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大路》是我的第一本馬尼尼為(下稱馬),書腰上雖然明確寫著這是一部長篇散文,但內容卻更像是一篇破碎記憶與感受的紀錄,而貫穿其中的主題是母親以及不被理解的災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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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我為了寫作成為一位不務正業的人……我不再是母親口裡的誰。”我搜索馬的簡歷,留學臺灣畢業於美術系——如果她沒有如此“反叛”,估計不久後便也會是當今社會下人文學科的又一犧牲品。馬在書中不止一次利用文字“殺人”,這並不是指她的文字攻擊慾望強烈,而是直接把人給寫死,而那人是她的丈夫(還是前夫?)。一種把親人寫死寫殘的心境,全來自於現實中的不被理解,甚至是,排擠。
我們看看馬在書中所寫唯一一個和她有差不多相同境況的小阿姨是如何被對待:
“我的小阿姨靠打零工為生。她衣著不光鮮。沒有車。沒有房子。騎腳踏車行動。她的工作和女傭沒兩樣。但我覺得她是最接近我的人。母輩們都認為她沒出息。不穩定。自我放棄……她也看書。也養貓。所有來到我家裡的人,包含來來往往的藍衣隊成員,沒人會看上狗一眼,更不談摸狗、餵狗。只有她會看見狗。跟我一樣看見狗。”
我們再看看作者在後記裡的自白:
“我的人生沒有大路。對有用的事我都熱衷不起來。我被自己的母親。自己的先生。也許未來自己的兒子看輕。他們都看不起我。說我懶。沒用。只會吃飯。”
“那個在舞臺上彈琴的少女已經成為母親。不在彈琴。她的孩子都交給保姆。她去上班。這些故事聽起來都一敗塗地。所有傑出的少女都成為母親。成為母親後就沒有大路。”
“同化”的災厄,如何形成?
書中實在還有太多類似的描述,用作者自己的話來說便是一種“呢喃”、“情緒下的產物”,因此會看見許多零碎的書寫。同為寫作者,可以深深理解到在哪種境況下會產生出如此的筆法,而且連綿百多頁——這是一種不吐不快的心境,一種想要對抗自身環境或壓迫的急切。
而這種不被理解甚至是必須被“同化”的災厄又是如何形成的呢?這裡頭有各種各樣的原因,這篇短文無力探討,但常常遭遇這種對待的卻多數來自人文學科領域的人。用最常見的說法便是:讀了這麼多書,賺那麼少錢。又或者是無法再全心全意進行自己喜愛之事,因為我們學的都是“無用之學”,負擔不起家庭開銷。
《沒有大路》的紅色書衣封底右上角處巧妙的印了書中的3行詩句:
我要去一趟圖書館
把書還清
把我媽媽找出來
我們常常陷入自我掙扎,到底是必須必須放棄所愛之事去愛所愛之人,還是失去所愛之人的愛,去成全自己所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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