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样的俗谚万古恒新,特别是在国家级灾难面前,个人的生命有时候渺如蝼蚁,在国家利益、财团利益、民族习性等各种考量里,最先被抛弃、最晚被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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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311大地震颠簸走过11年,惊心动魄的灾难画面依然悚栗,许多电影和纪录片也曾以此取材,或回望、或探视,灾后的哀恸和振作,铭记历史,也照一束人情暖光,伴随生者死者继续走在余下的路。
《Tokyo Shaking》则更像灾难的外围碎片,大天灾裂溢的碎屑繁杂如星斗,随便都有一个故事。电影说的即是外国人在这场灾难中的样态——他们的慌乱不安,在他人的土地上的囿困与挣扎。《Tokyo Shaking》中的法国女主管Alexandra,还没来得及建构她的东京深层体验,连日本的表皮都还未触及,就被迫在世纪大灾难里卷入慌困的漩涡。
导演Olivier Peyon镜头下的外国人大逃难,不是火烧眉头的步步惊心,而是更写实、更近现代都会生活的细碎抉择,荒诞优雅的基调中有黑色嘲讽。剧本刻意排比不同的阶级,对照灾后人的荒谬处境。Alexandra是欧洲金发白人女主管、下属有非洲黑人和日本在地人,邻居的帮佣则是东南亚移工。同为外国人,位阶越高的白人出逃的机会越大,黑人外籍下属和蓝领帮佣自然是被遗弃的一群。导演也不忘嘲讽金钱的荒谬力量,灾难当前,公司考量的依然是经济利益大于人命。
剧本节奏明快、层层递进,Alexandra这个慌乱的母亲,夹在丈夫的轰炸式催促和邻居的老神在在里,面临法国和日本政府不尽透明的资讯、又莫名奇妙在临走前留下来当英雄,让观众也莫名紧张,跟着这个徘徊在母亲的责任与主管的职责中、走一步退两步的主角晃来荡去,等她下一步的决定。
电影说的是灾后箭在弦上的几天,也浓缩了国家单位、文化冲击、社会位阶、民族习性等的碰撞,部分处理稍嫌刻意,也难免有些刻板,但也不无巧思,比如漫天飞舞的花粉被误以为是核爆放射性落尘,确有那么一点浪漫荒谬的侥幸。电影轻轻划开灾难的暗面,说的是过去的灾难,但对照当下的疫情和战乱,其实人的处境都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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