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不是只有美食吃喝,不只有建筑和文物,还有印象人物,有生命故事。
加入新纪元大学学院廖文辉老师的工作团队,跟明吉摩州议员周忠信主持的“居銮实验室”进行地方史历史撰写计划,来居銮老街收集人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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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銮老街有什么“打卡”景点?壁画,很多地方都有了。倒是老街屋顶“原装”的石狮子很是特别。这方面,孙福盛老师已有专书出版。
阅读老街,地方创生,还有什么可以拿来说故事的呢?感谢YB周忠信的太太玉璇的安排,访问居銮大埔同乡会。会所的几幅书法吸引了我。一幅写着“室雅何须大”,另一幅则是写着“为社会留下贡献,为岁月留下痕迹,为人间留下爱心。”那是华教斗士沈慕羽的字。
居銮大埔同乡会还有一幅对联,很有“本土”味。会馆的对联是一种文化心理讯息。有水准的对联,积淀着文化底蕴,而不仅仅是吹嘘唱和。很喜欢居銮大埔同乡会的这幅对联:“远离埔邑协展鸿图不识亦相识,同住居銮经商营业他乡即故乡。”范琪博士撰,林耀寰书。
当然,老街,不是只有美食吃喝,不只有建筑和文物,还有印象人物,有生命故事。实习生林佳仪同学帮我随机访问了几名老居銮,有一名受访人说,居銮老街“印象人物”有三个医生:仁爱药房司徒忠润医生、魏氏药房魏利煌医生、光明牙医的医生。其实居銮实验室就是当年(1950年代)社阵红人魏利煌的医务所。受访者指说:“我小时候生病的时候都会到魏氏药房看医生,久而久之就和医生熟悉了。”“我还记得他药房有两个工作人员,一个是白发苍苍戴眼镜的老伯,另一个是每天穿着中山装的小姐。魏医生为人和蔼可亲,我们全家都和他很要好。”“有一次,他邀请我们家参与他和太太50年结婚纪念晚宴,那时候的我已经差不多要临盆了,他还用客家话开玩笑说:‘你吃完酒席就准备去生孩子了,顺顺利利啊。’所以对我而言,魏医生很亲民,他已经不只是一个医生了,也是大家的好朋友。”
那是一代人的集体记忆吧!那些年的社会精英(医生),又是左翼社会运动参与者,这些从政者是那样的接地气,贴近草根。
而我对居銮老街的印象不是那些轰轰烈烈的“反对党”,也不是那些马华政治大老。有的是一些热爱文化的小人物的脸庞。我跟居銮还是有点渊源。我公公和父亲的坟都在居銮。小时候差不多两个月回一次公公家。我最喜欢那条市区老巴刹的街。白天有摆摊,公公会买士兵玩具给我。晚上有卖沙爹,一支毛半钱,那个味还记得。
还有那条毛申律以及右转进去有很多石狮子的老街,那些店卖什么的不记得了,只记得以前有卖“健康文艺”的书店。这些书店的质和量比起当时我中学读书的新山好多了。居銮的书店可以说是我思想启蒙的地方。
印象深刻,居銮老街有间书店,有很多我喜欢看的历史故事书(如林汉达的《上下五千年》)和小人书(小本连环图)。书店的职员看我们每次来都买很多书,都给我们打折,很是开心。后来听说这书店职员也是马华写作人,笔名迅郎。我书架上有他的一本小说集,很“左”的书。我小时候是很喜欢看的。总觉得这个社会很需要改革。我们的国家真正存在的是阶级问题,但却被种族议题把真正的阶级问题给掩盖了。
后来听说迅郎生病,走了。小小的年纪的我,印象很深刻,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那是一种对文化热爱,对社会底层人民关怀的失落感。后来,也不懂为什么,感觉居銮的健康文化的书店一间一间的相续倒闭。是象征一个时代洪流的结束吗?还是敌不过时代的洪流冲刷?
对居銮的文化记忆,剩下的是我家里还有那一整大套的台湾时报出版的精装版的《中国历代经典宝库(青少年版)》就是在居銮买的。当时(1980年代初)要八百多块,算是很贵的了。爸爸问我想不想要,傻傻的点点头。我爱上中国历史和中国文化,跟这批书有很大的关系。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后悔,因为高中我从理科转到了文商,也没想到后来读了历史系,从大学到博士,现在当了中文系教授。
叹可叹,这些书店在很多年以前都没了。若真要把人文注入地方创生,希望这里能开间主题书店,顺便喝杯居銮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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