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曆本一頁一頁的脫去,是其中一個見證時間老去的方法。我父母輩的那一群人,習慣將撕下來的日曆留著,在其空白的背面寫下一些資訊,可能是一道食譜,一個人的地址。那些文字似乎都是在抵抗時間的老去,一朵雲飄走,另一朵雲飄來,藍水印寫下的文字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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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無法阻止自己老去,所以拍了一張又一張有價值的相片,畢業照、全家福、婚照。這些照片比起人類更能抵抗時間,它們被安放在一個角落,隨著時間的流逝,留下泛黃的斑駁,有時候一個人死去了,他的照片還能留住。
無論是木板或石灰築建的屋子,壽命都和人很相像,一個人如果沒有人愛,沒有朋友、親人、愛人,很快就會老去。一間屋也是,如果沒有人居住,它損壞的程度比時間走得更快。
我居住的地方有一個大陽臺,朝西,每天都可以看到一大片的雲朵。天氣好的時候,夕陽將河面照耀得像一條發光的道路,偶爾會有生物在水中劃過的水痕。水痕劃過就會消失,河面又會回覆平靜,像一面銅鏡。
雲朵也是,它們消失了又會出現。
彷彿雲朵已經找到抵抗時間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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