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跟一位久違的學長敘舊,談到俄烏之戰,他有點看破的說了一句讓我思考很久的話 —— 小孩才談對錯,大人談利益。
聽起來很熟悉,感覺自己彷彿曾經在這句話裡頭活過。大人世界打官司就是例子,外面看起來就是最文明的“明辯對錯”過程,但其實裡頭充斥著先利我的動機;說詞要說得有鋪陳,要對我方有利,要只說重點,那些你覺得重要的細節但律師覺得沒必要就跳過。官司裡,沒有誰不想贏。對錯在利益面前的位置在哪裡?我似乎明白,但當這句話放在各式各樣的狀態下,就是一種讓人心寒的無奈、讓人冷感的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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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改變世界的人,都是小孩。這些小孩所爭取的、想要的革命,都是英雄電影裡常餵食的。我們想改變世界,這念頭就像小孩一樣熾熱,在“大人”眼中是灰燼。
他再補一句,我們常說那些事的對錯,一旦有一天我們的利益牽涉進去的時候,你看你還會在那裡談對錯嗎?這裡說了一個現象,很多時候我們大聲參與講對錯的事根本與我們的利益無關。扮演聖者,自命清高等等都是在聊事不關己的事。這也是事實。也有很多酸民自我膨脹到沒有言論責任的底線。我就開始想,不牽涉自己利益談別人的對錯,我們就顯得自私;那如果談涉及自己利益的對錯,我們就不會自私了嗎?基本上我們怎樣都很自私,呵呵呵!突然悲觀被冷箭射出火。一陣冷笑。
“我們常說那些事的對錯,一旦有一天我們的利益牽涉進去的時候,你看你還會在那裡談對錯嗎?”我明白,但我無法點下那個頭,因為點頭的認命,我應該還沒有走到那一步。如果我們看到自己的對錯,卻因利益而蒙上眼固然不對,但如果我們因為分辨對錯而忘了大家的利益,似乎也不夠周全。這句話是對自我的監視。我要照顧的利益,會傷害到他人嗎?我重視關係,還是對錯?然後,保全更大的利益就是對的?
我是那種還在相信“只要真心渴望一件事,全世界會聯合起來幫助你完成”的狀態。我不太理會那些“大人領會的悲歌”。但是學長這句話,會一直伴隨我去內觀自己,不讓自己的成長變得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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