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一個小故事。
有一天,女孩目睹鄰家小妹把布娃娃扔進屋外的垃圾桶。女孩悄悄把布娃娃撿回家。布娃娃雖然有些破舊,仍然是一個可愛的玩偶,女孩視如珍寶,愛不釋手。母親發現女孩突然有了新玩具,問明原由後,要女孩把布娃娃還給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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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妹妹不要布娃娃,我沒有偷,只是撿。”女孩把布娃娃揣在懷裡,萬般不捨。
“還回給它的主人吧!萬一小妹妹想撿回布娃娃卻找不到,一定很著急和難過。”母親動之以情。
家徒四壁的她好不容易才有一個玩偶,反觀鄰家小妹妹有各種玩意兒,不差這個布娃娃。
“如果她不要,我可不可以要?”她認為人棄我取並沒有錯。
“她有答應給你了嗎?別不問自取,不屬於我們的東西,不可以佔為己有。”母親耐心地解釋。
女孩偷偷流了一夜的眼淚,隔天上門把布娃娃還給鄰家女主人。
“阿姨,這個是在你們家垃圾桶撿的,還給你們。”女孩遞過布娃娃時,抱著一絲希望,可能阿姨會說,反正我們不要了,你要就拿去吧!
事與願違,阿姨只是冷冷地“嗯”了一聲,正眼也不望她一眼,把布娃娃接過去,又當著她的面,把布娃娃扔進垃圾桶。布娃娃的命運沒有改變,再度被丟棄。
這一次,女孩沒有再撿起布娃娃。她的心破碎了,淚水往肚裡吞。從那一刻起,雖然她對很多事情還不甚瞭解,卻也在懵懂中成長了不少。
她用了好長的時間,把跌碎一地的心一一撿起拼湊。她覺得母親說得對,不屬於我們的東西,終究還是不屬於我們。
故事裡貧窮的兩母女就是我的外婆和母親。外婆的教誨,母親銘記在心。外婆一生勞碌,身無長物,從不羨慕別人家財萬貫,省吃儉用,踏踏實實過生活。母親成年後的生活雖然過得比外婆優渥,卻依舊克勤克儉。
曾經,有人誤把一筆獎金送上門給母親。不巧,母親出門去了,我胡里胡塗地代收。母親回來大吃一驚,料想真正的獲獎者應該是和她同名的婦女。旁人慫恿母親靜靜把獎金收下,說什麼撿到寶,不拿白不拿云云。母親的立場堅定,聲明自小不曾多拿人家一分錢,何況是一筆為數不少的獎金。未幾,擺烏龍的送獎人一臉歉意地上門把獎金領回。旁人為母親扼腕嘆息,母親卻鬆了一口氣,心安理得。
若說母親深受外婆的影響,我又何嘗不是從母親身上看到她簡樸的奮鬥身影呢?好的價值觀可以傳承。母親不貪婪不屬於她的獎金,我也以她為榜樣,把錯寄上門的包裹和遺留在電腦室的書包物歸原主,哪怕過程有些棘手。母親說,貪念不可有,不然將來必須倍數歸還。我想,她說的就是凡事有因有果吧!
沒受過教育的外婆和唸書不多的母親,未必知曉正義和廉者不受嗟來之食的道理,可是她們明白,無需別人施捨,不必貪戀奢華,靠自己也能有所收穫。世人常羨慕別人擁有的東西,有錢有房有車,其實身無病痛,心無掛礙也是一種幸福。謝謝她們傳承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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