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发展的目的,应该是让我们减少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劳动的时间,得以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享受生活,坐看云起。事实是,社会的产能越高,贫富差距越大,科技更打破了工时的界限,连观影娱乐都讲求速食。
尽管电影院的观影体验仍难以取代,但安坐家中观影已是主流。作为串流平台目前的一哥,Netflix确实比起其他平台有着更多的敏锐度和大胆尝试。成人动漫《爱X死X机器人》(Love, Death + Robots)在2019年第一季播放后,在爱、死亡、科技发展的主题下,包含着大量的血腥、暴力、性爱描述,又讨论了人类与科技之间的暧昧关系,在商业市场和口碑上都赢得了很好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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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到第三季,尽管褒贬不一,但以其网上的热议程度而言,都明确地表示此系列与社会发展的贴近。《爱》的出现,由内而外,从形式到内容,都在反映了时代的面貌,讨论人类与科技之间的关系。
回不去的细嚼慢咽
从小说,到电影、短剧、短视频,我们对于速度的追求只有不断加快。《爱》每一集都是个别单元,长则不超过20分钟,最短的还不及5分钟。超短叙事的选择不是创新,是一种迫于时代发展的顺应。
观众,应该说全人类在讲求速度的发展面前已经无法细嚼慢咽。短叙事可以是言简意赅,但这相对更加考验创作者的功力,更大的可能会是来不及把要说的说清楚,《爱》中不少是这样的情况。
效率在某些方面提升了我们的生活品质,但同时也在麻痺我们的感官敏感度。科技发展的目的,应该是让我们减少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劳动的时间,得以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享受生活,坐看云起。事实是,社会的产能越高,贫富差距越大,科技更打破了工时的界限,连观影娱乐都讲求速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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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速度,动漫制作大量依靠科技,甚至Netflix已经在开发写剧本的程式了。虽然目前的技术,人类要被机器人取代的距离还很遥远,但如何善用它而不被吞噬也早不乏讨论。只是,回不去的,是我们自己。
爱恨交织的自毁之路
我喜欢这剧名,简单直接却又准确,机器人让人不得不爱,却危机四伏,逐步走向死亡。如同这世间所有诱人的事物,都具毁灭性。
〈迷你亡灵之夜〉说的是一对男女在墓地疯狂性爱触发的丧尸危机,以致地球毁灭,癫狂又讽刺。性爱可以创造人类,也可以毁灭人类。创作者用了不到5分钟的超加快速度和小模型的呈现方式,在最后地球毁灭时用了放屁的音效,讽刺我们自以为创造出来的伟大世界,在浩瀚的宇宙中,它的毁灭,不过等于放了一个屁而已。小模型和远距离的呈现,观众看不到任何一个角色的脸,与一般的叙事不同,来不及认识任何一个英雄或反派角色,人类世界就已经毁灭,突显了人类的渺小。
〈吉巴罗〉除了从误会的关系去隐喻性别权力和殖民历史,也可同样套用在人类和科技的关系上。人类不只对科技不理解,更不了解自己。〈吉〉的出色还包括了妖媚绚丽的美术设计,搭配专业舞者的曼妙又充满感情语言的身姿。整个故事没有一句对白,却让观众深刻体会到女妖的各种情绪,从对男人产生疑惑的兴趣,爱恋,飞蛾扑火,到被剥去身上的金银珠宝后伤痕累累地遭弃水中的爱而不得的哀怨和愤恨,宛如一场视觉盛宴。
个人最喜欢〈3个机器人〉,粗暴直接地对世界首富Elon Musk的火星移民梦发出灵魂拷问:“人类宁可把钱花在造火箭移民到一个不确定适不适合人类居住的火星,都不肯把钱用来救原本就适合人类居住的地球。”人类的贪婪和自私,哪怕移居火星也最终将摧毁它,然后无止境的寻找下一个替代物。让人类走向灭亡的从来不是科技,是人类本身,只是人类总爱给自己找借口和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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