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看,民興黨西渡並且衝著希盟來的舉動都是一大錯誤,這顯示該黨領導層的政治盤算極為“幼稚”,民興黨早年累積的良好形象,早已因為近期的政治操作而逐步轉變為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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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興黨去年12月西渡直到今天,非常積極地在馬來半島紮根,雖然民興黨於柔佛州選滿盤皆輸,沙菲益似乎鐵了心傾力上陣半島國州選區。
雪州蓮花苑州議員黎濰裮日前表示,民興黨有意在雪蘭莪提名10到15個州議席,而更早之前,沙菲益於一次記者會表示,儘管開放協商的大門,惟該黨已做好在沙巴“單幹”的準備。另一方面,民興黨於5月初推出“WarisanCare”社服計劃,藉由這個平臺吸引新選民的注意力。無論是在半島或沙巴,沙菲益和民興黨的姿態看起來相當強硬。
然而,根據超過60年的歷史驗證,除了伊斯蘭黨以外,沒有一個政黨可以單獨參選並期望有所斬獲,即便沙菲益以沙巴人民黨和沙巴團結黨佐證“單幹”是可行之道,他也無法掩飾這些政黨只是曇花一現的事實。
筆者認為,沙菲益1995年第一次上陣仙本那至今已有將近三十年的從政經驗,期間於多個內閣部門留下足跡,沙菲益絕對是一位相當幹練和精明的領袖。正因為沙菲益是一名出色的政治人物,筆者更加確定他對於在全國大選“單幹”的決心抱著懷疑態度。
第一,就沙菲益的經驗和手腕,他不可能看不清馬來西亞政黨政治的鐵律,即,單打獨鬥的下場就是走向泡沫化。因為大馬政治環境複雜,族群、宗教、地緣、城鄉、經濟、世代等變數相互交熾,形塑各色各樣的差別群體,由於受眾偏好繁多,政黨數目跟著市場需求而增加,政黨要贏得選舉必須從不同群體之間尋找切合點,集中越多選票推高勝選機會,所以,政黨結盟的概念便應運而生。假設沙菲益真的認不清現實,只能說是我們對沙菲益的要求太高,抱有太多不切實際荒唐的期待。
第二,假設沙菲益非常清楚單獨競選不是最佳選項,今天民興黨頻頻對外放話不排除單幹可能,其動機又是什麼呢?筆者認為,民興黨決定西渡半島,其自救考量遠勝於擴張的野心。
2020年沙巴州選後,兩年不到時間內有5名州議員跳槽,顯示民興黨在沙巴的政治版圖正在剝落。值得注意的是,五個脫離民興黨的州議席中,卡杜姆(Kadazandusun-murut)選民的比例均超過30%,當中包括卡杜姆領袖兼前副主席彼得安東尼,表明沙菲益在卡杜姆社群的影響力正在消長。第三個跡象是卡杜姆政治菁英領導的民統黨,放棄帆船投向希盟,讓民興黨頓時喪失攻入沙巴內陸和西海岸選區的“門票”。
人心離散、卡杜姆選票流失及盟友的背叛,導致沙菲益有必要做一些回應挽救政治壽命,以及整頓民興黨的士氣,而此時馬來半島朝野政黨的角力特別激烈,希盟跟國盟爭搶國陣替代候選者的位置,於是,沙菲益將政黨的未來放置在更宏偉的願景上——成為全國性政黨,以達到轉移黨內分歧、釋放內部壓力和凝聚黨員的目的。
第三,眾所周知,民興黨在半島單幹註定很難在短期內成事,因而該黨所執行的西渡計劃或許附帶另一個計算:擴大在沙巴的勢力範圍。
比起在馬來半島開闢江河,民興黨在沙巴重整旗鼓會是更明智的選擇,惟,就沙巴的政治傳統而言,單一政黨很難在穆斯林選民跟非穆斯林選民(卡杜姆社群)之間建立平衡點。1970-1980年代領導沙巴州政府的人民黨,雖說是一個多元族群政黨,但該黨的權力核心和草根力量皆以穆斯林選民為主,而沙巴團結黨則是拜林獲得卡杜姆選民力挺而崛起的卡達山勁旅。而且如有意在沙巴稱王稱霸,除了倚重其中一個族群,還要設法爭取相對搖擺的華社加持。既然前述兩個沙巴政治史上最輝煌的政黨都無法做到“兩邊抓”,民興黨就更不可能完成這項使命,尤其是彼得安東尼的出走和民統黨的離隊,令沙菲益要於卡杜姆社群立足頗有難度。
沙菲益想去除諸如“蘇祿政黨”的標籤,唯有深化該黨在沙巴華裔選民的耕耘,以華裔的政治支持彌補卡杜姆色彩的不足。若要爭取沙華裔相挺,增加在華社的曝光,接下來會發生的肯定是跟行動黨火車對撞。因此,沙菲益在西渡半島前後,拉攏活躍於中文媒體的時事評論人,在柔佛州選攻打行動黨強區,吸納兩名退出沙巴行動黨的張克駿和黃勇彪,沙菲益對著火箭的目標也就昭然若揭了。
因此,民興黨追著火箭打的潛在目的,可能是行動黨在沙巴的議席談判上做更多讓步,貢獻某些華裔居多的國州選區,換取民興黨不介入半島的多黨競爭。不過,無論是希盟中央或沙巴希盟,以冷處理的方式回應民興黨的小動作,或者以正面態度面對沙菲益,如歡迎西渡、開放協商、共抗國陣等等,顯然,一些希盟領袖已看清民興黨最的算盤。
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看,民興黨西渡並且衝著希盟來的舉動都是一大錯誤,這顯示該黨領導層的政治盤算極為“幼稚”,民興黨早年累積的良好形象,早已因為近期的政治操作而逐步轉變為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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