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下旬的某個週末,公司在武吉免登有一場活動,我自發前往充人手幫些忙。那是一場小型的研討會,參與者加上工作人員約莫八九十人。我的工作並不複雜,就是和同事設立攤位、發發傳單、推銷紀念品;活動結束後再幫忙把桌子、條幅收起來,中午就可以收工回家。前來參加研討會的人大多留在場內聽講員發表演說,很少人特地來到攤位瞅瞅,我因此百無聊賴,顧著看窗外吉隆坡的天空。
這就是所謂的“後疫情”時期了。每個人的臉上還戴著口罩,但已經不像之前那麼草木皆兵。這段時間公司繼續執行居家上班政策;領導層一年前已經決定將辦公室改為開放式工作間,未來員工可繼續在家作業,必要的時候才需回來辦公室,比如:召開會議、商討事務、借用網絡等等。簡單來說,我們將轉為“流動式”辦公室,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上班,沒有固定的辦公桌,也不再有隔間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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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鎖令剛開始實行的時候,所有人必須適應新軟體及參與線上會議的經驗。我隱隱覺得缺乏會面的溝通與協商徒增難度。各種誤讀、中斷和不信任感讓人感到挫敗。所幸,我們這一代人都是握著滑鼠出生的(這當然是誇張說法),沒多久就可以灑脫地打開筆電攝像頭和麥克風侃侃而談。
人人都可以閃耀的時代
長此下去,工作應當還能照舊進行。只是,領袖們要如何評估個別員工的表現?辦公室要以什麼標準提升員工的職位階層?在疫情期間,大量業務重度仰賴網絡科技執行:企業單位設立網絡行銷團隊或外包社媒行銷服務,以擴展業務和開拓身為網絡使用者的客群……這一波潮流會持續多久?萬一群眾失去興趣、忠誠度下滑、流量或生意額流失,你到時要怎麼辦?相信大部分人會覺得把握當下最重要,先把眼前的派餅切了分一塊到自己的碗裡,吃了再說!
那天故意岔出日常去加班,其實心裡更渴望的是見見同事們一面。有些同事是在疫情期間入職,平日主要透過網絡溝通往來,真人見面次數5根手指數得完。果然,幾個小時下來,雖只是做著毫不費力的工作,跟大家聊聊沒有營養的話題,心裡重新變得踏實了一些。
也許接下來幾年,當我們談到關於工作的話題,大多數人討論的不再是怎樣建構事業的願景和版圖;我們可能會更加關心,怎樣在薪資、才能、期待值和滿足感得到兼顧的情況下,將一份工作好好地維持下去。我們的工作可能不再是隻為了成就一個人的豐功偉業;一切都會更趨向個體,人人都可以閃耀、突出、輪流擔起重責大任;在那樣的前景,利益人人均分。可能,我這裡說的只是可能。
前些天,發現附近長期供應越南法國麵包的店鋪開始也經營餐廳。我趁休假的時候去光顧,叫了豬肉三明治和咖啡。法包裡夾了肉絲、肉片、豬油渣;拌入一點香菜、醃蘿蔔、辣椒碎;每每紮實地咬下一口,胸腔就會湧起一股溫熱直達口腔味蕾。明明人在八打靈某座建築裡,卻宛如身在越南的日常小吃店,店外有熙熙攘攘的異國聲囂經過。
後疫情時代,想起過去經常遇見的詞彙:離散、流離、疏離、漂流。我的想法沒那麼複雜,只求身強體健,吃飽喝足,一個簡單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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