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2021年统考高中华文科,有一道作文题目为:“这,也是课堂”不少考生说难。自己无缘成为考生,但浅析这题目,理论上蛮好发挥的,许多学习不在典型的学校课堂发生,而在山巅水畔,在天涯海角,在东篱南野,当是符合许多人的实际经验。
开斋节假期,想要运动运动,避免马齿徒长,身体退化,就驱车前往邻近的俱乐部游泳池,打算自主练习蛙式加自由式1000公尺,游完就回家去教学生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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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先是认出一条水中蛟龙是以前的学生涛,又遇到了街上知名咖啡茶馆的老板于晏(他自称居銮彭于晏)。无论熟与不熟,礼貌上得打声招呼──就错在这声招呼,老师滔滔不绝,超时加课,太阳课的学费是昂贵的晒伤。
刚到池边时已经9点45分,天是阴的,游了几趟,就发现于晏的身影。他带两个孩子来玩水,自己拿着一本书,一叠白纸,徘徊在池边摇头晃脑,念念有词,他两个小孩不能理解,小池中泼水打闹怡然自得;我也不能理解,这人以前是学霸,现在都不用考试了,还在背单字吗?
免费知识也是贵重的
半小时差不多游完进度后,我在池畔韵律呼吸,看见老板走近,忍不住挖苦他真的是学习楷模。他笑笑,接着说起最近经营咖啡茶馆的种种趣事:请到了一批优秀美丽的员工(学生的才能是我知道的)、提拉米苏的魅力、看了很多书、小镇人少店少,他也经历了几次同业之间的明争暗斗,然后我们聊起教育的理念、竞争排名的意义,颇有共鸣。
学霸老板看书既多,又能总结成自己的心得体会,是真的“读进脑”那种。他说《你的善良必须有点锋芒》是只要看标题就好,“做人要有界限”一句话概括;《情绪勒索》根本是巧立名词,没办法给人实际的帮助,也解决不了人与人相处的问题;《被讨厌的勇气》是阿德勒心理学,书名不能看出内容,原来是要肯定人参与社会的责任。这些书我都没有读过,无法辩驳,连接话都勉强,只能听完老板高见然后点头,明白之后我没必要花时间读了。
“老师会教人,真的做什么都会成功!”于晏夸我,也夸我同事。我觉得像他这样照顾员工、花时间给员工生日惊喜、不断充实自己、为员工着想,改善工作流程、让员工劳动节生日都愿意到店上班的老板,才令人感动敬佩。“为了教员工拉花,我看视频、读书。能够教人的时候才证明你真正掌握那样知识。”完全同意,我的游泳经验亦是如此,为了教朋友泅水,自己同时进步了。
我们在池边谈话,于晏他穿着T恤衫,我却只有泳裤,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早从乌云后面探出来,笑得比我们两人更灿烂。回家以后发现肩膀和颈项皮肤红了,一碰就痛,预计两天后脱皮。果然不能小觑大自然的威力,学习路上免费的知识也是贵重的呀。
这样的生活很像从前在台湾的暑假,酷热之时到水边寻解消之法,知识是海洋,南边有光,友谊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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