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中還有很多“左膠”議題,如〈對倒〉裡的地產霸權、〈彷客〉裡的單身母親(社會習慣物化女性身體下的受害者)、〈吃播〉裡的人口販賣等,每一個故事在奇幻元素的包裝下都是血淋淋的社會問題。有些人看不到是單純的敏感度不夠;有些人只是單純不想看到,簡單一句“左膠”就合理化了自己對他者的冷漠。
3年前的《金宵大廈》,我看到的是新自由主義發展下“廢青”和資產階級之間的畸形失衡。(注1)今年,《金宵大廈2》在香港最引起關注的討論點是〈姐姐〉這一單元中的種族歧視,我無意在此討論當中的“black face”問題,網上不乏梳理清晰的文章(注2)。
雖然大部分網民的反應並不令人意外(認為所謂black face只是小題大做),但對於早已被視為與世界脫節的TVB出品竟然能引起對種族歧視議題的爭論,任值得欣慰——至少開始在討論了!
近年從香港蔓延至臺灣和本國華人群體中的“打左膠”(任何人提性別種族階級等問題都容易被簡單化指責成左膠,但指責者往往左右不分)風潮,在這次的black face討論中也不例外。身為一名堅實的“左膠”,我決定來一次淋漓盡致的示範,告訴大家《金2》裡值得思考的“左膠”議題還有很多。
ADVERTISEMENT
我們和“姐姐”不一樣?
女傭Lulu被迫墮胎是因為害怕失去工作,儘管香港法例保障了女傭的生育權利,不能因懷孕被解僱,但實際情況是另一回事。而本國女傭的境地就更不堪了。根據入境署的規定,在我國工作的外勞一律不可在本地結婚及生育,否則將被遣返回國。合不合理?來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新加坡政府規定所有馬勞不得在新國結婚和生育,可以嗎?這時候又會有人出來高唱“我們不一樣”吧!“我們不一樣”不就正正是那些自詡高人一等的種族主義者、父權主義者、資產階級的口頭禪嗎?100年前美國的白人認為黑人不能和他們坐同一輛巴士是合理的,因為“我們不一樣”;父權覺得男尊女卑是合理的也是因為“我們不一樣”。很多酸民在疫情期間面對不遵守防疫SOP的特權高官們高喊“我們不一樣”(諷刺),轉頭對著國內的龐大外勞群體也在高喊“我們不一樣”(驕傲又理直氣壯)。
普通会员 | VIP | VVIP | |
---|---|---|---|
星洲网平台内容 | |||
星洲公开活动 | |||
礼品/优惠 | |||
会员文 | |||
VIP文 | |||
特邀活动/特级优惠 | |||
电子报(全国11份地方版) | |||
报纸 | |||
世界上居然有一種以“工作”之名的現代奴隸制度可以合法剝奪他人的結婚及生育權,相比之下,black face確實是“小題大做”了。
身障人士及照顧者
〈雙魚〉和〈城寨英雄GO!〉這兩個單元都描述了身障者子女和照顧者父母的關係。雖然發展方向和主旨不盡相同,但兩個故事的母親和父親都曾試圖控制身障子女往自己期待的方向走。
〈雙〉裡的母親利用女兒的殘疾來騙取大眾的同情以謀生,但切換成現實,一個基層的單親母親如果要邊工作賺錢邊照顧好殘疾女兒,有那麼容易嗎?〈城〉裡的父親對兒子的不理解,很大程度也跟生活所迫而沒有時間給予更細膩的關心脫不了關係。簡單歸咎為照顧者做得不夠好的同時,該不該省思社會制度如何漠視了他們的需求?
無論是對身障者或照顧者,社會很多時候廉價又表面的“正能量”期許也是一種暴力和傷害。父親以同樣患有漸凍症的科學巨人霍金的例子來勉勵兒子積極生活,但當兒子怒吼出“這世上只有一個霍金”,我們能不能去思考——是不是成不了霍金,只沉醉在虛擬遊戲世界裡的漸凍人的生命就是“不積極”?是不是隻有“自力更生”(不依靠社會資源)的照顧者才配得上“偉大”?
左膠,so what?
劇中還有很多“左膠”議題,如〈對倒〉裡的地產霸權、〈彷客〉裡的單身母親(社會習慣物化女性身體下的受害者)、〈吃播〉裡的人口販賣等,每一個故事在奇幻元素的包裝下都是血淋淋的社會問題。有些人看不到是單純的敏感度不夠;有些人只是單純不想看到,簡單一句“左膠”就合理化了自己對他者的冷漠。
在此,借用香港前立法會議員“難民之父”(貶義)張超雄說過的一句話:“如果關注難民和邊緣群體的權益就是左膠,那我是左膠!”
(注1)指《金宵大廈——今宵的香港多珍重》一文,黃愛玲撰,刊於2019年10月20日《快樂星期天》。
(注2)指《歧視現象不只在TVB,也在整個香港社會》一文,何正男撰,2022年4月15日發佈於“無國界社運”網站。
ADVERTISEMENT
热门新闻
百格视频
ADVERTIS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