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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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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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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30pm 10/06/2022

溺水

码头

梁放

砂隆去来

Pendam

砂隆河畔

溺水

码头

梁放

砂隆去来

Pendam

砂隆河畔

【砂隆去來/之二】砂隆拾遺/梁放(古晉)

作者:梁放(古晋)

時隔40年,我終於又回到

當年一場事件,奪去一名地質勘察隊的友伴,我隨搜尋隊伍從河口的奔向上游的實文然,今日卻逆向,是從當年發生事故的終點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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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到實文然,我就先往河的方向走,發現我們曾上香祈福的廟宇不在了。當年貼近河岸上的一排木板老店屋,據說也與那座廟宇一樣,早因河岸土壤被沖蝕給水沖走。在那排店屋的騎樓裡,我們一夥人駐腳,避著連綿大雨,也緊盯著雨霧迷離且浩淼的河面上,等著期待中的浮屍出現。那是我們地質勘察隊的一員,夜間從基地乘小船出發去伊班長屋,卻在抵達前一分鐘翻船罹難,再也沒回來。

記得那排商店的一家店門口,養著一隻八哥,看著我們,一再以各種族語言髒話連篇,聽來在謾罵不休,讓我們哭笑不得。獲悉易地仍在經營的一家雜貨店,就在河邊望眼可及地方,我走了前去照個面,老店主經一提及,隨即給捅破記憶的封口,兀自詳敘了多年來的幾起溺水事件,相信是時間久了,我們結隊前來的那一起,他不記得,雖然他沒忘記,鄰家的那隻八哥真討厭,聽得他心煩!老店主說,他已經從舊址搬過來已經卅多年。知道我要找的另有其人,就是當年讓我在他家裡洗澡且給我乾淨衣服換上的那一位。他說:其他人都不在了!怕我會錯意糾纏下去,加重語氣:不是搬走,都死了!人老了都會死!知道嗎?他顯得不耐煩,側過頭去,與我的對話,也就此戛然截止!

砂隆河面上小船三三兩兩,除了斜面碼頭下準備載人回家的長船上有些動靜,其餘都在河中央輕晃,顯得悠閒,與世無爭。不知何時飄流給卡在碼頭邊的一大片布袋蓮,淺藍色的花朵在恣意怒放,是不是也琢磨著,該不該在這裡紮根,永遠駐留?

實文然市容寬敞、整潔,殖民地時期的三排老店屋面朝砂隆河冂字而建,中間是公園,草坪覆蓋,花木蘢蔥,比達友族的傳統涼亭坐落其中,環境清幽怡人。

我們走進一間飲食店用餐,給導引到店後邊就座。這裡與店面隔著天井與廚房,擺放著三套桌椅,向著小巷的側門外沒人走過,只見正午的陽光直灑。一經坐下,久違的平靜心境頓時迴流,一時間兜滿了生活裡該有的愜意。就在這時,我收到遠在蘇格蘭的友人發過來的短訊問候,突然明白常住愛登堡的他們一家三口,在冠病肆虐初期,毅然回到遠離人群喧囂的高原老家。籠罩在實文然氛圍讓人感覺輕鬆自在。

打道回古晉前,因原說:我們不抄原路回去了,越過橫跨砂隆河的大橋,半小時後,我們就可以抵達Pendam了,就可以直接到古晉。我之前從未知其存在的大橋,盡頭竟然是Buloh長屋,我們當年測量土地與勘察地質時而在這裡歇腳,也是那個雨季未過的一個夜黑風高夜晚,一批年輕夥伴從Pendam碼頭出發,蓄意要來的地方;不幸的是,最終只有船伕與其中一名隊友逃過一劫,在這裡上了岸。長屋已經給改建,原始樸質的建材全給替換,外觀十分亮麗,也似在招引過客駐留,儘管下著雨,砂隆河面上一片煙雨迷濛。

不再是熟悉的碼頭

來到闊別34年的Pendam,因為水閘與堤壩的建成,以前在商店門前提供大家休閒或曬鹹魚椰乾的曬棚與一直延伸到碼頭的鹽木橋全都不見了,排幹水的泥地上,給鋪了柏油。那迄今屹立著的一排老木板店屋,經周邊這一變,都全窩在一方淺坎裡。我徑自找張化潔大哥去,兩人再見,聲聲感嘆歲月流逝倉皇。張家當年少年的阿平後來娶了我們都當小妹妹的鄰家女孩阿玉,他們的兒女都已經上大學。阿和夫婦不顯老,女兒阿華遠嫁他鄉,也已經綠葉成蔭子滿枝,那時還在襁褓中的兒子,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極想再見一見曾抱著逗著玩卻常尿小裙子讓我措手不及的超萌女娃美麗,還有她那木訥,但永遠面帶羞赧微笑的叔叔木谷,但他們都早已經離開了故園,在外地討生活去。

告別張哥與張嫂,站在經一番策劃築就的柏油路,我一時不知置身何處。碼頭也已經改建,鋼筋水泥的,不再是我所熟悉。站在碼頭末端,曾一覽無餘、孤立在南中國海的小島,卻見似與河對面的山脈連成一體,那山脈也不似以往般遙不可及,是不是碼頭為了甩開淤泥堆積給改建得更長了,所有景觀也因視角更易而走了樣。這一廂剛建成,可以往返Pendam各地的道路卻通車了,曾裝卸貨各大船不再依傍往來,曾經划船上下頻繁的人家,也早以車代步,新碼頭還來不及職責與使命換接,就此直接成了當地人或過客看海與消閒的地方。想起多少個在碼頭上消磨的夜晚,風過處的粼粼海面,就見無數磷光閃爍流竄,與岸上紅樹林的螢火蟲相輝成趣。眼前的那山、那水、那樹,還都是原來的舊相識嗎?

車窗外,砂隆河流域一路相隨的全是水利灌溉局的建設。曾是交錯其間的堤壩,都成了井然有序的交通要道。我因曾逾半參與,見了既欣慰又感慨。

在這冠病疫情暫見緩和的這時間段,難得因原桂風夫婦倆盛情邀約,讓我與妹妹終於從自我嚴格封控的泡泡裡邁出第一步。往還200公里,我們還走訪了途中的小鎮芭萊林吟、詩巫瑤與阿沙再也,精神一直就像啟程時般昂奮。當他們把我們送到家門口,我始驚覺,與桂風相識已27載;從他肄學中六我初學成歸國,瞬眼間,因原與我以文會友,赫然也同行了逾4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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