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出現之所以令人感到不可思議,從現代文明公民的角度來看,經歷過疫情的洗禮,從個體到國家精神,這個時代正在一步步走向中性。
俄烏戰爭拉響了國際安全的警鐘,把戰爭的危機感蔓延至歐亞大陸,帶到過著文明城市生活的我們的眼前。大馬有不少留俄醫學生被迫返國,學業和前途未卜;社交媒體上充斥著烏俄年輕一代的反戰呼聲。戰爭並非已逝的歷史,我們面對的是上個世紀,甚至是更早的歷史留下的遺患。戰爭作為人類的行為,卻又超出了人類所能控制的範圍。對於人類與戰爭的關係,歷來各領域學者都提供了不同方面的見地。而其中以分析心理學為工具的精神分析學家榮格給了我們一個得以由小見大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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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有學生問他:“人類如何能避免第三次世界大戰?”榮格回答說:“那取決於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夠在內心處理好自己的分裂。”
榮格所指的分裂可以放在三種維度上考量:一,是意識和無意識的分裂;二,是人格面具(外在形象)和陰影(人所隱藏的內在)的分裂;三,是人格中女性力量與男性力量的分裂。所有分裂都基於第一種分裂。第三種分裂的理論基礎是,榮格相信無論男女心中都有陰陽兩性的雙重面向,男性的陰柔氣質叫做“阿尼瑪”,女性的陽剛氣質叫做“阿尼姆斯”。唯有兩者得到平衡才能構成完整意義上的“人”。如果其中一面遭受壓制和忽視,就會導致個體精神分裂、心理變態等問題。
人類文明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父權制底下發展,這樣的社會強調陽剛、主動、進取等美好品質,卻也同時鼓勵了競爭,塑造了目的性強、唯我獨尊、青春崇拜等讓人類心靈焦慮不堪的環境——阿尼瑪所代表的陰柔氣質不斷遭受到壓制和邊緣化。而戰爭是絕對陽剛氣質的產物。在榮格的闡述中,戰爭的行為產生自以下極端的心理狀態:人們相信惡魔的存在,卻將其歸為自己的外在產物。簡言之,每個人心中都存在著惡魔(陰暗面),但當我們壓制自己的阿尼瑪,即不願接納和包容自己的脆弱與黑暗時,它就會投射到外部世界形成“敵人原型”。在普汀針對其“特別軍事行動”的發言中,其中一個最令人不安的詞便是“不安全感”。也驗證了榮格所說的內心的分裂。
戰爭的出現之所以令人感到不可思議,從現代文明公民的角度來看,經歷過疫情的洗禮,從個體到國家精神,這個時代正在一步步走向中性。一方面陽剛與暴力不再那麼重要,另一方面人們對不確定性、陌生感有了更大的包容。從世界局勢本身來看,一,許多地方都還未從疫情的重創中復甦;二,一直被世人忽視的全球暖化問題預計會帶著更強烈的自然災害威脅人類的生存。根據聯合國IPCC(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2022年度報告,全球化石能源的碳排放量前所未有地提升了全球變暖幅度,而人類採取行動的機會最多隻能維持到本年代末。人們在疫情中一下子就過了三年,2030年還會遠嗎?
不管是針對疫情還是全球變暖的問題,經協調的全球行動是學界普遍認為有效可行的方式。各國要跨越經濟與歷史的鴻溝和膈應來解決人類的生存危機。“共存”是我們走入新階段的關鍵詞,它包含著人類與病毒之間、人類與大自然之間,更是國家、歷史與創傷之間共存。處理好這些分裂,從人類共同福祉的角度出發,通過國際聯合行動以解決那些迫在眉睫的宏觀生存問題才是人類當下最適當與合理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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