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自然裡,生生死死是平常事。一條母魚在野外一次產下數百顆卵,哪怕僅有一隻成功長大,已屬幸運。雌海龜一生中產下數千粒蛋,當中只要有數只孵化出的小海龜能長至成年,替代海龜爸媽繼續繁殖傳承,那麼海龜就不會絕種。其它的99%,命運通常都不好……
前一陣子有個朋友寄來了一張殘翅蝴蝶的照片給我,說之前我捉給她小孩養的3只蝴蝶幼蟲,有兩隻蛻皮失敗死了。剩下的那隻雖然有化蛹成蝶,但蝴蝶的翅膀是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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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裡的蝴蝶爬在細枝上,翅膀扭成一團,叫我不忍細看。當下可以明白他們滿心期待著美麗蝴蝶,卻等到如此慘狀的難過。不過,想到她說“太傷心”,居然還有心思拍下來電郵給我看,以我頑皮的性格,忍不住要笑。
一隻蝴蝶殘了翅雖然可惜,但我還是可以看得很開。倘若這發生在人,我就不易釋懷了。
在大自然裡,生生死死是平常事。一條母魚在野外一次產下數百顆卵,哪怕僅有一隻成功長大,已屬幸運。雌海龜一生中產下數千粒蛋,當中只要有數只孵化出的小海龜能長至成年,替代海龜爸媽繼續繁殖傳承,那麼海龜就不會絕種。其它的99%,命運通常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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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到的大自然,往往都只表現出它們比較美好的一面。幼弱的個體通常早已被淘汰,被捕或死去。那些展現在我們眼前的,大多數是比較健壯的。至於大自然裡的弱肉強食,我通常不覺得殘忍,因為弱方被捕雖然可憐,卻也餵飽了肉食那方。肉食者其實不好當,因捕獵失敗而需要捱餓,是常有的事。所以它們能夠捕到食物,我也替它們高興。
不過,無論是強或是弱,當下所有出現在我們眼前的生物,它們每一個的祖先,肯定都是成功活了下來,並已順利繁衍了下一代的極少數倖存者。
舉例來說,假設有隻猴子是Z,它的上一代是Y,Y的上一代是X,以此類推。若根據目前大部分科學家所相信的“生命有著共同的起源”來看。那麼從Z至A,再一直往前推,推到三億多年以前,Z的祖先應該還不是猴子,而是長得有如爬蟲動物的東西。
要是繼續往前推,在五億多年前,Z的祖先則可能像條魚,或與魚類有著共同祖先。再往前推至十億多年前,Z的最老祖先甚至可能只是個單細胞生物呢。
在這上億年的時光裡,地球的氣候不斷變化、板塊一直在變動、曾有無數天災發生,還有各種生物不斷地激烈競爭。然而Z的千千萬萬個老祖先,一個個居然都完全躲過了浩劫,從小長大至成年,並順利地繁衍了下一代。一代續一代,一代續一代,過關斬將,漸漸演化,直到猴子Z的誕生。如此一直連續不間斷的幸運幾率,可說近乎是零。
然而,我們如今眼前所看到的所有生物,無論是細菌或大象,藻類或大樹,還有你和我,其實都跟Z一樣。我們的祖先從遠古至今,一直都奇蹟的存活下來,於是最終才有我們的出現。
本來嘛,大家都是奇蹟,應該沒有什麼可怨可艾的了。但是,人始終是人。每當看到有人不幸,我卻不能像看到蝴蝶殘翅那樣,輕易就看開。人與人之間的同理心,畢竟不能與其他生命相提並論。
前一陣子我在郊區一個檔口遇見一位年輕客工,隨口與他寒暄幾句,他便告訴我他來自巴基斯坦,留馬已有10年,間中只回過國一次。他還說他目前沒打算回國,因為要掙錢,接著用手託著腰比了一比,說之前生石動了兩次手術,花了4萬塊。
我點點頭,表示聽著。他靜默了一會兒,然後像在自言自語地說,“生活就是這樣。”
這對話僅僅兩三分鐘,他也沒在自憐。但是在我開車回家的半個小時路途中,感慨竟一直我在心裡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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