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車少了高額的店租,需要的專業技術少,又能打造吸引人的外觀讓消費者有新鮮感,且不受限於時間、固定地點,地方政府前幾年曾鼓勵大家以餐車創業,讓國內流動餐車文化開始有規模地發展。
然而,根據大馬流動美食餐車聯盟(Mobile Food Trucks and Street Food Association,MSA)的統計,餐車創業壽命一般都不會超過兩年!因為在做了以後,大部分人發現,雖然餐車創業確實可以帶來收入,但不會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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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為什麼嗎?
報道:本刊特約 張欣薇
“做餐車只夠讓一個人生存,不會發達,但也餓你不死。”
大馬流動美食餐車聯盟創辦人鄧偉倫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堅定,表情卻很無奈,但確實道出餐車創業最殘酷的現實。
因為餐車不似店面,一輛車能載的原物料是有限的,材料保存也不容易,在無法隨時補給的情況下,預先準備好的原物料用完了,即便還有顧客,也是無法再繼續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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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你一趟可以賺多少已經設定好,就是這麼多,七除八扣,可能就是足夠一到兩人的勞動費用。這也是為什麼,一輛餐車其實也只是一個人或兩個人在做,生意很好,忙不過來再請多幾個人,一不小心就是負收入了。
餐車創業機動其實很受限,除非把餐車的生意版圖擴大,增加多幾輛車子,甚至開店,但相對的就需要投入更多的時間及金錢,不然默默守著一輛車,確實不會餓死,但可不可以賺大錢?這還得視乎創業者的決心與努力。
門檻低成本低,年輕人創業首選
我們都在酷爸餐車的個案看到餐車創業夢幻背後的艱辛與現實,不少人因為夢想一詞,熱情十足的投入餐車創業行列,但其實工作時間比想像中長很多,再加上餐車空間、人手都有限,食材備料往往都得在家中準備,跟路邊攤小販沒有差別。
“而且,我們不能保證每天都是好天氣,還有營業定點、客群的選擇及食材的估算也都很重要,這還不包括餐車及廚房設備的定期維修及保養費、汽油、執照申請費等必須開銷。”
鄧偉倫原只是一家白鋼廚房用具的供應商,2008年從成龍主演的《快餐車》獲得靈感,之後開始涉足一站式餐車車體改造生意,包括購買羅裡、設計餐車,到餐車定期維修,後來還在2015年成立大馬流動美食餐車聯盟,積極推廣餐車文化。
他說,早期的大馬餐車經營都是大企業用作廣告宣傳用途,像某快餐店打算在某個小鎮開設分店之前,會讓公司的餐車在當地試水溫,又或者方便參與展銷活動,增加曝光率。
“後來,餐車門檻低、成本低的創業模式成了年輕人創業的夢工廠,也開始有越來越多人加入這個行業潮。”
執照問題,不能趴趴走
很多人以為餐車可隨便趴趴走,鄧偉倫強調這是餐車的迷思!流動餐車創業其實還有很多問題需要克服,特別是營業地點及執照的問題,雖然可以在公園、停車場、馬路邊看到餐車的身影,但其實“他們”並不一定合法。
因為一張執照只能在一個固定地點合法營業,根本不可能趴趴走。
他說,餐車必須依各地方政府規定,業者在申請小販營業執照時,還得展示擺攤地點的照片、衛星定點,以及營業的天數及時間。若是在申請地點以外擺攤,一旦被發現就算違法,中罰單算事小,最嚴重的就是充公車子,想贖回的話就得繳付2000令吉的罰款。
即使違規沒有被地方政府取締,也有被其他民眾、店家檢舉的風險。
“因為餐車另一個隱憂就是會影響交通,像似霸佔停車位、生意太好導致人龍而阻礙交通這些,都會被交通警察對付!”
領著路邊攤執照,遊走灰色地帶
成立聯盟初期,鄧偉倫與其他成員可是充滿抱負,走訪多個政府部門,從貿消部、衛生部、陸路交通局到消防局等,都找不到任何關於餐車的營業指南或手冊,所以他們自行草擬,但也沒有任何一個部門願意接納餐車這個新興行業。
即便是現在,我們都以為餐車創業正在蓬勃發展中,各種特色飲食餐車如雨後春筍般在疫中求生存。但其實,餐車在大馬仍處於灰色地帶,不但沒有專屬的營業執照,也沒有任何規範指南,大家領的也只是跟一般路邊攤小販一樣的“小販執照”。
難怪有人以“遊走在法律邊緣的行動經濟”來形容餐車業者。
哪怕餐車創業商機處處,但種種的因素卻也阻礙了餐車發展,這也是為何大部分業者在經歷以上現實問題後,發現不如想像中美好而選擇中途放棄,或是失敗告終。
光有滿腔熱血不夠,想成功必須具備什麼條件?
在餐車移動式經濟商機中,難道就沒有機會可以殺出屬於自己的血路嗎?
做這一行除了一股熱誠,還要有耐心跟創意!鄧偉倫指出,很多年輕人半途而廢,主要是心態調整不來。大多數人把流動餐車當成流動檔口或交通使用,賣的是一般食物,缺乏特色,根本無法競爭。
“與實體餐館相比,移動是流動餐車的一大優勢,每天可以變換停靠位置來服務不同地方的消費者,所以除了引人注目的造型,也要注重餐點的品質及食材的新鮮度,才可吸引並穩定客源。”
想要出奇制勝,就必須別出心裁!他說,一成不變的菜單很快讓客人失去新鮮感,建議不定時推出新品,或者在餐車前做些小活動如轉輪盤送飲料,也可善用社群媒體行銷宣傳,或提供手機下單自取等服務。
“一般開店是等客人,但餐車可以主動出擊,客人在那裡就往那裡跑,抓住他們的胃口!另外也可以留意商展活動,餐車在現場擺攤,客源會比路邊擺攤更穩定,不然幾個不同類型的業者也可以一起擺攤,人潮也會更多。”
一旦生意穩定後,或許就可以增加餐車數量,聘請額外人手,有計劃地朝向連鎖經營、開放加盟發展。
別被電影帶偏,餐車創業一點也不浪漫
這個專題的最初構思,確實是從“夢想”出發,即便是筆者本身亦帶著“開著餐車去旅行”的浪漫情懷,試圖想從酷爸餐車個案中探索餐車行走的有趣故事。我們確實看到事主追逐夢想的努力,但更多的是這個行業的無奈。
酷爸不諱言,是媒體之前把他包裝得太文青了,事實上,他也是為了謀生計。
酷爸原先的職涯規劃是留臺畢業之後在地就業,但在臺工作不到半年父親因心肌梗塞突然離開人世,所以必須返馬照顧獨自在家鄉的母親,家境清寒又是獨生子的他,必須承擔起家庭收入的重任。
當初因為《Chef》這部電影,讓他看見餐車創業可以從低廉的資金開始,於是便投入創業門檻較低的飲食業,並且將留臺所學的文創行銷策略運用在自己的事業上,自行研究食譜和參考國外流動餐車的商業模式,而實踐瞭如今的“酷爸”這品牌。如果只憑一廂情願的夢想投資,其實不論什麼行業都會失敗。
餐車創業沒有如電影所形容般光鮮亮麗,背後要付出的心血與努力不亞於流動攤販或路邊攤,或許開著一臺被稱之為夢想的餐車到處和人聯絡感情、販賣餐點,聽起來真的很浪漫,但迴歸現實,生活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
前期遇到的挫折或許會打消你餐車創業的念頭,但要是真的撐過了,相信得到的成就與喜悅一定能讓你在這條路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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