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杂志在数十页纸张版面上创作,不同的文章故事,透过每一页精心编排,让内容在文采、美编等经营下呈现在读者面前。杂志,就是杂志本身的舞台。
近年来本地华文圈蹿起的新兴杂志,与其说他们制作杂志,不如说在经营以杂志为本的内容平台。这些在网络与社交媒体时代诞生的杂志,线上线下会见读者,再透过更多活动把大伙串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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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杂志跳出几十页纸张的框架,他们拥抱了更宽广的舞台。
约访《城视报》出版总监庄家源,他恰好从槟城南下吉隆坡,连续两天参加甫创刊的建筑杂志《草稿》系列活动。《草稿》配合创刊号内容,办了走街导览,巡礼茨厂街和默迪卡独立建筑。隔天推介礼,同样配合杂志内容办了3场议题交流会,谈“城市更新”、“时代转型”和“社区大哉问”。
活动隔天再见面,他带了近几期的《城视报》和当时尚未推介的《社尾万山万象》专书赴约。“这本是那时我们做的社尾专题……”说着,他翻出第32期的《城视报》,主题为“社尾人,万山情,从故事打捞回忆”,最终延伸出一本专书。
“如果你有留意,会发现我们最近几期内容做了些改变……”庄家源又翻开标注“特别企划,典藏转号”的第30期,主题为“为大马艺术写历史”,邀请艺术研究者梅德顺担任特约主编,从槟城出发看马来西亚美术史。
他想说的是“跨界”。从杂志跨出去帮社区制作专书;邀请学者跨进以槟城为主的地方杂志,再跨出槟城地界谈大马美术史。《城视报》还有各种“跨”,有台湾东协噪音行动撰文的“槟城独立乐迷快速养成指南”;有中国五月文创撰文写在地刊物展,《城视报》是马来西亚唯一获选的刊物。
庄家源不仅现身支持新杂志《草稿》,在《城视报》脸书专页也大力宣传,之前还曾在刊物里替人文杂志《好日子》打广告;替社区组织新新村的“社区营造创新同行”系列活动报道。跨,体现本地人文平台互相扶持,多元共生。
庄家源所谓的“跨”,也是跨出杂志这一载体形式。不同于传统杂志定期出刊与读者见面,他们在网络上、活动中一直与读者保持亲密关系。2019年10月,他们办了“咖啡朗读节”,邀请一众台湾文学界人士助阵。重头戏“深阅诗堂”请剧场帮忙,声光伴诗,朗读给观众听。2021年,他们又办了机场快闪书店;今年初与台南市观旅局合办“双城知味展”。
先要做,契机资源就会来
问及国外单位为何选择《城视报》,庄家源谦虚,“可能我们够热情吧!”创刊前5年,他们慢慢累积了一些名气、能量,引起国外单位注意,进而接洽成为合作伙伴。办项目A又延伸项目B的可能,慢慢推进。这些跳脱杂志的活动,他称之为“动的内容”。
回想起从前在报馆的日子,当记者编辑好像很难去做其他事情,可能觉得一些活动与工作没关系,或不是生活的一部分。“并不是说在报馆就不能这样想,而是它不是你的‘天职’。”
如今身在其位,去台北参加朗读节,脑子就在思考自己会怎么办,于是有了“咖啡朗读节”。有个解释不来的情况,每每一有想法就会有人来敲门,资源就来了。“常常就是这个样子,好像某种信念可以创造一个东西——你要先想‘你要做’,很多契机就会出现。”
当然,也曾闪过传统媒体常有的思虑,以“诗”为主的活动,观众会买单吗?结果一票难求,更让他感动的是,合作剧场保持观演经验,坚持不加位,如此认真对待节目。办快闪书店,引进书籍也会思考,会有人买吗?“读者是在的,是我们自己一直觉得读者不在,是我们不敢去把他们找出来。”
从杂志跨出来,庄家源说办活动是科学的,每一次累积经验,加以深化。内容够吸引人吗?有什么号召力?宣传要给人什么想像?怎么动员其他单位组织?他已从杂志跳脱出来,从设计的角度设想这个平台。
线上线下,一起分享电影的甘苦
跳脱“杂志”这个载体的还有电影杂志《无本》。创办人叶瑞良说过,创刊初期老在群组精神喊话“马来西亚电影很重要”,试图大火加热成员对《无本》的热情。后来他知道,多说无益,实干才能像文火煨出精华。把他的本分宣传做到极致,努力经营《无本》脸书专页,创造与杂志不同的内容,却也慢慢成为马来西亚电影的交流平台。
2021年,他们办了“马来西亚短片马拉松”,观影人次超过1万。与台湾金马影展协办的线上交流会“疫情下,谁还在光影路上”,吸引两三百人聆听。行动管制期间,许多电影工作停摆,大马导演陈胜吉当时起了念头,邀请香港和台湾的电影导演来场疫情下的甘苦谈。主讲者还包括金马影展执行长闻天祥、香港导演黄修平、台湾导演林书宇和大马导演张吉安。
《无本》作为支持单位的活动还有几场国外电影人分享会。例如,台湾导演杨雅喆的“导演×演员:框里框外”、台湾编剧兼导演徐誉庭的“困境中淬炼的创作 ”、台湾摄影师陈克勤的“摄影·Be Water”,香港影评人兼导演舒琪的“影像创作|步履不停”,以及香港编剧欧健儿的“编剧:文字铸造以外的世界”。
疫情之下找到活路
活动渐多,观众在《无本》专页留言分享短片观后感,导演亲自留言回应,直接互动。专页逐渐转化为拉近电影工组者与观众的交流平台。叶瑞良和执行人林汉龙说,这完全符合《无本》的核心价值——链接本地读者、观众去认识马来西亚电影的桥梁。
“其实一开始开脸书专页就只是为了卖杂志。”叶瑞良坦言,《无本》从杂志发展成电影交流平台不是原本的用意,起初分享的资讯也多是转发内容。大约是到了第三刊(2020年),他才意识到纸本杂志还是有一定限制,而很多点子在网络是可行的。在还无力开展网站的阶段,就利用脸书经营《无本》。近来开通Instagram账号,希望触及再年轻一点的群体。
他很有意识地区隔杂志与脸书专页的内容,并在帖文写道,“别担心内容会crash(撞)到,意思是说,杂志还是要买,呵呵。”这些网络上的内容用#主题标签标成各个单元,例如分享网友或读者的#大马电影观后感,以及#电影迷迷电影,#一起郊游看电影、#马来西亚电影幕后制作等。迈入2022年,《无本》专页再推出新单元,如介绍幕后电影工作者的#日以作夜、分享电影配乐的#音乐之声等。
《无本》杂志虽然发行量只有1000本,但这两年办活动所吸引的国内外影迷朋友,不只1000人。林汉龙说,有些电影发行商也会接洽《无本》办活动。问电影交流平台是否无心插柳?他不苟同,反而认为是疫情加快了《无本》的成长。疫情下行动管制看似局限,却让他们另外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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