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人,在這個世界上,或許並一定等同於,生而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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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世界走了那麼久,有些性別的鐐銬,時至今天還沒有鑰匙可以解開。“世上只有媽媽好”,有時候更像複雜的痛,世俗慣說母職天職,在歌頌母愛的同時,也把母親鎖在(父權建制)的道德責任桎梏裡。
《The Lost Daughter》是Maggie Gyllenhaal身兼編導的首部劇情長片,改編自意大利小說家Elena Ferrante又一部以那不勒斯(拿坡里)為背景的小說,用壓抑又驚悚、親暱卻懸疑的抒情筆觸,細膩的探看女人們走在刀尖上的母親之路。
很多時候,電影的鏡頭幾乎貼到演員的臉上,那麼近,像是耳語時的距離。3個演員、兩個角色,觀眾彷彿可以聽見她們窒息的掙扎。故事的光束探照兩個媽媽,一個曾經的新手母親,一個現在的新手媽媽:中年教授Leda獨自到海邊度假,看書、思考、曬太陽的寧靜沒多久就被喧鬧的一家人打斷,這家有黑道背景的家庭裡有個年輕美麗的新手媽媽Nina,在兩人的交集中,Leda不時憶起過往的傷痕與愧疚。
Leda年輕時選擇了學術專業,逃離了傳統母親角色。她曾經在學術論文的迷宮裡一邊煩躁的照顧兩個女兒,自我、追求、知識、慾望,都不在母親這個角色裡。她出軌了、3年不見女兒,奮力抓住屬於自己的(專業與慾望)。Nina像鏡像一樣映照她的過往:她們都有對小孩不管不顧的丈夫,都在年輕媽媽的角色裡喘不過氣。
她答應讓Nina在她的度假屋裡跟年輕帥哥偷情,卻又冷靜的看著Nina為了女兒丟了娃娃灰頭土臉。娃娃被Leda帶回度假屋,是她對自己作為一個失職母親的愧疚與彌補,或許她心疼Nina,卻也不自覺的懲罰這個(社會認為)失職的年輕母親。
電影去掉小說中形塑Leda掙扎與傷痕的地域背景,讓故事中Nina與Leda的階級映照、原生家庭鉗制(成長時Leda想要逃離罪惡之城掌握自己命運、Nina想擺脫黑道丈夫)與掙扎選擇,少了更立體的筆劃。
Leda說自己是個Unnatural mother(反常的母親),這個西方繪畫中的情慾載體、葉慈筆下遭受男性暴力的名字,她複雜的身世,或是導演想問的:誰來定義什麼才是天生/正常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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