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東帝汶(Timor Leste),應該沒多少旅人會前往旅行,我也是因公幹緣故,才有機會踏上這個國度。
東帝汶位於印尼努沙登加拉(Nusa Tenggara)群島東端的帝汶島東部,西部接壤印尼的西帝汶,南面是澳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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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帝汶曾有過悲慘的歷史,16世紀被葡萄牙殖民,當時被稱為“葡萄牙帝汶”,直到1975年11月28日脫離葡萄牙獨立。然而在獨立9天后,卻被印尼軍隊入侵佔領,隨後東帝汶人民與印尼軍隊展開長達數十年的抗戰,直到2002年5月20日才擺脫殖民枷鎖,成為21世紀新的主權國家。
位於首都帝力(Dili)的尼古拉·洛巴託總統國際機場(Presidente Nicolau Lobato International Airport),是通過航空進入東帝汶國門的唯一通道。洛巴託總統曾於1975年11月短暫擔任過東帝汶第一任總統,在印尼軍隊入侵後與其他重要領導人一起逃入東帝汶腹地,與印尼佔領軍作戰,在1978年被印尼特種部隊伏擊逝世,東帝汶人民隨後尊稱他為國家抗戰英雄。這座國際機場以他命名,紀念他為國捐軀的英勇行為。另一位東帝汶知名的抗戰英雄,就是曾獲得和平獎的古斯茂(Xanana Gusmao)。
由於前往東帝汶的遊客不多,一天只有3到4班從峇釐島飛來的航班。機場缺乏照明燈設施,因此所有航班都在早上或下午降落和起飛。
洛巴託機場的規模不大,小巧玲瓏,入境通關處只有一個櫃檯,出入境大廳也稱不上大廳,所有設施都顯得簡陋,予人第一印象十分落後。大馬人入境需付30美元的落地簽證費,時效為1個月。從機場出來,沒有車水馬龍的道路,市區也沒有高樓大廈,全是低矮的房屋,就像我國一般的小市鎮。
週日到帝力市區走走,上午的市區十分冷清,商店都關上大門,馬路上路人和車輛寥寥無幾。市區街道上的路牌主要以葡萄牙文為主,像澳門一樣,路牌皆以葡萄牙語的道路“Rua”為開端。
雖然遊客極少,但治安方面比巴布亞新幾內亞的首都莫茲比港(Port Moresby)好多了。在大街上揹著揹包遊走,路旁不會有人以異樣的眼光來盯著你看,路上也沒有向你伸手乞討的乞丐。
東帝汶最重要的天主教堂
走到聖母無原罪大都會教堂(Immaculate Conception Metropolitan Cathedral),才發現原來人人都到這座教堂做週日彌撒。由於東帝汶曾被葡萄牙統治長達200年,因此有98%人口是天主教徒。1974年發生葡萄牙革命後,葡萄牙放棄了東帝汶的殖民地,讓東帝汶獨立。但由於印尼擔心共產主義在印尼群島興起,派兵進入東帝汶,並在隔年即1975年將東帝汶併入印尼的第27個省。
從1975年到1999年,印尼對東帝汶鐵腕殘暴統治的24年期間,造成至少20萬人死亡。1991年11月12日一場和平的抗議活動,最後演變成血腥大屠殺,超過271名東帝汶人被印尼部隊開槍打死。這場被稱為帝力大屠殺或聖克魯斯大屠殺(Santa Cruz massacre)的事件,引發了大規模的東帝汶獨立運動。
眼前這座東帝汶最重要的天主教堂,是印尼政府於1984年出資建造,在後來的東帝汶獨立鬥爭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其中1989年10月時任梵蒂岡教宗若望保祿二世(Pope John Paul II)曾來到這裡,為當時身處水深火熱的東帝汶人民加油打氣。
抵達教堂時彌撒剛好結束,人們都聚在外面歡樂暢談,他們見到我也親切的微笑。教堂內外建設簡單,不像歐洲高聳入雲、宏偉得叫人驚歎,內部和一般教堂一樣肅穆莊嚴,空間寬敞,據說是東南亞最大的天主教堂之一。我坐在後面的禱告木椅上,一個人靜靜的感受教堂帶來的靜謐,也藉此稍作休息。
貧窮的國家,卻有乾淨的市容
東帝汶是貧窮國家,根據2019年世界銀行的數據,人均GDP只有1583美元;亞洲發展銀行的數據則顯示,有多達42%的人民生活在貧困線以下,全國17%的就業人口每日工資少過2美元,5歲以下兒童死亡率高達4%,讀到這些數據確實讓人感到無言以對。但是走在帝力街道上,這裡卻沒有像印度般對你窮追不捨的乞丐,也沒有落魄得無瓦避寒的流浪漢,整條街上顯得十分乾淨。
塔伊斯市集(Tais Market)就在帝力市區內,原以為是一座大的市集,走到那裡才發現只是一處由三排木屋和鋅板搭成的簡單店鋪,售賣的都是旅遊紀念品,特別是具有東帝汶特色的編織包包、圍巾和布塊,以及印有“I Love Timor Leste”的衣服。市集裡並無觀光客,只有我一人在閒蕩,店主也悠閒悠哉的在打盹。
選了幾樣紀念品後走出市集,看見小朋友在街上玩耍。這座只有22萬人口的小城市,曾在動盪不安的20世紀末發生了可怕的暴力事件,導致145人死亡,城市的基礎設施和房屋遭到嚴重破壞,多達12萬人流離失所。
這段悲慘的過去,如今以圖文方式展示在抵抗博物館(Resistance Museum)內,可惜當我走到博物館前面時,發現博物館在週日閉館。
抵抗博物館附近是海濱區,海灘上只有幾個當地小孩在戲水,這一地區也是政府辦公大樓及東帝汶大學的所在地,或許是週日早上的關係,加上沒有辦公,街上十分冷清。
由於受到印尼的影響,帝力街上的食店主要是以印尼的肉丸湯麵(Mie Bakso)為主,我找了一家坐下來吃午餐。其實在東帝汶消費一點也不便宜,一碗麵和一杯果汁要價5美元。東帝汶的日常消費品和食品,主要是從東南亞國家和中國入口。
在超市內可看到從印尼入口的咖啡,還有我們從小愛喝的美祿,其中800g的美祿要價8美元。東帝汶本身只發行稱為centavo coins的硬幣,沒有發行紙幣,100 centavo相等於1美元,所以市面上東帝汶硬幣和美元紙幣都相互混用。
帝力聞名地標:耶穌像
帝力耶穌像(Cristo Rei of Dili)到東帝汶必訪的景點,也是帝力最出名的地標。雕像矗立在一面海的海角懸崖上,雙手撐開面向大海,遠遠看上去就像巴西里約熱內盧的耶穌像。
帝力耶穌像的山腳下是Cristo Rei海灘,抵達時正值下午5點左右,不少人扶老攜幼在沙灘上游樂玩耍野餐。
爬上五百多級的樓梯前往耶穌像之前,沿路步道一側有多個壁龕,壁龕內有耶穌銅像浮雕,每一個壁龕都以英文和印尼文敘述耶穌苦行的經歷。
這裡背山靠海,風景綺麗,途中還可俯瞰不遠處綠蒼蒼的山坡以及碧藍的海水。耶穌像左右兩側各有一座沙灘:左側是Cristo Rei沙灘,右側則是Dolok Oan沙灘,耶穌像背面中間隔著一座龍脊的山峰,那是帝力最漂亮的風景線。由於美景當前,因此爬起來不會感到吃力,反而輕鬆自在。
奮力爬上頂端,環抱大海的宏偉耶穌像就矗立在眼前。耶穌像高27米,其實只比里約熱內盧的耶穌像矮了3米。
如今成為帝力地標的耶穌像,其實是印尼政府在統治東帝汶期間,於1996年贈送給東帝汶人民作為併入印尼20週年的禮物,其27米的高度也代表東帝汶併入為印尼第27個省。雕像下面有一個地球儀和平臺,整體高達34米。雕像朝向西方,有些人認為這是朝向雅加達的方向。
從雕像右側走下去就是漂亮的Dolok Oan沙灘,潔白細軟的沙和純淨的海水,讓人忍不住跳下海暢遊,徜徉在綠松石般的海水內,放空自己忘卻煩惱。位於帝力北邊的阿陶羅島(Atauro)是浮潛愛好者的樂園,可惜因為時間關係,無法到此一遊。
未受汙染的世外桃源
位於市區東面,距離機場不遠處的帝汶廣場(Timor Plaza),是東帝汶最大最現代化的購物商場。這裡有高級酒店、高級餐廳、高級咖啡廳、電影院、手機店、美食廣場等,也找到大馬的Rotiboy,價錢當然是比大馬貴了好幾倍。
週日這裡是年輕人溜達的地方,由於價錢不菲,所以來這裡享用咖啡、進入餐廳的,都是在這裡工作的外國人。
整體來說,東帝汶的旅遊設施還是相對落後,市區以外的道路破爛,公共巴士服務還未達到一般旅遊國家的水平。儘管如此,東帝汶保留著大自然的景色,人民淳樸善良,是一座還未被旅客汙染的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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