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之后,所有相关部门都声称要追究和检讨,但是,会不会只是例行的反应,一个月后,船过水无痕,初级医生依然面对压力和霸凌,然后等着第三宗,第四宗事件的发生?
两个,而不是一个初级医生,同样是20几岁,在同一间政府医院服务,先后走上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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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起事件发生在2020年12月,一名实习医生受不了槟城中央医院内的压力和霸凌,选择了辞职。然而,或许是创伤太深,离职3个星期之后,厌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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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起发生在几天前,从各方的讯息显示,他也是在压力和霸凌之下,选择坠楼。
大家想问的是,发生第一起命案之后,从卫生部到州卫生局,特别是槟城中央医院,有没有作出改变?
并没有。第一宗事件,没听说有人负责,也没有检讨和改变。初级医生依然极度长时间工作,承担沉重的精神和生理压力,忍受主管和大医生的言语霸凌。
一年半后,发生第二起命案,已是难以避免。
讽刺的是,疫情下医护前线人员作出的贡献,让政府领导人到平民百姓,口口声声的感谢感恩,但是,对于医护人员,特别是底层最辛苦的初级医生,却给他们恶劣,甚至有些缺乏人道的待遇。
多数初级医生每星期要工作80到90个小时,扣除一天假期,相等于每天做15个小时左右,甚至有时一星期做100个小时,一天连续值班20几个小时,不见天日。
将心比心,有什么其它工作的工时,会比他们长?
疫情吃紧期间,医护人员在病毒威胁下,无休无眠工作,连吃饭上厕所都顾不了,累极就只能瘫在地上;他们是在为别人的安全和性命在奋战。
又有什么工作的压力,会比他们大?
到头来,照顾别人的健康,却要牺牲自己的健康。
当然,其它国家的初级医生,日子也不会舒服;但是,多数医疗体系健全的国家,至少还可以保障这些医生的基本福利。譬如,澳洲立法规定医生每周工时在50至55个小时之内。违反规定的话,医院肯定被对付。
工时长,压力大之外,国内初级医生还要面对内部的霸凌。
这一次命案,揭开了霸凌的真相。许多初级医生和前初级医生纷纷公开曾经遭受欺凌的经验。主管和高级医生用不堪入耳的言语,辱骂初级医生;作出不合理和太过严苛的要求;以评估打分作为威胁等等。
对初级医生有一定的要求,可以理解。这也是培养医生能力和责任的方式。但是,过分的要求和过度的惩罚,会打击年轻医生的士气,也会消磨他们的行医热忱。
更何况,言词霸凌会伤害他人的自尊,甚至扭曲人格,造成日后的自卑,或是报复行为。
或许,有些主管和高级医生以为他们的霸凌行为,是在“教育”后辈,以期培养更加优秀的新生代医生。只是,这种家长式的心态,并不符合心理行为科学的要求,反而是在伤害新生代的成长,也造成医疗环境的恶质化。
值得同情的是,初级医生没有什么选择。他们被分配到特定医院实习,就必须乖乖听话,任劳任怨的听从指示,包括不合理的要求。
和外界不同的是,一般其它工作,如果不合己意,大不了炒老板鱿鱼,东家不打打西家。然而,初级医生没有这种条件。他们不能说“不”,因为在指定医院之外,没有其它医院会接受他们,而如果没有完成实习,就不能成为正式医生,那他们在医学院付出的努力和金钱,就化为灰烬。
因为被困在这个体制内,他们只能在环境中奋力求存,即使超出他们的负荷能力,也缺少其它出路。
也许,两位初级医生选择了不归路,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其它选择。
事件之后,所有相关部门都声称要追究和检讨,但是,会不会只是例行的反应,一个月后,船过水无痕,初级医生依然面对压力和霸凌,然后等著第三宗,第四宗事件的发生?
全国各地的政府医院有上万名的初级医生,可能就是潜伏的计时炸弹,随时还会爆炸。凯里和诺希山,还有各州卫生局和医院院长,必须拿出决心和魄力,进行拆弹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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