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珠／小農風景

菜市場風光無限，顏色繽紛鮮美，排列整齊有致的蔬果攤固然好看，你有沒注意到，那些分佈在市場周邊和角落的小農，以少量農產，野菜和香料攤開成檔，也是特別吸引人的食物風景？

喜歡光顧，也愛觀看小農的生產品。小農一般是上了年紀的長輩，基本上他們是把園裡，院子裡或屋前屋後的種植物，隨性販售。他們大部分不固定出現，未必天天開檔。報到時，代表家裡農植已收成。

在檳城，臨山的亞依淡巴剎常見小農。最小戶的小農，有時只以幾株斑蘭葉，加一小堆的碟豆花置以兩張報紙之上成攤。有的是在摩托車後架個箱子，把姜花、豆蔻，百香果，可可果，洛神花果，紅毛榴槤，香蕉及木瓜擺賣。水果季節到來，會依據月份多添榴槤和紅毛丹，有時還有番荔枝和釋迦果。

有的小農只賣草藥。他們坐在馬路邊，將苦藤、紅蔥、花生根、鎖匙姜、崩大碗等一一展示，總有人停下來看看問問。野生紅蔥有點苦，主婦相信它清熱解毒，會買回家煲湯。至於苦藤，我問過小農，他們說可鮮用或曬乾，民間傳說可袪風除溼及舒筋活絡，主治筋骨痛和跌打損傷。

花生根較常見，家裡有小孩發育中，想要他們長高一些精壯一點，老人家會建議媽媽多買花生根煲水。鎖匙姜在泰國料理裡會用上，印尼的JAMU也有它，小農阿姨倒是和我說，此姜是產後婦女的進補良藥。有時小攤還有檳榔呢，一長串的檳榔碩大豐美的，小農說客人都買回去拜拿督公，現在早已沒人嚼檳榔了。

賣野菜的小農產量相對穩定。小攤一定會賣番薯葉和九層塔，有時會有一把把的馬屎莧。我們家是廣東臺山籍，台山人喜歡以馬屎莧煲湯。嫩滑的馬屎莧和江魚仔高湯是絕配。山栳葉的出現率也高，做娘惹otak和烏蘭飯不能缺它。他們的竹蔗特別新鮮，還貼心的砍成小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