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旬的父親和這個市鎮的緣分已持續長達6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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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家境貧寒,初中一便輟學,出外打工掙錢養家。自己拿著小包袱,搭車從雪州士毛月北上往東,大約3個小時半的車程,穿越彎曲而狹窄,泥塵飛揚的黃泥路,來到淡馬魯。
這個鮮為人知的市鎮位於淡馬魯縣,濱彭亨河支流士曼丹河的右岸。淡馬魯是傳統的馬來區,大部分的馬來甘榜和墾殖民村都散佈在士曼丹河對岸,舢舨成為他們日常生活的水上交通工具。淡馬魯舊街場的大街,東西兩側林立著各20間雙層的木板店屋,附近還有學校、診療所、公園、大草場及民風樸實的華人新村。大片大片寬闊的橡膠園丘和叢林圍繞著這座小鎮,雲霧飄渺,空氣特別清新自然,彷彿來到世外桃源。
當地居民,大多數以割膠為生,天還未破曉,膠農攜帶膠刀,成群結隊徒步進入鬱鬱蔥蔥的橡膠芭,越過一排又一排的橡膠樹,開始一天的工作,幽靜的膠園,剎那間人聲鼎沸。市鎮的生活極簡單又樸素,沒有城市的夜生活,日落西山,各家各戶很早便就寢,寂靜的夜裡僅聽到蟲鳴聲。
父親初到異地,人地生疏,對當地的人、環境、習俗都很陌生,而且不通曉馬來語,因此,父親常到河邊吹吹風,坐在河岸上吹口琴,欣賞一群魚兒自由自在地來回遊。觀望遠方的河面,在陽光照射下而閃閃發光,彷彿一條長長的銀蛇,心情得以放鬆平復,非常舒適。父親一邊工作一邊學習講馬來語,結交朋友,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身處陌生環境的感覺在不知不覺中消失,反而是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好感,還能說一口流利的甘榜馬來語。
週日是市鎮最繁忙熱鬧的一天,士曼丹河畔的“一日市集”(Pekan Sehari)吸引大批外省人到此打卡,攘來熙往。清晨,農民們扛著自家新鮮的農作物,乘坐舢舨渡河,來到市集擺攤。一公里長的民間市集,兩百多個攤子,不分族群,凝聚在一起,擺賣各種各樣的傳統特色小吃,手工藝品,土產,家畜,日常用品等。四處的砍價和地攤主的叫賣聲匯成一道奇妙歡樂的交響曲,喧譁熱鬧,為這歷史悠久的百年市集增添了不少色彩。
簡樸且人情濃厚的市鎮
由於地理環境,處處可瞧見巴丁魚養殖場,大大小小的河水網箱,遍佈士曼丹河域,高產的巴丁河魚讓這市鎮被貼上“巴丁魚城”的稱號。發酵榴槤酸辣巴丁魚(ikan patin masak tempoyak)是當地人的家常菜,口感細膩,味道非同凡響,絕對可以喚醒你舌頭上的味蕾。
只需步行幾分鐘便可抵達人民公園,父母親是公園晨練的常客,大自然的氣息,讓人延年益壽。走進公園,映入眼簾的是樹木茂盛,綠草如茵,湖面微波盪漾的優美景色,魅力四射。翠綠的枝葉襯著一朵朵紅色的囯花,豔麗多姿,一家大小聚在綠油油的草地上野餐、嬉戲、聊天,看書,湊成一幅充滿生機的風景畫。
早期天然膠好價,又迎來伐木業盛起之時,農民經濟收入漸提高,生活有了改善。政府雖頻頻發展和規劃這區域,將黃泥路改造成瀝青公路,擴展交通,橫跨東西海岸各市鎮,淡馬魯的民間習俗依舊如初。
每個人對居住環境都存有異樣的要求,父親選擇留在這個簡樸且風土人情濃厚的市鎮,安家立業,活出自己的人生,給了家人一個安穩祥和的生活,平淡也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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