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喜來登行動希盟政府倒臺以後,公正黨已從2018年首相繼承人的派系互懟,逐漸轉變成鴿、鷹兩派的路線之爭,某方面來說,這是一項健康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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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黨在3月舉行黨選,林冠英移交權力給陸兆福的過程相當順利,不過行動黨的問題在於,該黨是實行復選制,除了社青團、婦女團之外,黨員只能票選中委成員,再由30名中委於內部選出領導人。此種情況類似於臺灣地方選舉推行的複數選區相對多數決(SNTV),候選人的個人因素成為致勝關鍵,行動黨領袖得靠個人票才能擠進中委會。因此,比起公正黨,行動黨的競爭性較低,無論什麼時間點舉辦黨選,行動黨始終風雨無改,不會面臨派系嚴重分化的處境。
此次公正黨黨選有別於以往,該黨改採“混合選制”,即主席、署理主席和四名副主席開放直選,其餘黨職由中央代表票選,取代以前開放黨員直選所有中央黨職。婦女組和青年團也跟進,使用相同新的選制。根據公正黨黨選委員會主席扎哈里的說法,此項轉變是因應2018年黨選期間,阿茲敏跟拉菲茲對決期間產生的菜單文化,各陣營支持者按照領袖提供的名單投票。但大家都很清楚,說是避免菜單文化,其實公正黨是想壓低派系極化,避免再出現阿茲敏派不甩黨中央並割據一方的情況。
換一個角度來看,此次藍眼黨選還有許多頗具意義的看頭,就筆者而言至少有三個。第一,大選前黨選的嘗試。如果第15屆大選在年內舉行,公正黨將是最靠近全國大選進行改選的政黨,於此,該黨是否能在這場激烈的黨內博弈之後,彌合人心,提振士氣,重歸團結,都是值得關注的部分。所以,藍眼黨選實際上是在做一項大膽的實驗,也就是大選以前辦黨選的結果,是人心離散還是重整旗鼓?
第二,轉型中的派系競爭。儘管阿茲敏在2020年喜來登行動拉走大量的藍眼黨員,但是該黨內部依然存在一些前敏派大將(如雪州大臣阿米魯丁),以及遭阿茲敏和祖萊達遺棄的追隨者(如蔡添強),如今,各派競爭激烈之際,阿米魯丁和蔡添強已宣佈加入賽夫丁陣營,賽夫丁不因他們跟阿茲敏有來往而拒於門外,顯示賽夫丁陣營開放合作的態度,其姿態也相對謹慎,有如黨內的鴿派。此外,其他安華忠實支持者,包括潘偉斯、三蘇伊斯干達、阿都拉沙尼、曾敏凱、佐哈里等先後加入賽夫丁陣營。
反之,拉菲茲陣營則較具創新性和爆發力,大力吸納年輕領袖,以及充滿活力的人物,如鄭立慷、努魯、聶納茲米、馬尼瓦南、法米再努、羅茲雅、阿米努丁等人,拉菲茲陣營提出的概念較賽夫丁“激進”,形同公正黨的鷹派。因此,自喜來登行動希盟政府倒臺以後,公正黨已從2018年首相繼承人的派系互懟,逐漸轉變成鴿、鷹兩派的路線之爭,某方面來說,這是一項健康的發展。
第三,選舉戰略的論辯。“大帳篷”是賽夫丁和拉菲茲的論戰焦點,賽夫丁以Kita semua Keadilan為旗號,不只要促成黨內團結,強化希盟關係,還要力推共抗國陣的“大帳篷”戰略。然而,拉菲茲卻給出不一樣的構想,雖然拉菲茲的Ayuh Malasyia也主張鞏固希盟,前提是公正黨必先鞏固現有實力,然後擬定明確的選舉策略,再與希盟盟黨迎戰大選,且拉菲茲陣營不斷攻擊“大帳篷”,認為倘若無法吸引中間選民,政黨之間再怎多結盟也不會得到更多支持,反倒耗盡公正黨和希盟的基本盤而失分。簡單的說,賽夫丁提出的是壯大之道,拉菲茲則提出振興藍圖,惟雙方的論爭都有一個基本共識:準備迎接全國大選。顯然,公正黨黨選不僅僅是領導層換血,而是充斥選舉戰略的論戰。
無論是否出於自願,行動黨和公正黨都為馬來西亞各大小政黨樹立良好的榜樣,也就是大選以前辦黨選,反觀巫統卻一拖再拖,當權派用盡辦法來避免提早黨選。同時,因為有黨選結果的依據,公正黨將有明確的指南為選戰做預備,這也將影響希盟乃至在野黨的整體戰略,而國陣、國盟由於缺乏公開論爭的平臺,自然處在相對被動的位置迎戰全國大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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