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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行政议员阿末赛迪指出,教育部透过学生数据应用程式(APDM)统计每年的辍学人数,发现2020年及2021年学生辍学率下降,而他认为辍学率下降的原因是学生们没有面对前往学校上课的障碍,如交通和体障不便的问题,反之学生透过上网课学习有良好的出席率。
此番言论足见阿末赛迪对于这两年的行动管制对教育带来的种种困扰没有充分的认识。疫情带来的长时间居家学习几乎可以说是永久改变了孩子的学习状况。根据美国布朗大学最新的研究显示,在冠病疫情期间出生的婴儿比起疫情前出生的婴儿智商更低,这是因为他们出生于必须待在室内而无法参与户外活动的大环境中,从而缺乏更多元的环境刺激。英国的研究也发现,长时间对着手机或电脑荧幕的孩子由于缺乏实体环境的刺激,更容易出现智商降低的情况。
此外,封城禁足对孩子的心理影响也绝对比成年人来得深远。封城措施不仅剥夺了他们学习的时间和空间,更剥夺了他们的成长机会,让他们成为没有足够社交经验的一代。长时间足不出户的结果,是导致亟需从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当中学习社交能力和自我肯定的孩子们不仅缺乏大人陪伴,也缺乏足够的社交训练,长此以往将导致整整一代的人在待人处世上更容易缺乏同理心和社交技巧。也就是说,这两年来的封城和禁足措施将会从智商、心理等层面长久影响孩子的发展,这让我们不得不警惕。
政府的调查结果显示,尽管有90%的家长能提供至少一部电子设备以让孩子上网课,但是只有不到四成的家长能为孩子提供稳定且良好的互联网服务,这会让孩子的学习效果大打折扣,更别提疫情爆发以来,媒体上常常出现的“爬树找网络”的报道。这显示网课比起实体课更容易受到硬体设备和网络速度的干扰,许多学生因为网络问题而无法好好上课或是受到责备,对学习的热忱必然会大打折扣,这样的坏处绝非阿莫赛迪一句“辍学率降低”就可以翻过去的。
而网课给教学带来的挑战更是让每个教育工作者都心有戚戚焉。由于少了临场感,教师必须学会使用各种教学资源,想出各种在网课时也可以进行的活动,还要增加自身的幽默感和表现力,以吸引学生的注意力。老师在上课的过程中也需要耗费更大的心力来监督学生的状况,避免学生在镜头前睡觉或是做别的事情。这导致老师往往无法专注于教学,需要分心处理学生的问题,催交学生的作业,也同时损害了其他学生的上课权,对于教学百害而无一利。
而网课也让翘课、逃学的成本变低,成功率变高。众所周知,上网课时学生的眼睛尽管直视屏幕,但其实老师们很难知道学生的屏幕上究竟是怎样的画面,是否真的在上课。而更可怕的是这样的行为一旦得逞多次,就会成为一种习惯,长期下来不仅会使得学生的学习出状况,还会连带影响学生的专注力,让学生在亟需培养专注力的学生时代就出现注意力涣散、排斥上课、沉溺于虚拟世界等负面症状,形成恶性循环。
尽管这两年的数据确实显示辍学率下降,但阿莫赛迪显然搞错了问题。不是因为网课让上课变得方便,才导致辍学率变低,而是网课让“假装”上课变得方便,才导致辍学率变低。网课让学生和课堂的距离变得遥远,让教育工作者鞭长莫及,更让学生容易出现“身在上课心在玩”的局面,而老师难以发现。网课不仅会磨灭学生的学习热忱,有时也会磨灭老师的教学热忱,让整堂网课变成一场“我当作你在上课”和“我假装我在上课”的剧场,这样的视而不见或许是一场悲剧,但也或许是一种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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