感染或兩者兼而有之，免疫力可能會增長，因此，對嚴重的冠病感染的復原力也會增長。

南非開普敦大學的免疫學家溫蒂．伯格斯指出，與以前的變種病毒株相比，Omicron的行為方式有一些不同。例如，對一些動物的研究發現，與以前的變種病毒株相比，Omicron不太可能影響肺部。”

“下一個變種病毒株會有不同的特性嗎？我不認為有任何保證，但這些內在的差異可能不會更糟糕。”

她坦言：“我們對人類已有相當多程度的瞭解，但病毒卻是不可預測的，而這一點才讓我感到害怕。”

病毒或將擁有逃避T細胞的能力

Omicron變種病毒株的基因組中的54個突變──特別是34個聚集在一個叫做尖峰的關鍵病毒蛋白中──嚴重削弱了疫苗預防冠狀病毒感染的能力。但是對導致嚴重疾病的保護似乎仍然很高，可能促成人們認為Omicron引起的的是溫和疾病。

溫蒂．伯格斯說，這預示著疫苗介導的免疫力對未來令人擔憂的變種病毒株的復原力很強。雖然Omicron的尖峰突變似乎削弱了抗體防禦，但科學家們只檢測到稱為T細胞的免疫細胞識別病毒的能力略有下降。

T細胞被認為在限制病毒感染的範圍、殺死受感染的細胞以及限制病毒的傳播方面特別重要。溫蒂說：“即使出現新的變種病毒株，T細胞反應也會有相當大的彈性，對此，我是非常的樂觀。”

她說，隨著抗體對冠狀病毒免疫力的作用越來越小，T細胞變得更加重要，而能夠逃避T細胞監視的變種病毒株將具有關鍵的生存優勢。“T細胞反應正在做更多的重活。所以，我們可能開始看到的一件事就是病毒擁有逃避T細胞的能力。”

她說，在其他病毒中例如流感，經於過去幾年逐漸發展出逃避T細胞免疫的能力。但很難預測冠狀病毒在一場肆虐的大流行中會發展得多快。

由於免疫力的驅動因素越來越複雜，免疫學家也越來越難預測群體免疫力將如何影響大流行的進程。人們可能已經接受了一些疫苗中的一種，或多種疫苗的組合，或經歷了一種或多種變種病毒株的感染，不管有沒有接種疫苗。

墨西哥國家呼吸疾病研究所的傳染病專家聖地亞哥．阿維拉．里奧斯表示，一般來說，對冠病變種病毒株的接觸積累應該會提高免疫力。根據他和團隊發佈的研究報告，多次接觸冠狀病毒，不論是通過疫苗接種還是感染，都會放大抗體反應，以及被稱為B細胞的免疫細胞的反應。

但是某些類型的接觸可能比其他類型的接觸更能讓身體準備好抵抗新的變種病毒株。南非約翰內斯堡威特沃特斯蘭德大學的病毒學家潘妮．莫爾說，一項尚未經過同行評議的研究發現，接種過疫苗然後感染Omicron的人將經歷“驚人的抗體增長”。這些抗體可以附著在Omicron之外的多個變種病毒株上並解除其作用，這種特性被稱為交叉反應。

不過，她說，感染Omicron而以前沒有接觸過冠狀病毒的人產生的抗體──不論是通過疫苗接種還是感染──在阻止其他變種病毒株方面並不那麼有力。因此，也就不能假設這些人在感染受關注的變種病毒株時會有特別好的保護。

溫蒂因此強調，這些數據最終繼續指向接種疫苗的重要性。疫苗可以增強一個人的免疫力，當涉及到T細胞時，免疫力會與另一個變種病毒株產生交叉反應。“有很多東西我們不知道，但有很多東西卻是我們可以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