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习惯喝咖啡乌。那时我们一家5口住在新村后一座小胶工宿舍,每天一早吃了饭,喝了咖啡乌,3兄妹便跟母亲步行一公里左右,到村外的橡胶园割胶。父亲则踏脚车,载着将胶汁运回村中胶厂的四方形锌桶。
母亲通常会煮饭和粥让我们吃饱,同时泡些咖啡乌,午餐吃喝的也是它。那大半壶喝剩的咖啡乌,会被她放在灶旁用炽热的灰烬保温。那个年代,大家煮饭烧菜都用橡胶木。等到中午我们放工回来,咖啡乌还是暖暖的,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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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稍长,到了十一二岁,我开始独自割一个“胶号”——约500棵橡胶树。村里许多孩童也一样,早上到橡胶园帮父母亲干活,下午才赶去学校上课。我学会了以脚车作为代步和运输工具,车后铁架上是一个装胶汁的锌桶,上面用橡皮带绑着一大瓶咖啡乌,解渴和填肚子全靠它。之后英殖民政府实施紧急法令以打击马共游击队,村民都被圈进新村里居住。若要到两重铁刺网团团围住的村子外工作,大家一律禁止携带食物,但咖啡乌等只供个人饮用的含糖饮料倒是允许的。
自二十五六岁离开橡胶园,转去建筑工地工作以后,咖啡乌始终伴随着我。建筑工地通常早上8点开工,10点休息15分钟,中午12点到1点是吃饭时间,下午3点则休息一会。这3个短暂的歇息时刻,我到工地食堂用餐时也总会叫一杯心爱的咖啡乌来喝。
后来我成了家,夫妇俩跑夜市兜售豆奶豆花十五六年后,也在郊区的养鱼场打工十多廿年。那里离市区稍远,我就每天自备包装饮料,带一壶热开水去冲泡。当然,咖啡乌仍是必备的东西。这期间,每逢周日载老伴上菜市买菜,我必定趁机走进咖啡店去喝一杯咖啡乌解馋。
如今我已告别了工地,加之2020年冠病疫情一波紧接一波地到来,餐饮店堂食皆受限制,我只能被迫待在家里,回味各地店家香喷喷的咖啡乌。日子久了,我便想,能不能自己冲泡出一般咖啡店里的咖啡乌呢?几经尝试,我总算摸索到一点窍门,冲泡出满足自己口味的咖啡乌。现在,我已转为喝少糖,甚至无糖的咖啡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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