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西亞佛教發展基金會於2021年10月接手經營“園林小築”。一般上,寺廟是膜拜場所,但有感於這類場所已有一定數量,因此,該基金會跳出舊框架,把“園林小築”這個小空間打造成一個文藝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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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壬寅年的元月初,園林小築舉辦了首場活動,以園林小築景物為題的攝影展。緊接著年十四的情人節,原訂舉辦文友聚會,卻因為確診病例高居不下,因而改為線上活動——園林小築·猜燈謎暨“疫情兩年後,下一波藝文活動路往哪裡走?”交流會。
這正是冠病疫情所顯現的無常,它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方式和節奏,亦改變了一些人的人生軌跡。這兩年多來,藝文界組織便因演出的侷限和防疫標準作業程序(SOP)的束縛,被迫艱辛求存。
在這場交流會中,藝文界人士一一道出他們在這兩年來看透的疫下之事、疫後的期望和未來的方向,期許各界給予支持和鼓勵,讓藝文團體保持活力,繼續綻放光芒。
園林小築
藝文演出新園地
馬來西亞佛教發展基金會主席拿督洪祖豐分享“園林小築”的緣起時說,該基金會希望將之打造為人文空間,“這個地方的空間雖小,但藝文活動應不在乎大小,而是其高低。因此,我們希望能推動一些高素質的藝文活動,讓藝文在此大放異彩,亦希望和藝文界工作者一起好好經營這個場所。”
據洪祖豐的初步概念,“園林小築”每個月舉辦一場藝文活動,如:啞劇、畫展、書展或茶藝活動,讓文人雅士相聚在此,並讓藝文團體在此展現成果。
為成全上述願景,馬來西亞佛教發展基金會於2021年設立了“人人基金”,並通過籌募來推動藝文和教育活動。
“人人基金”執行長戴來展提到 ,人人基金每年將通過眾籌募款100萬令吉,每年推動10個具有社會正能量的人文項目。該基金會於去年2021年已接納3項企劃案,並資助每項計劃10萬令吉。
“每個項目獲資助最長3年,以期能輔助藝文團體在這艱困時期能安心並全心全意地投入企劃項目,不必為找錢而煩惱,而這正是設立人人基金的願景,希望大家借力使力,也希望把園林小築打造成不一樣的藝文空間。”
園林小築位於雪蘭莪州八打靈市阿松大醫院後方,這裡除了有一個佛教道場外,附近也有道教廟宇、基督教會和興都廟宇。戴來展期許這條街道日後可發展為“和諧宗教街”。
針對此期許,馬金泉說,大馬的多元是一個瑰寶,亦是最美麗的花朵。若“和諧宗教街”計劃可行,則可考慮從園林小築的範圍內往外延伸到和諧區域,使之成為一個社區概念,同時歡迎不同種族來此交流及參與活動。
他亦建議人人基金會考慮免費開放園林小築,讓不同民族的藝文表演者前來演出,而售票事宜則交由相關表演團體負責。
辦馬來西亞“春晚”
中國的五湖四海,每逢大年除夕晚,家家戶戶最期盼的便是與家人一起觀賞精彩的春晚演出;而馬來西亞的藝文界,是否有可能辦一場大馬藝文界的春晚,作為年度成績的總結及展望新一年、新的突破?
曾毓林大膽提議,在年杪舉辦大馬的“春晚”,由各文藝組織呈獻他們自認為最滿意的作品或以競賽來較勁。也許在第一次舉辦時規模不須盛大,只要交出高素質的作品,建立好口碑,日後必可吸引更多人關注,規模也會日益壯大。
與此同時,他也提出發表“2022年藝文界宣言”,藉此向社會人士傳達藝文界的實際情況,希望社會可給予藝文界支持,不論是來自個人或企業機構。
“有了這樣的宣言和聲音,便可告訴大家藝文界需要的是什麼,並期許可獲熱心人促成美事。這將是一個指引,讓我們知道該朝哪個方向前進。”
戴來展認同這項宣言的提議,並相信通過這樣的呼籲,可吸引大眾前來參與或支持藝文活動。
另一方面,談到藝文團體是否可尋找企業界來領養,曾毓林指出,我國有許多大商家,可呼籲這些商家每年領養一個藝文團體,除了可作為公司的公益項目,同時也讓藝文團體有演出機會,發揮宣傳之效。
在尋找贊助單位方面,曾昭智擁有豐富經驗。他以“文化付費”來籌集資金,並讓公眾建立新的認知,欣賞文藝饗宴就如付錢買票看演唱會,這亦是對演出者的一種尊重。
何靈慧補充道,在大馬若要尋找贊助單位確實不容易,但我國的人情味濃厚,可謂一呼百應,這是令人感到驕傲的事。
從長遠角度而言,馬來西亞應設立一個文藝基金,這才能永續扶持文藝單位;而這須由一個具分量的組織或單位加以啟動。
疫情期間的挑戰和應變方法
冠病疫情肆虐超過2年,藝文界工作者一路走來不易。在努力求存之際,無不希望可在疫後的新常態下迎來希望和陽光。
洪繡晴坦言,疫情開始的第一年,她便做了一年的短視頻線上劇場,但線上運作並非他們的強項,也難和網紅拍攝的短視頻分庭抗禮。她拍攝了逾20個短視頻,但訂閱人數不見起色,所以越做越沒勁,最終草草結束。
她解釋,線上運作讓她使不上力,畢竟這不是她們慣用的手法和方式,唯一仍繼續的是網絡戲劇課和廣播課。原訂今年展開實體演出,卻因奧密克戎病毒來勢洶洶,看來又要再次改為線上演出。
馬金泉認為,應以全新視角和心態去面對疫情,因為以往的方式已派不上用場。
他猶記得,行管令第一次逐步開放後,他們策劃了多項活動和計劃,不料第二波疫情來襲,也帶來了不小的重擊。這讓他學會不要把所有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內。
“現在的策劃是,辦一個實體活動,也會做一個後備的線上方案,一旦出現任何改變便可應變。”
馬金泉強調,在這不知何時結束的疫情下,要勇於嘗試新做法,甚至要多嘗試,以累積經驗和培養嘗試的精神。
此外,楊偉漢表示,雖說危機便是轉機,但疫情之下這並非易事。一般上,他的演出都以現場為主,而劇場線上製作則需靠多方配合,並不像一些網紅是個人SHOW,以贏取關注和點閱率來賺取收入。
他的友人在疫情暴發初期辦線上演出,起初觀眾尚會捐款支持看演出,惟日子久了,友人卻感覺到尋求捐助的演出似乎像在乞討,心裡感到難受。
“疫情拖久了,一些支持者的熱度和生活因素都在減退,加上線上演出或網紅視頻多是免費,使得藝文工作者的收費演出變得不太受落。”
楊偉漢不諱言,他以前只注重現場演出,堅信現場和觀眾互動的感染力較強。而這樣自我意識的城牆,現今看來是有必要去打破。
在疫情期間,他專注於創作和策劃,畢竟線上演出的最大挑戰是呈獻具水準的作品,這須作多方面的考量,包括混音、燈光和空間動線等。
另外,尤傳隆則表示,一路以來藝文是往“死”裡走,從來都沒有好的創作條件,所以藝術類很少會大紅。疫情暴發近兩年來,仍有一群人期待觀賞現場演出,並已厭倦了線上缺乏交流和互動的演出。
他認為,防疫標準作業程序(SOP)若有嚴格遵守,不妨從小規模的現場演出開始,慢慢地吸引文藝愛好者重新走入劇場,重新體驗現場演出的魅力和可貴之處。
申請政府資助
繁文縟節令人氣餒
冠病疫情下,各行各業皆受到影響,許多表演工作者甚至完全沒有收入。為援助受影響的單位,政府當局推出了不少的援助計劃,協助文藝工作者減輕生活壓力。
洪繡晴指出,旅遊文化部確是有為表演單位提供援助金,惟須符合二個條件,即非營利單位,及申請單位是以“有限公司”註冊,每年有審核師查核賬目。由於其工作室不符合上述條件,最終申請失敗,不過,申請其他的援助津貼則沒面對問題。
馬金泉聲稱,他曾想要把“共享空間”轉為非營利組織(NGO),但申請援助多次都不成功。也曾向一名副部長建議文化團體應註冊在文化部的一個認證單位內,但都不得要領。
他申訴,在疫情前的申請援助和疫情下申請援助的要求條件又有所不同,讓藝文者感到混淆。
他說明,行管令(MCO)之前,拍攝工作並沒大問題,惟MCO後卻不允許拍攝,但申請援助官員卻要求先看成品才發放援金,且是以一個作品呈上後,才發放一筆數額的方式處理,讓人感到為難。
為免有所延誤,他們採取的措施是邊申請援金邊拍攝,先不理申請批准與否,否則等到當局批准企劃案時才投入工作,已太遲了。
馬金泉強調,在新常態下,藝文工作者必須自己創造市場,共享空間與不同單位合作,結合不同的力量和多元優勢以爭取更大的市場,從被動化為主動,為衝出海外做好準備。
楊偉漢坦言,他當年便是為了取得政府的援助金而成立了有限公司,這反而增加了開銷成本,因為公司的年度賬目須交由審核師稽查,費用相當高昂。但,其公司不但沒有獲得政府的援金,反而耗費許多成本開銷,最終選擇關閉該有限公司。
他建議,藝文界工作者集結力量,並訂下明確的目標,在師出有名的大前提下,集體發聲,讓外界聽到藝文界的訴求和心聲。
沈國明認為,藝文界不應只是選擇往線上走或線下走,而是應走出一條正確的道路。
“在往前挺進的同時,不忘傳統。大馬藝文界曾輝煌過,呈獻的作品具大馬特色;因此,不應一味跟著西方和潮流的腳步走,否則恐將失去屬於大馬的特色元素。”
他說,藝文界應百花齊放,共存共榮,不忘初心,未來才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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